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中,四個身影慢慢地走著,正是岑九念四人,在這偌大的草原之中無方向地轉了幾個圈,岑九念終於意識到一個字。


    其實,出口一直就在那裏,一開始就知道,是他們自始至終沒有想到而已。於是一個時辰前,他們開始往回走,希望此刻還能夠找到那地洞入口的路,並且,那些人已經進來,這與他們一樣漫無目的地走著,這樣洞口就沒有了人,他們就能夠輕鬆地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


    於是,岑九念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所以,岑九念四人筋疲力盡地走著之時,遇到了同樣筋疲力盡的兩名黑衣侍衛。


    於是四眼瞪兩眼,講的就是速度與警惕性。


    下一刻,甚木甚之已經飛起,朝著眼前的兩名侍衛飛快地的撲去,手起落,手中長劍一個來回,兩名侍衛一人抽出了劍,堪堪駕住了攻擊,另一人,卻不是拔劍,而是先從胸口掏出一物,就差這一步吃點就是在甚之的劍下。


    甚木甚之絲毫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第二擊已經飛快地招呼去,可是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還擊,一人掩護,一人迅速地將手中信號彈飛快地扔了出去,岑九念隻看到一道瑩綠色的煙氣直竄天空,想要挽回已經來不及。


    與此同時,甚木甚之合力攻下一名黑衣侍衛,待這名黑衣侍衛一倒下,兩人飛速朝著另外一名侍衛而去,幾個回合,甚木甚之如此默契的配合之下,對方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公主……”甚木甚之迅速解決兩人,也讓岑九念很驚訝,待甚木甚之回到身邊,詢問的目光看向岑九念,此時信號已經發出去,根本沒有返回的機會,這就說明,大荊世子的人已經到了這裏,並且此刻,肯定飛速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我們繼續走。”岑九念說著,四人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還有幾人未回?”叱灼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一旁的侍衛立刻上前。


    “兩人……”正說話間,一道綠色的信號竄入空中,侍衛一愣,叱灼一轉頭,不等身旁的侍衛說話,立刻一揮手,立刻帶頭衝了出去,身後侍衛首領見此,飛快地帶著身旁人跟上,隻留下四人看守著村民。


    胡莽朝著被圍在中央的村民看了一眼,一個個抱著頭像一隻掩耳盜鈴的鴕鳥一般,隻有雄三,雖然麵色煞白,此時卻愣愣地看著遠走的侍衛,看到胡莽示意的眼神,雄三一愣,下一刻卻急忙避開侍衛的視線擺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胡莽不甘心,如今隻剩下四個侍衛,若不是他手無寸鐵,怎麽都要拚一拚的。


    “進——”岑合卿暗喝一聲,兩名侍衛如猴子一般飛快地竄了上去。


    “誰?——”四名侍衛一聲冷喝,隻看到人影一晃,兩人已經飛快地朝著他們而去,另外兩名侍衛,立刻要上去幫忙,隻見地上一人騰身而起,朝著其中一名侍衛撲去,頓時,場麵一片混亂,雄三見隻剩下一名侍衛,立刻大喝一聲,驚懼的村民一見此刻的現狀,紛紛抬起頭。


    “愣著幹什麽,快幫忙——”雄三說著,指著剩下的一名侍衛,侍衛見此,頓時謹慎地後退兩步,而洞口頓時又多了四五人,幾名侍衛立刻朝前圍去,片刻的功夫,解決了四名侍衛。


    村民們看著冒出來幫他們的侍衛,有些懼怕不敢上前,岑合卿看了一眼身旁的侍衛,侍衛立刻上前一步。


    看了一眼眾人,最後落在了胡莽麵前。


    “先前聽你們有人說起,兩名一模一樣的雙胞兄弟。不知壯士可知道他們此刻在哪裏?”侍衛很有禮貌,一聲壯士讓胡莽臉色微微一紅,不過卻對來人有了些好感,他們的語氣更像是尋人,頓時警惕性少了許多。


    “大人,兩兄弟是否叫甚木甚之?”胡莽話聲未落,頓時間,麵前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岑景玉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已經抑製不住的心,卻沒有開口打斷胡莽的話。


    “正是,甚木甚之大人比在下高一頭,容貌極俊,兩位大人不小心在這聖雪山裏迷路了,我們主子帶著人一路尋到了這裏。”侍衛立刻說道,三言兩語立刻打消了胡莽與雄三等人的懷疑,因為他們說的不正是甚木甚之二人。


    胡莽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又見剛才的確出手相救,而且,甚木甚之兩人很合他脾氣。


    “實不相瞞,草民在樹林裏遇到他們四人,本想帶他們來我們村子裏休息兩日,等迷霧散去,草民就送他們出去,卻不想,一進村子,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外麵的……”胡莽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又見剛才的確出手相救,而且,甚木甚之兩人很合他脾氣,既然他們認識甚木甚之,應該不是壞人。


    “四人?壯士,另外是兩名女子?”侍衛一愣,立刻問道,先前的話他聽得很清楚,侍衛甚至能夠感覺到身後一道熱切的目光,熱切的恨不得融化了他。若他再不開口問這兩名女子的事情,隻怕這熱切的目光分分鍾變成冷淬的利箭把他給射穿了。


