“不好。”


    陸懷遠剛走遠,慕錦時就聽到身旁宋就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著他,有些不解:“什麽不好?”


    宋就沒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嗤了一聲,看著陸懷遠:“那是陸懷遠的女朋友?”


    慕錦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那個女人挽著陸懷遠的手。


    她挑了一下眉:“我不知道啊。”


    她說完,宋就偏頭看著她,扯著唇角冷笑了一下:“你跟他不是挺熟的嗎?”


    “我們很久沒聯係了啊。”


    自從陸懷遠出國之後,一直到現在,都一年半的時間了,她也就是見過他兩次,私底下,兩個人更是連電話都沒幾通。


    “那你們還要約改天吃飯?”


    他冷哼一聲,牽著她往外走。


    慕錦時偏頭看著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不好”是什麽意思。


    她哼了哼:“朋友約出來吃飯不是很正常嗎?”


    “你跟他算是哪門子的朋友?”


    他說著,拉開車門,“上車。”


    說完,他自己就繞到一旁上車。


    慕錦時上了車,偏頭看著他,她也沒說話,就是這麽看著他。


    宋就將車開了出去,“你這樣看著我,是在向我發送信號嗎?”


    聽到他的話,慕錦時的臉頓時就燙了,“宋就,你腦袋裏麵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麽鬼東西?”


    他到底是怎麽將那兩個字說得那麽風淡雲輕的?


    “那你是什麽東西?”


    “什麽?”


    “我想的都是你,你是什麽東西?”


    “……”


    慕錦時抿了抿唇,她向來說不過他的,以前他悶騷的時候一句話就將她堵得心肌梗塞了,如今話是多了,隻是說出來的話總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哼了哼:“好好開車。”


    宋就挑了一下眉,“你害羞了?”


    “沒有。”


    “哦。”


    他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慕錦時偏頭看著他,總是覺得他突然之間這麽容易就放過她,有點不太對。


    不過一路上,宋就確實沒有再怎麽說話了。


    這夏天一來,夜宵攤上的人特別多。


    慕錦時好久沒吃了,嘴有些饞。


    停好車之後,她自覺地下了車。


    等宋就下了車,慕錦時走過去抬手主動牽他的手,然後抬頭看著他:“宋就,你餓不餓啊?”


    “你餓?”


    “有點餓。”


    “回去煮麵。”


    他說著,牽著她往電梯那兒走。


    慕錦時搖了搖頭:“我不想吃麵。”


    “那你想吃什麽?”


    “燒烤。”


    她剛說完,毫不意外就看到宋就嫌棄地皺了一下眉。


    “沒事,你不吃,看著我吃就好了。”


    “……”


    宋潔癖還是被慕錦時拖著去吃燒烤了,高檔公寓和舊小區之間就隻有一條馬路相隔。


    慕錦時以前晚歸的時候也能夠聞到那邊燒烤攤上傳來的味道,可是宋就不喜歡,她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做夢都沒想到,宋就居然會有一天陪著她坐在這些露天燒烤攤上。


    周圍都是喧鬧的吵雜聲,桌子和高檔餐廳完全不一樣,油膩得讓人不敢亂碰。


    她看了一眼對麵的宋就,幫他將筷子燙洗了,然後遞給他:“去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晚歸聞到這邊的味道,都很想過來,但是一轉頭看到你冷著臉坐在我身旁,我就不敢開口了。”


    宋就聽到她的話,黑眸裏麵的神色沉了沉:“你很喜歡吃這個?”


    “也不是吧,就是偶爾過過嘴癮,來這裏看看人生百態,就覺得壓力沒這麽大了。”


    她說著,想起離開他的那三年:“我剛創辦梔子的那一年特別的艱難,錢全都砸下去了,我沒有後退的餘地,隻能夠逼著自己一步步地往前走。那時候和許清歌兩個人加班到淩晨兩三點是常有的事情,我們經常下班了就跑去公司樓下的那些夜宵店吃夜宵。那個時候,店裏麵的人就我們兩個,老板都準備收攤了。”


    那段日子很苦,可是現在想起來,又覺得其實還是挺充實的。


    當初剛離開宋就,如果不是梔子讓她焦頭爛額,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老板!再來一打瓶酒!”


    旁邊桌的一個男人突然之間高喊了一句,慕錦時偏頭看向他們。


    她還沒有開口,宋就就先一步說話了:“不許喝酒!”


    “好吧。”


    她收回視線,這時候,她點的那些烤串也端上來了。


    慕錦時看著對麵的宋就:“你不試試嗎?雖然是有點不衛生,但是還挺好吃的,偶爾一兩次,又不是經常吃!”


    人總是這樣的,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她也知道這些路邊攤大多數衛生都不好,可是她有時候覺得人活著不能過太嚴謹了,像宋就這樣,生活會失去很多樂趣的。


    宋就嫌棄地皺著眉:“不要。”


    他什麽都沒動,慕錦時看了他一眼:“那好吧,那全都是我的。”


    她說完,一隻手伸了過來。


    慕錦時抬頭看著他:“你不是說不要嗎?”


    “嚐嚐是不是真的好吃。”


    他說著,皺著眉咬了一口。


    宋就以前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他有潔癖,像燒烤這種不管怎麽做都不會衛生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碰的。


    可是對麵的慕錦時吃得津津有味的,麻辣讓她的臉紅彤彤的,汗流下來,她喘著氣,一雙杏某看著他的時候好像裝了一灣的溫水。


    他想起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有這樣開心的時候。


    “宋就,他潔癖又龜毛,難道不會覺得生活少了很多樂趣嗎?”


    這話她以前是打死都不敢說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宋太太了。


    慕錦時說完,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


    宋就臉頓時就黑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我喜歡掙錢。”


    “噗——”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看出來了。”


    宋就的錢啊,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她那一天看到他轉到她名下的資產,嚇得她連銀行卡都不敢帶出門了。


    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慕錦時收了笑意,正經地補了一句:“我也喜歡掙錢。”


    他冷哼了一聲:“你喜歡的東西還少?”


    “確實,我還喜歡出去旅遊,也喜歡吃好吃的東西,還喜歡好看的東西。”


    她說著,低頭用竹簽點了點桌麵,勾唇細聲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最喜歡的是宋就。”


    話音剛落,她捏著竹簽的手就被他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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