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陷在泥坑之中的馬車,終於在侍衛的齊心協力之下拉了出來,馬車重新開始上路,遙遙地在連綿的蒲葦從中走去。


    守在村莊裏的侍衛依舊站著筆挺,隻等馬車駛進了村莊之內,那些等候在外地侍衛在站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迅速地跟著馬車進去了。


    “回夫人——,您請——”一進這特別的村莊,馬車中先前的男子已經被侍衛畢恭畢敬地帶領著朝著一間早已經收拾好的木屋走去,此刻,木屋已經被臨時添進去很多東西,可依舊顯得局促與昏暗。


    木板鋪成的地麵被鋪上了席篾,光滑平整,讓整個房子幹淨了不少,這間村莊裏最大的木屋,也隻放得下一張床,與一張從馬車上放下來的矮桌。


    垂角香爐幽幽發出嫋嫋餘香,男子的神情沒有半分改變,走進木屋之內,就著那矮桌旁坐了下來。


    自馬車一到村莊,城主就帶著手下的一批人走了,這樣重大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雖然有些事情他抗拒不了,既然抗拒不了,那又何必****一副不甘不願的神情將自己的日子過壞了。


    “夫人,請用膳。”幾名侍衛恭敬地端著菜盒,聽到屋內夫人出聲,小心翼翼地將食盒端了進去。


    跟隨著馬車一並來的禦廚是齊桑宮內帶來的,就連食材也裝了許多一並帶來,精致的碗碟在屋內顯得格格不入,男子微微皺眉。


    “這些端下去。”侍衛手中的菜碟還沒有落下,就聞到一股藥味,什麽藥,他不知道,但大抵也離不開滋陰補腎、強身健體的,下意識地有些排斥。


    “夫人,這是城主特地吩咐做的。”侍衛沒有動,卻也沒有將碗碟放下,更沒有端下去的意思。


    屋內陷入安靜之中,連其他的碗碟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聲響,而端著碗碟的侍衛就這樣僵持著,不看男子,也不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其餘的幾個碗碟早已經擺好,眾侍衛卻不離開,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等待什麽,所有人都知道。


    “放下吧。”良久,男子終於開口,沉寂的屋內終於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侍衛立刻放下碗碟,緊接著一溜煙的出去了。


    自然放下也並不是最終的妥協,吃下去才是。隻剩下一人的屋內,男子這才發出一聲苦笑,也不想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遷怒那人。


    等候在村莊外的岑九念也同樣蹲在蒲葦叢中兩個時辰,這才將那馬車等來了,待馬車一進去,岑九念就琢磨著如何進去,片刻之後,便看見一群侍衛朝著村莊後方走去,為首的一襲紅色衣衫,在一片綠色的蒲葦叢中顯得格外耀眼。


    岑九念兩人立刻跟了上去,同時也發現,這群侍衛的等階都不低,最少的也是大道之階,更加肯定了岑九念的猜測,來人的身份一定很高。


    可是在啟桑國低位有如此之高,又能夠這樣一群修能者侍衛,到底是什麽人呢?岑九念後悔,當初岑合卿逼著她多學一些各國的曆史與王族的各種消息時,她有一大半是沒聽的,至於啟桑國,除了那個學院,剩下的也隻是日落國風俗趣事之中,曾經記載的一句話。


    當然,由來與真實性以不可考據,隻因為日落國與啟桑國都是女國主,至於其餘幾個國家,岑九念沒記清,隻記得那一句,世間獨有女子選美,而觀諸餘國,卻有四位男子比之更為絕色。那四位:日落國岑合卿、啟桑國回三小公子、奔鹽國訶爵爺、隸薩國廟主鞠令主。


    當然,岑九念很懷疑這段話的真實性,更懷疑的是,岑合卿竟然為首,又因這是日落國風俗趣事記載,自然有些不可信的。


    前方之人走得並不快,似乎一路走著,一路還在商量著什麽,跟了許久,岑九念這才驚奇地發現,為首紅衣女子,雖然從身高看去,高挑修長,身高比起後麵的侍衛也矮不了多少,岑九念暗暗猜測,竟有一米七五以上的個頭,所以岑九念才沒有及時看出來,又加上寬袖長衣,中性的束發。


    同樣是女人,岑九念嬌小的個頭頓時顯得氣勢弱了些許,岑九念想,怪不得啟桑國同樣為女國主,卻能夠將啟桑國治理的如此強勢,至少岑九念覺得,就這樣的身高,也比她這個生為日落國的女子有氣勢的多。


    前麵的人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因為速度不快,所以此刻依舊在植郡守圈定的村莊之中,卻是靠近龍尾山的地方,濕地之中,散布著黑色的塊狀巨大的石頭。


    那群人避過這些石頭,像是在觀看地形一樣,而為首的紅衣女子始終沒說話,在觀看了一周之後,又聽身後侍衛說了半天,岑九念距離隔得遠,自然聽不見任何東西,隻是遠遠地看到侍衛不斷地說著。


    而到最後,紅衣女子終於開口,這一開口,聲音帶著一貫以來的上位者的決斷。


    “天色已晚,明日再探。”說完,已經轉身朝著村莊而去,其餘侍衛也不敢多說話,而是恭敬地跟在身後朝著村莊而去。


    還沒有探出什麽有用消息的岑九念立刻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還高高掛在西山,天色哪裏晚。


    可是人家主子說晚,那便是晚,岑九念在這群人走後,帶著青池重新來到剛剛這群人站立的地方,卻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古代國家的邊界之爭並不如現在如此激烈,更取決於這塊地方有沒有什麽值得爭的地方。可是這席海之岸,岑九念搖搖頭,作為緊靠著席海之岸的日落國,自然明白,這席海之岸除了這一片蘆葦,根本就沒有別的。


    “青池,你知不知道,這裏有什麽不同?”岑九念皺著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別的不知道,不過剛才那女子手中的儲能石,我卻是認識的。”青池突然說道,神情也不像是先前那般輕鬆。


    “岑九,你覺得這世上會不會再有新的聖獸出生?”突然,青池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岑九念一愣,有些不懂青池的意思。


    青池話一出口,又覺得白問,這應該問師傅,岑九念怎麽會懂,但是師傅此刻卻在閉關呀。


    前麵的啟桑城主卻是半刻都不耽擱地朝著村莊走去,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笑,想起馬車中之人的承諾,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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