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站在這片火山的最高處,看著眼前根本沒有出口的任何線索,這眼前這片連綿不絕的火山又陷入了迷惑之中。


    不管眼前的鏡像是真是假,總應該有可以出去的出口才是。


    “公主……”就在這時,一旁的甚之卻突然開口,神情猶豫,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甚木轉過頭來,隻見甚之盯著火山頂凹進去的深潭,不由得也看向深潭之內,灰褐色的深潭表麵,嶙峋的石頭密密麻麻不規則的堆在一起,形成一條條溝壑直通潭底,十分猙獰恐怖,讓人看完一眼根本就沒有看第二眼的欲望。


    甚木頓時想收回目光,可是徒然間一愣,目光直直的看著深潭的底部,他是不是眼花了,他怎麽看到這深潭底部像是有著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不,這個說法不準確,不是底部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而是,整個深潭底部動了一下。


    甚木本能地靠近岑九念,與甚之二人一左一右,顯然,甚之也看到了剛才的情形,喉嚨艱難地吞咽,想說什麽,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岑九念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一並轉過頭來,剛要開口問,隻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岑九念被阿珍的尖叫聲嚇著,阿珍指著深潭底部,恐懼的神情已經說不出話來。


    岑九念轉頭,盯著這個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火山底部,黑褐色,岩漿衝刷下的溝壑,與她在地理頻道看到的無數火山一樣。


    “它,他在動……”阿珍說著已經後退一步,可是一想,此刻正站在火山口,頓時有些後怕的想要轉身離開。


    岑九念疑惑地看向阿珍,可是,她也看到了底部,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可是甚木甚之也一臉凝重的神情,隻恨下一刻一有情況,立刻帶岑九念飛離此地。


    “甚木,你不會也看到這火山底部再動?”岑九念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問向甚木。


    “骨碌碌——”幾顆小石子從岑九念的腳邊滾落,岑九念伸出去的手還沒有收回,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突然湧向全身,直到頭頂,連頭皮都發麻起來。


    這下不要對方回答,岑九念也感覺大自己的腳下突然動了一下。岑九念的腦袋突然轟的一聲,目光直直地看著這“火山”。


    這,這是火山麽?


    岑九念有些不敢相信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此刻認知一般的,慢慢地蹲下身,看著地麵上的這黑褐色的,猶如火山隆起的一條條溝壑的表麵,不確信的伸手摸向“石頭”。


    熱的?這裏都是火山啊,這石頭是熱的有什麽奇怪?


    岑九念欲哭無淚,一伸手拿起甚木手中的劍,朝著這石頭砍去。


    甚木甚之見此,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砰——”的一聲,火光四濺,一塊黑色的“石頭”被削了下來,流出褐色的粘稠的液體。


    “公主——”甚木甚之神情一變,就在這時,岑九念幾人就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一般,飛快地動了起來,不,不是他們在動,而是腳底下的火山在動。岑九念眾人緊緊地抓著這溝壑嶙峋的山頭,隻感覺人在半空之中,就要別拋出去一般。


    “嘭——”一個巨大的轟鳴聲,就像是聚集了巨大的能量突然噴發的火山一般,震耳欲聾。


    老子睡了幾十年,這是誰來打攪老子的好夢——


    “啊——”阿珍一個驚嚇,手一滑,岑九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阿珍,可是,這整座火山動起來,動的慣性產生的力量讓他們根本抵擋不了。


    “公主——”甚木甚之艱難地轉過頭,一手牢牢地抓住石頭,一手迅速接下腰帶,動作熟練地朝著岑九念的身上繞來。


    “跳——”岑九念看了看地上的滿眼都是火紅的一片,可是,此刻,已經支撐不住兩人的身軀。


    “公主,不能跳——”甚木甚之立刻大聲喊道,可是下一刻,岑九念手一滑,聲音已經朝著這個“火山”底掉了下去。


    “公主——”


    “公主——”頓時間,甚木甚之立刻跟了跳了下去,眼看著地麵上堅硬的石塊,如此高的距離跳下去,必死無疑,岑九念眼一閉,隻感覺甚木已經一個縱身牢牢抓住了她,縱然如此,已經阻擋不了墜落下去的身影。


    岑九念眼一閉,等待著身體墜落在石麵上巨大的衝擊,可是下一刻。


    “撲通——”岑九念的後背一震,而衝擊立刻被緊緊抱著她的甚木承擔了去,兩人的身子在地麵上滾落幾滾,沒有想象中的劇痛,甚至就像岑九念跳了一跳摔倒在地的一般。


    岑九念疑惑地睜開眼,一根青草磨著她的耳朵語臉頰,青草,地麵?


