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沒有?”岑九念一醒,天際魚肚泛白,見蘇炙查看著白齊的傷勢。


    蘇炙搖搖頭,熟練地將草藥搗成汁敷在對方的傷口上。


    “齊王身上的外傷不重,並不是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他也不確定白齊什麽時候能醒,而更讓他焦急的是到現在,暗衛並沒有發出任何消息。


    岑九念伸手探了一探對方的鼻息,呼吸平穩,失蹤了這麽多人,根本就沒有時間讓他們去浪費。


    “蘇炙。”岑九念站起身,“你先回去,如果他們平安,趕緊與我會和,如果..........”


    “公主——”你不去麽?


    岑九念搖頭,白齊可能醒,如果真的都出了事,白齊這裏是唯一的線索,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僥幸上。


    蘇炙明白岑九念搖頭的原因,此刻不是顧前顧後的時候,而他又擔心君上的安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咬牙點頭讚同。


    “你放心,我們若是離開的話,也會沿途做記號。”岑九念將水袋交給對方。


    “公主,這是我日落國特有的信號,若有危險,引燃他,蘇炙一定拚盡全力趕來救你。”蘇炙從懷中掏出一個長管,一寸長,一頭垂著一條黑色的引線。


    岑九念點點頭,卻不知道這枚信號十分珍貴,他能調動的是日落國所有的資源,不管是放出去在外的小鳥,還是附近安插的暗衛、隱衛、親衛,這枚信號都有絕對優先權,日落國隻有三枚,這是岑九念出發前,岑合卿交給蘇炙的。


    蘇炙的身影消失在山脈盡頭,岑九念才收回目光,心中訥訥的,一切都是恍惚的。


    岑九來回踱步消除心中的不安,繼而又看向一旁躺著的白齊。等待的時間如同煎熬,蘇炙已經嚐試了一切能想的辦法,都沒能喚醒他。


    岑九念胡亂地嚼著野果,酸澀難咽,盡管如此,她依舊機械地嚼著,強迫自己咽下去,在野外生存能裹腹是最重要的,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天色漸漸大亮,岑九念尋了些水、野果等物,白齊依舊沒有醒來,此刻已經睡了一整夜,岑九念摸了摸對方的脈搏,比起昨夜已經穩健許多,呼吸平穩,這樣看來,他已經好了很多。


    可是為什麽還不醒來?岑九念琢磨著腦海裏僅有的急救知識。掐人中、刺手指、心肺複蘇?


    岑九念掐完人中後,沒有效果,因條件有限沒找到刺手指的利器,一咬牙,拉開對方的衣襟,抬高頸脖,岑九念按了下去。


    一……二……


    正當九念要按下第三下,地上的男子猛的睜眼,雙手飛快地鉗製住胸前的人,一個用力。


    岑九念立刻感覺喉嚨一緊,已經被一隻手緊緊扼住,連忙伸手朝著對方胸前揮拳。


    一聲悶哼,被擊中傷口的白齊卻未放手,轉眼看清了被他鉗製住的人,眼神微眯,手上的力道卻減弱了大半,隻是虛攏著不讓對方逃脫他的掌心。


    岑九念難受的咳嗽起來,一把抓住對方胸前的衣襟,掙紮地要起來。


    “好心沒好報,我救了你……”反過來要掐死我。


    白齊聽言,昨夜腦海中記憶湧來,頓時眼眸一暗,掙紮地就要站起來。


    這一掙紮,先前被忽略地曖昧的姿勢如今徒然讓兩人發覺,白齊一愣,細細回想自己剛才的動作,快狠準的擒拿鉗製,壓根不管衣襟什麽事。


    而如今,他衣襟全開,上腹的傷口被細細包紮了,還露出一段細膩瓷實的胸肌來,白齊的目光頓時轉向麵前的岑九念。


    可惡,如今還有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放在他胸膛之上。


    岑九念跟著對方的目光滿滿的落回到自己的手,頓時一驚連忙收回,人也利索的從前線尷尬的姿勢中收了回來。


    “我,我剛才,”靠,老娘心虛什麽,我真是救他來著,這不還救醒了。


    “本宮剛才是在救你。”岑九念坐起身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白齊不接話,而是一層一層拉好自己的衣襟。


    從見第一麵起,對方就從目光上肆無忌憚的占便宜,到後來,言語上占便宜,而現在,更是膽大妄為,直接動手了。


    可他堂堂一個男人,自然不能像女子一般,抱怨惱羞成怒,或者義正嚴辭地拒絕一番那豈不是顯得我白齊真的被一個女子占了便宜?!


    如此想來,唯有忍下這口氣,而對方也確實為他包紮了傷口,甚至還敷了藥。


    “公主的侍衛可在?”白齊抬頭問道,已經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此刻,腦海中已經漸漸清明,昨夜的事情也全部記起,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了,三更時分我們發現了你,恐山下我日落國的兵馬也遭遇不測,本宮便派他們下去查探,如果平安無事,他們即刻就會趕來。”岑九念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其實,白齊是想問為何單單你一人留下救我?


    “那公主為何不與他們一同前去,留下一個侍衛照顧本王便可。”男子眼眶內赤紅,根根血絲分明,如今坐起身來,胸前的傷痛更甚。


    岑九念一愣,她能說她是實在跑不動了,也不想拖後腿才留下的。但九念承認她的確留了點小心思。


    這荒郊野嶺、孤男寡女,拋開恐怖的怪獸不說,豈不是刷好感的最佳地點?


    岑九念想了想,還是很傳統,很要臉皮的解釋道:


    昨夜本宮是實在騎不動馬了,這才選擇留下。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昨夜我們看見的營地已經一片廢墟,我們在樹林裏發現了你。”雖然男子神情痛苦,岑九念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三天前的那群黑怪又來了。”岑九念一愣,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其他人呢?”


    “被帶走了。”轉身看著岑九念,等那頭痛欲裂的感覺也稍微減輕了,又繼續說道:


    “三年前,本王在北魄邊界也曾發現過一個夜……怪物。當時本王駐紮在溧水東口,為調查.........一件事情。”


    一連幾日,軍中的士兵成群失蹤,有時是十個,有時是二十個。本王下令所有人聚在了一處,一夜未睡,最終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黑影,在空中如鷹般快捷凶殘,那一次,本王耗損了近百人才斬殺了那頭怪物。


    麵前的男子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遇到過那黑色怪物的岑九念自然明白那是一場說那麽樣的廝殺。


    白齊轉頭,看向岑九念。


    “你可曾聽說夜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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