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有吃的沒?餓死了。”岑九念一到營地,左顧右盼,更不敢看眾人的神情,一言不合開始心虛。


    岑合卿靜靜地坐在一張矮桌旁,一言不發,就喝茶。


    蘇炙無法描繪他們君上此時的心理曆程,公主將來是日落國的女王,可是以君上此刻的資本,要是做到坐上王夫的位置,與公主一生相守是有可能的。


    這三年來,君上為了這個目標做了多少努力,隻有他和岑景玉最清楚,如今這北魄國那白齊欺負到頭上來了,卻一聲不吭。


    要他說,直接讓公主繼位,君上順利坐上公主身邊的位置,從此,再也沒有北魄國什麽事了。


    蘇炙看了一眼君上,欲言又止。


    君上,就算此刻你是弱些,你也該問兩句的,不然,你置自己與何地?


    “蘇炙,那些都安排妥當了?”話說,今日蘇炙怎麽沒眼力見,話說,今天這氣壓有些低。


    “稟公主,都安排妥當了。”就連日落國知道的也是少數,待到明日混在用具中一起出發。


    “公主,這是新煮的粥。”沙奕以最快的速度端來一碗粥,放在桌上轉身就走,蘇炙見君上不開口,尋思著是不是有人在,所以君上不好意思開口,所以跟著沙奕一起退了出去。


    氣氛一下子低了下來,岑九念端著碗吃又不是,不吃又不是。


    沙奕做事不靠譜,怎麽隻有一碗,蘇炙也是的,也不知道他們君上也在這麽?


    “你……餓嗎?”岑九念妥協了,在對於自己與合卿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後,經曆沒死成之前的徹悟,岑九念是傾向於妥協她與岑合卿的關係的,至於能不能成,或者走到哪一步,她不強求,隻希望在她還沒有足夠的能力遠走高飛或者選擇自己的人生之前,她決定好好相處,或者說,讓岑合卿能夠慢慢的認清她與以前的不同。


    而且麵前的岑合卿與那白齊,就岑九念一慣外貌協會的慣性她還是傾向岑合卿的。


    “公主吃吧,臣不餓。”岑合卿頭也未抬,”低頭整理著衣袖,月白色的衣衫銀線底紋,在燭火裏流光溢彩。


    岑九念立刻斷定,這一準是生氣了,也的確,前一刻才“穀則異室、死則同穴”一番話語,此刻她就像那紅杏一樣,猛地朝外探出了一支,而且隔壁還正好是個正當待嫁,且還聯姻的鑽石王老五。


    這事擱誰誰不生氣呢。


    岑九念這才發現,男子什麽時候換了衣衫,而且這半夜的。


    “公主,時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臣先告退。”岑合卿擺弄完衣袖,隨即站起身,神色平靜地說完,轉身就走。


    “岑合卿,你等下。”岑九念一慌,脫口而出,這敢情打開方式不對啊,她從未見過岑合卿如此的神態啊。


    麵前的男子挺住,卻未轉頭,似乎在等岑九念開口,可岑九念喊完,卻不知道自己該說啥。


    她是該說她習慣了男子一天到晚在她身側,如今這一走她不習慣麽?她說不出口。


    還是說,她和白齊沒說什麽,也沒有什麽過分親密的說不出口的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聯姻是明擺在那的事。


    那日,岑九念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將原來的公主還給他的,所以說了一些……


    岑九念鼓足勇氣,看向麵前月白色清冷的背影。


    “那日在懸崖邊,我說的……”岑九念眼前一晃,話還未說完,麵前的岑合卿轉身,已經將岑九念擁入懷中,下一刻,已經堵上了那已經說了半句的話。


    “唔——”岑九念眼眸子一下子瞪圓了,這經過了拉鋸式的抵抗鬥爭得來的勝利,轉瞬間又戰線被敵方那個推進了數百米。


    岑九念想動,唇齒間猶香,男子熟練地撬開貝齒,加深著這個吻。


    岑九念腦袋一空理智還在做最後的抗爭,儂……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儂怎麽可能被個吻弄得七葷八素。


    “岑……”岑九念終於找回一點理智,雙手就要掙脫男子的擁抱,哪知剛一用力,對方徒然放手,岑幾念力氣放空,一個踉蹌,對方已經轉過身。


    “臣衝動了,不會再有下次。”說完,人已經倉皇地溜了出去,隻留下一臉懵逼的岑九念。


    不是,她想掙脫也是準備和對方好好的談一談,既然已經準備留在這裏,既然一時半刻她也沒法子離開日落國……


    可對方不給她好好解釋的機會,已經沒影了。


    岑九念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去無回,心裏憋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氣。


    ……………………………………………………………………


    月白色的影子直接穿過營地,跟在身後的蘇炙很嚴肅得跟著,不遠不近。


    “少主,老奴們罪該萬死。”不遠處,兩個痛苦自責的聲音傳來,蘇炙卻沒心思管,隻想著剛才公主與君上的那一幕。


    公主這是有拒絕了麽?又拒絕了??


    “少主,老奴半路遇到了三王爺的人馬,立刻知道不妙,日夜兼程趕了回來,所幸少主平安無事。”曲老二人鬆了一口氣,幾日的奔波,兩老兒雖是一臉的疲憊,卻第一時間想要確定少主的安危。


    “查清楚了?都是衝著本君而來?”黑暗中看不清岑合卿的神情,隻是聲音冷如淬兵,讓空氣徒冷三分。


    “是,老奴們護主不力,小看了二皇子的眼線,請少主責罰。”曲老鄭重地磕了個頭,是他們大意了,而且竟離開了少主,差點致少主於死地。


    若不是日落國有先女王的那枚玉佩,隻怕他們就是自殺謝罪也挽回不了損失。


    “看看我體內的聖能。”岑合卿突然轉開話題,稍稍拉高袖子,露出一截如玉藕般白皙的手腕。


    曲老臉色一正,不敢耽擱,立刻搭上岑合卿手腕,麵色頓時一震,又看了一眼岑合卿不相信的再次重新診斷。


    這一次,曲老麵色變得更加明顯,顫抖地手指反反複複診斷書數遍,口中直喃喃說到,不可能,不可能。


    蘇炙也被荊鯤荊曲二老的反應拉回了注意力。


    “二老是不是也不相信,本君體內的聖能會突然猛進如此多?”岑合卿卻開口了,自從昏迷中醒來,他就感覺到身體裏的變化。


    於是慢慢地將當日的情形說給麵前二人聽,二人神色一陣紅一陣白,直到最後,岑合卿真的喚醒了玉佩,殺死了怪物。


    荊鯤荊曲二老神色激動,他們想都不敢想。


    “少主真的將,將聖衍獸的聖能吸收過來了?”


    “少主,您竟然可以吸收聖衍獸的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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