    下一刻,甚木已經撐起身,也不明白,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岑九念疑惑地看著眼前熟悉的草地與樹木。


    “甚木?”她先前是不是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裏她爬上了一個巨大的怪物身上?


    甚木立刻回過神,立刻扶起岑九念,將岑九念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遍。


    “公主,公主您沒事就好。”甚木的聲音激動,一旁的甚之與阿珍也圍了過來,阿珍眼圈一紅,突然一跪。


    “阿珍多謝公主救命之恩。”阿珍沒想到,在那樣的關頭,岑九念會救她。


    “起來吧,沒事就好。”岑九念至少可以肯定,此時不是她一個人的幻覺,可是為什麽,在那樣的危急關頭,會突然回到這個草原上來。


    “說,機關在哪裏?機關在哪裏?”叱灼瞪著一雙通紅的雙眼,一把抓住胡莽的衣衫,指著眼前一片突然變成草原問著。


    一旁,幾名村民緊緊地縮在一角,發出恐懼的哭泣聲,胡素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胡莽,想要出去,卻被一旁的村民死死地拉著。


    “我,我不知道。”胡莽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早已經被打的充血,完全睜不開,一隻手耷拉在身側,無力地搖著頭。


    “不知道?”叱灼冷笑一聲,一把扔下胡莽,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其他人,“這麽多人,總有一個知道。”


    叱灼話聲一落,頓時有侍衛朝著村民走去,緊接著飛快地向前,一把拽起最外麵的胡素,朝著人群中拖來。


    “不要,你們要幹什麽?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胡素瘋狂地搖著頭,可是怎麽也掙脫不了的侍衛的鉗製。


    胡莽眼見,強撐著身子想要上前,卻被一旁侍衛一個刀柄,徹底地暈了過去。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胡素的哭喊聲,被扯亂的頭發披在臉上,雙腳蹬著地麵,驚恐地反抗著。


    一旁的雄三見此,再也看不下去了,胡素是他娘給說了媒談了親的,雄三血氣一湧,嘭的站了起來,兩個侍衛立刻上,雄三臉色一白,可是見胡素的模樣。


    “大人,大人饒命,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她。”雄三膝蓋一軟,開始拚命地磕頭。


    叱灼的目光瞟了一眼雄三,露出一個不著急的神情,拿著絹白的帕子擦著那雙先前抓過胡莽的手,不緊不慢。


    “大人,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實話,她真的不知道這裏有什麽機關,真的不知道啊。”雄三的眼淚鼻涕糊成一臉,也不敢去擦,拚命地磕著頭。


    “既然她不知道,那你就找出一個知道的人來換。”叱灼突然開口,饒有興趣的看著雄三,看來,這個人,倒真的是他的福星,一路從地洞之中到入口,還真是少了他不行。


    雄三的身形一僵,頓時間,身後的人群一陣緊張地氣息,都驚恐萬分地看著雄三的背影。


    “三哥,救命,三哥,救救我——”一邊胡素的哭喊聲,一邊是緊張不安的村民,雄三一咬牙,突然轉身,看向身後的眾人。


    “大人,於老爹掌管祠堂,若是他不知道,外人就更不知道了。”雄三的聲音仿佛一道雷劈,頓時間,一人麵色一白,伸手顫抖地要指向雄三,可不等他伸直,已經別兩名一把侍衛一把架起,拖起扔在了叱灼的麵前。


    叱灼伸手,從一旁侍衛手中接過那被燒了一角的族譜,看來這次是找對人了,叱灼將族譜扔在了於老爹的麵前,於老爹身形一動,麵色一變。


    從先前,男子說火山開始,他就知道麵前的這個人知道關於地洞的秘密。


    “大人,那雄三說錯了,小人看管祠堂不假,但是小人毫不知情。”於老爹聲音顫抖,不敢撿起地上的族譜,於老爹從一進來到現在,內心都是恐懼的。


    “老人家,你不要怕,也別說你這把老骨頭了,死也沒什麽可怕的,本世子有的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要知無不言才好。”叱灼彎下身,湊近於老爹,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突然落在族譜之上,此刻才發現這族譜羊皮封麵下方被燒毀的一角處,似乎寫著幾個字。


    叱灼頓住,慢慢地移動族譜,被燒毀的一角露出半個字來,叱灼一笑,將族譜放在了於老爹的麵前。


    “那麽,這裏本來寫著什麽,你該是一清二楚吧。”叱灼指著族譜的一角,慢慢地問道。


    於老爹身形一顫。


    “是災難兩字,災難——,大人,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這地洞祖訓是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於老爹的聲音慢慢的說著,場中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叱灼眼神一冷,可是剩下的半個字,的確是半個災字。


    “你是說,這裏的東西是個災難?”叱灼接著問道,打量著眼前的一片綠色的草原,冷笑一聲,對於災難他可是從來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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