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卻沒有注意到,反而是發現了神情奇怪的團子,岑九念彎腰,一把抱起團子,團子一句話也不說,一轉身,資格鑽進了岑九念腰間的布袋裏。


    “團子——”岑九念將剩下的餅掰開一般塞進布袋中,團子卻一閉眼,根本就沒有想吃的意思。


    岑九念一愣,嫌棄這餅?好吧,嫌棄就餓著。


    穿過大廳,緊接著依舊是一段彎彎曲曲的石洞,這段石洞就像是山中的隧道一般,幾乎穿越了大半片山體,用了一個多時辰,石洞越來越窄,到最後隻剩下一人能夠勉強通行。


    等岑九念等人感覺到眼前一片亮光之時,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出了山洞,此刻站在山腰中一個隱藏在樹叢與懸崖之下的山洞。


    “我們還在第三座山峰。”岑合卿輕聲說道,岑九念點點頭,麵前看到的西北方是第四座山峰,遠遠地,第七座山峰坐在的聖陽殿,遠遠地看到一團如墨如黛的山體。


    岑九念回看了岑合卿一眼,再次點點頭,白齊上前一步,擋住了岑九念的視線。


    “藏寶圖的位置應該在第三峰與第四山峰之間。”岑合卿拿出地圖,而要去聖陽殿,必然要經過這個位置。所以此刻去找藏寶圖是他們最好的借口。


    岑九念接過地圖,一轉身,來到身後白齊與少年麵前,慢慢地展開地圖,這塊岑九念複製出來的地形圖,清晰地標誌這寶藏的位置。


    “途中所指的方向應該就是那裏。”岑九念指著遠處山峰一個靠近山腰的位置。


    少年的目光卻落在地圖上,沒有抬頭。


    “九念,這地圖可以讓我看一看麽?”少年說道,看向岑九念的目光有些急切。


    岑九念立刻點頭,就怕你不同意,吵著要回去。


    “這是一張我從原圖上複製下來的山形圖,比例與高度都是按照原圖所畫,所以,寶藏的地點不會有錯。”


    “這是你畫的?”少年一愣,手中拿的是一張紙,這種紙就是現今比較普通的紙張。


    岑九念一邊點頭,一邊觀察著山洞口下方的懸崖,懸崖陡峭,卻不是沒有攀爬的支撐點,對於她來說這樣難度的攀岩可以試一試。


    岑九念一邊翻找著布袋,又將岑合卿的布袋拿了過來,翻出一圈繩索,以及一個鉤爪一眼的東西。


    白齊愣愣的看著岑合卿的布袋裏翻出的東西,不明所以地看向岑合卿,岑合卿照樣沉默以對,隻見岑九念已經將勾爪分給我幾人。


    “九念,你進坤春山帶著些東西做什麽?”少年不解地問道。


    “爬上當然要帶這些東西。”說著,岑九念已經將繩子解開,抓起一頭遞給白齊,另一頭遞給岑合卿。


    “把繩子係在腰上,等會爬下去的時候,就算有一人遭遇危險,其他三人也可以將他拉上來。”白齊接過繩子若有所思,岑九念卻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我知道,你們有,有功夫,可是輕而易舉的下去,我這笨方法是讓不會武功的人也能下山。”岑九念晃了晃手中的繩子。


    岑九念將最後的水分給四人,又休息了片刻,白齊第一個飛出岩壁,手中勾爪用力朝著崖壁上抓去,頓時牢牢地掛在了崖壁之上,緊接著下來的少年也同樣的辦法,落在了另外一處崖壁之上,隻有岑九念慢騰騰地從洞口,一步一步踩實了,朝著下方走去,岑合卿也不著急,跟著岑九念一旁,實實注意著岑九念的安危。


    岑九念低頭,眼見下方的少年此刻將腳底下的石頭一片一片試探過,標記著可以踩的石頭。


    自然,這樣的岩壁,一個有功夫的人隻要手腳並用,下去並不難,難就難在,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岑九念,必須一步一步自己攀爬下去。


    岑九念見少年和白齊都與自己有一段距離,而岑合卿又在自己身邊,而心中的疑問就像是貓爪子不斷地撓著她。


    “合卿,你可記得我三年前的事情?”岑九念吃力地踩住一塊石頭,喘著氣說道。


    “自然記得。”岑合卿雖不忍岑九念這樣吃力還跟他說話,可是見岑九念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隻能點頭,何止是記得,點點滴滴的事情,隻要是有關九念的,他都記得。


    “那麽,那小子又是什麽時候認識我的?”岑九念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目光看向下方的少年,聲音也壓得很低,隻有她與岑合卿聽到。


    岑合卿剛落下一腳,身形一頓,怪異地看了一眼岑九念。


    “三年前?九念你確定是三年前就認識他麽?”岑合卿的話問的有些怪異,岑九念卻沒有察覺。


    “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幹嘛,我不是都失憶了麽?他說,三年前見過麵,第一眼……”靠,這題撇過,隻說見過麵就成。


    岑九念接著搖頭,“算了,算了,見與不見現在還有什麽不一樣,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問你的。”


    岑九念突然一頓,這種事情應該怎麽說?可是不說,她實在想不出來該如何處理她與少年之間的事。


    怎麽說她現在的身份是日落國的公主,接下來還得接任女王,這事一個處理不好,可是要引起國際糾紛,她就像是,她與岑合卿走的屁股幹淨些。


    岑合卿看向岑九念,似乎在等待著岑九念開口,岑九念麵露糾結,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可是不說,這件事情就如鯁在喉一般。


    “合卿,我就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啊,如果,假如一個國家的女王不小心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對方麽?也是一個國家(還是個不敢惹的大國)的貴族,這事該怎麽解決?”


    岑合卿沉默不言,隻是靜靜地看著岑合卿,那神情簡直一眼就可以將岑九念的防禦盔甲給擊垮了。


    不是說了打個比方,假如麽?


    “公主隻是說假如麽?”岑合卿開口問道。


    靠,公主都喊出來了,岑九念覺得腰間的繩子當初幹嘛要讓他們係上去。


    岑九念露出尷尬的笑容,有些小心有些討好的準備點頭。


    “公主可要想清楚了,那少年可不是公主能惹得起的人,如果惹上了,日落國是女係王族,按照大荊隸法,隻能娶進門。”


    岑九念一愣,抓著石頭的手險些滑落,被岑合卿一把拉起。


    可是已經惹上了啊,她該這麽辦?


    “還有一個辦法。”岑合卿的聲音又在上方想起,岑九念一愣,趕緊抬頭看去。


    “什麽辦法?”快說,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好不?


    “就是與我離開聖陽殿後,永遠不要出現在世人麵前……”岑合卿一把抓住岑九念的手臂,目光即凜冽又舍不得凜冽,隻是那樣的看著岑九念,生怕岑九念會拒絕,會一如既往的選擇逃避。


    而那個少年,此刻他再相信對方是大堰國一個世子才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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