    “草民不知道兩名女子的身份。”胡莽低聲說道。


    “大人,我隻聽到其中一位姑娘叫什麽九……”胡素突然開口,她隻聽見另外一名少女曾經輕聲喊過。


    頓時間,就連問話的侍衛都明顯身形一震,岑合卿幾乎忘記了呼吸,隻恨不得立刻那熟悉的身影立刻就站在他麵前。


    岑景玉神情都是不相信,隻怕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岑合卿,其他人都不相信公主還活著,甚至手下侍衛中的暗中投誠已經有了苗頭,而且動作越來越大,可是此刻,卻突然從一個根本就不會說出假話的人口中知道,甚木甚之真的跟一個很可能是公主的人在一起,在場的所有侍衛,隻怕心中都是震驚的。


    “兩位大人對她很尊敬。”胡莽看了一眼眾人,自然也明白,隻怕從胡素口中說出來的東西正是他麽想要的。


    “壯士,可知他們此刻在哪裏?”侍衛不敢再等,立刻追問道,事關重大,怪不得甚木甚之大人會動用緊急信號。


    胡莽搖頭,緊接著似乎又想起什麽,指著叱灼匆忙趕去的方向。


    “先前,那群強盜收到信號,朝著那個方向走了,我估計,他們的人是遇到了。”岑合卿片刻都不想再耽擱,立刻率先朝前走去,岑景玉一揮手數十名侍衛飛快地跟了上去。


    “外麵的人已經無礙,你們趕緊出去,遠遠地離開村子。”先前問話的侍衛匆匆地交代了胡莽一句,飛快地跟了上去。


    胡莽看著遠去的眾人,猶豫地片刻,還是帶著村民重新回到了地洞之中,朝著入口而去。


    被困在不斷變幻的幻境中的楚與青池二人,走了將近一天,到最後,兩人索性不再移動,而是任憑著這不斷變幻的鏡像,猶如無光十分的琉璃繽紛在眼前掠過,到最後,青池根本就不再這虛幻中找出路,而是閉上眼開始打瞌睡。


    “青池——”青池睡了一覺,就聽到師傅的聲音在喊他,等他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應聲,身形已經飛一般的朝著空中廢了起來,一下子把他給嚇醒了,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呼嘯的風照頭照臉地吹來,而麵前青色的身影已經朝著眼前五光十色的幻境中橫穿而去。


    “師傅——”青池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師傅,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知道,這個迷障十分強大,稍有差池,他們就永遠回不去了,喂——師傅——


    青池想說兩句都沒有來得及,身形已經被師傅的慣力帶了進去,緊接著腦袋一懵,眼前突然一暗,等他再睜開眼,已經看到了一片火紅色的一片,不斷冒著煙氣的岩漿與噴著岩漿的火山。


    “師傅——這是哪裏?”青池咽了咽口水,好在先前的幻彩琉璃的光線的鋪墊,青池才很快地適應了眼前的景象,甚至覺得比先前要好上數倍了。


    “這裏就是真實的鏡像。”楚開口說道,在這裏,聖能消耗地更快,果然如他猜測的一般,這裏蘊含的聖能極其龐大,就算是他,隻怕窮盡一生都無法達到這樣宏偉的迷障。


    青池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噴著火的山,心中的震撼隻能用目瞪口等來形容,看著眼下一望無際的噴火的山啊,噴火的山。


    楚麵色凝重,人在半空之中,朝前而去,眼看著這一座座噴火的山脈,似乎曾經有誰跟他說過這樣的景象。


    楚想起一個人,那個當初他還是一個大道之階的修能者,承受著四麵八方的光環與聖陽殿的未來,他從沒想到,當日偶遇到的那個女子最後會是神廟的聖女,一統大荊,成為先女王。


    楚很久已經不去想以前的事情,可是這個僅有幾麵之緣的女子給她的印象是深刻的,她口中的事情永遠那麽荒誕怪異。


    再見到這樣的場景,楚立刻又想起那個麵孔來,即使看上去比他還小,卻始終帶著一股老陳的氣息,像是幾十年的靈魂裝在了十七八歲的軀殼裏,她的身側始終跟那樣一個男子,絕美無華,能夠打破其他所有男人的自信,並且永遠一雙風輕雲淡的目光看著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女子身上。


    每個人都有不光彩的事情,先女王為了這個男子一輩子都背了一輩子不光彩的名聲,甚至就連聖女職位岌岌可危時,也硬是挺了下來。


    自然,待大荊一統之後,在伺候的三百年,但凡國家女王任襲,這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


    所以,楚到今日還記得那個麵孔,跟他說的席海的那頭也有著這樣的陸地,他們生活在一個圓球之上,他們甚至可以跳出這個球,到另外一個球上去,而另外一個球上,也同樣有著人。


    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當時的楚隻是一笑了之,並沒有在意,而女子說起島嶼的形成,說,那海上的一座座島嶼,都是經過數萬年的時間,從海裏噴出火來,才會形成一片火山,然後變成島嶼。


    那個三百年前的女子所說的一整片噴著火的山,如今楚是真正的看到了,就在眼前,一望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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