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說的極是,不過如今局勢緊張,等過了這一關,自然考慮子嗣的問題,請姑母耐心等兩日,我自有主意。”岑合卿親自斟了一杯酒放在女子麵前,不動聲色地避開一旁女子,聲音溫和,極易蠱惑人心。


    可是如今內心十分震驚的菏澤國主是蠱惑不到的,如今沉浸咋腦海巨大的震撼之中,那點蠱惑權當一隻螞蟻爬過。


    菏澤國主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眨了兩下眼睛就鎮靜了下來,跟著喉嚨動了動。


    “侄兒,姑母還有件事,卻又實在開不了口。”菏澤國主開口說道,這一瞬間動的心思,怎麽也要試探一試探。


    沙奕小心翼翼地端上菜肴,並未做太多逗留,隱約聞得菏澤國主的聲音,也並未在意。


    “姑母有事但說無妨。”岑合卿的神情表現得十分心甘情願。


    “姑母這幾次來你宮中,倒是見你那些手底下的侍衛模樣長得不錯,又不似我菏澤國的男子那般沒個脾氣,姑母這是看上了那個叫做岑景玉的侍衛……”


    “噗通——”沙奕還沒支撐到門外,腳步一滑,腦門著地,已經摔在了大殿光滑透亮的地板之上。


    岑合卿目光瞄了一眼沙奕,也未開口,沙奕立刻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除了殿門。


    這還得了?!沙奕一顆心這是要跳出來也止不住心裏的慌張,那菏澤國主的意思,是要將岑景玉收進後宮,果然愛好獨特,連岑景玉這個洋辣子也敢碰。


    “姑母有所不知,那岑景玉並不是我侍衛,就連身契也是在自己手中,更不是我大荊國的侍衛。”岑合卿有條不紊地說道,“姑母若是真的喜歡,倒是可以先讓我說與一說,成與不成可全在姑母了——”


    “砰——”話未說完,大殿之門已經被重重打開,菏澤國主頓時一愣,何人如此大膽,緊接著就見一玄衣長袍,長身玉立的男子已經闖了進來。


    菏澤國主一見,本想發火,可先前這話說在前頭,此時也斷不好發作的。


    岑合卿目光微微一掃書架,岑景玉朝著菏澤國主一行禮,又朝著岑合卿一禮,說道。


    “長老讓屬下來收拾密室——”岑景玉說道,岑合卿點點頭。


    岑景玉二話不說朝著書架而去,一按書架上的開關,露出一側密洞裏的石門,岑景玉閃身進去,剛走兩步,就見岑九念已經朝著石門走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好歹趕上來。


    “就這麽說定了,如今本王是鐵定不會把人帶走的,除非你自己扔出去。”菏澤國主也不多留,將人往岑合卿跟前一送,轉身就離開。


    那妙女子由先前的緊張不安,待看到岑合卿如此樣貌,剛才一番交談,溫和謙禮,哪有不願意留下的,見菏澤國主示意,立刻跪在了岑合卿麵前。


    “臣女倪氏靜柳拜見太子殿下——”女子聲音柔弱,靜靜地跪在麵前,真如名字一般靜若拂柳。


    “你看看,姑母為你操碎了心,不敢怎樣,這人一定要留下,哪怕就是做個侍女,總得有個女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菏澤國主苦口婆心,雖然先前那小試也沒看出岑合卿過分的情緒,隻怕是自己想多了。


    說著,也不等岑合卿相送,菏澤國主轉身就朝門外走去,根本不給岑合卿拒絕的機會。


    等菏澤國主一陣風的走了,隻留下依舊跪在地上的女子。


    岑合卿神色沉默,越發沉寂的空氣讓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地上的女子又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太子殿下看上去如此溫潤如玉,怪不得各族小姐都偷偷的議論。


    “沙奕——”岑合卿冷聲喊道,沙奕不敢拖延,立刻小跑了進來。


    “將倪姑娘送回倪府。”岑合卿揉了揉太陽穴,隻恨不得眼前的人立刻消失了才好,沙奕立刻上前,半點不猶豫。


    地上女子一愣,是不是她聽錯了,不是將她送入後殿?頓時也顧不得禮儀,一抬頭,見那張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


    “太子殿下?”不,這麽一張臉絕不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的,女子自顧自地搖著頭,“臣女對殿下一片癡心,請殿下不要趕臣女走,臣女甘願為奴為婢,伺候太子殿下。”


    “倪小姐,你趕緊起來隨小的走吧,小的著人抬你回去。”沙奕立刻開口,就連他都知道,這女子怎麽能再杵在此處,公主還在呢,這不存粹是添亂來著。


    少女頓時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看向岑合卿,卻見那張臉上並無任何動容,有的隻是不耐煩,一咬牙,都說,太子殿下十分癡情,如今就算是在這未中宮中當婢女,她也是未中宮中唯一的女人。


    少女一咬牙,“太子殿下,臣女是決計不出去的,殿下若是趕臣女走,臣女——臣女——”


    那女子說著左右四顧,隻見那一側木桌桌腿甚為結實,於是身子一歪,直接朝著桌腿上一撞,頓時間桌椅在地麵上發出巨大的聲音,可憐女子這一撞自個用過了力,鮮血頓時從額頭冒了出來。


    沙奕頓時傻眼,這叫什麽事?


    “沙奕,愣著幹什麽?還不弄走——”岑合卿麵色一沉,目光看向沙奕已經是隱隱地不耐,竟然看著人給自個撞了。


    沙奕連忙就去扶地上的少女,哪知少女雖撞的什麽重了,可是頭腦還是清晰的。


    “太子殿下,臣女決計是不出去的,臣女並沒有……”


    說這話時,隻聽到書架後哢擦一聲,岑九念先一步從密室中走了出來,實則先前那桌椅的聲音太響,岑九念隻以為出了什麽事,岑景玉也不妨對方突然自己開門……


    岑合卿後背一僵,沙奕顧不得說話,連忙去拖地上的女子。這一拖,地上的女子更為絕望,更想著出去後的定成了大荊的笑柄,那沿著額頭留下的血雖糊了眼睛,卻沒糊住嘴呀。


    “太子殿下,臣女對殿下之心,一片昭昭,臣女……”沙奕連忙伸手,,也不管男女授受不親,一把捂住了女子的嘴,根本不敢看眼前幾人,連拖帶拽將女子弄了出去。


    岑九念眉頭微皺,有些沒從眼前的一幕緩過神來,岑景玉剛要開口,隻聽到岑合卿的聲音響起。


    “景玉,你先出去……”岑景玉隻能閉上嘴,半為擔憂半為為難地看了一眼岑合卿與岑九念二人,無奈轉身離開大殿。


    大殿之內隻剩下岑九念,被撞亂的桌椅以及地上點點血漬說明著先前還未來得及處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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