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李三拉著錢春生跑了。


    尤其是李三,嚇得腿都在發抖,生怕被傅俊燁給打死,“你跟她到底可有事?”


    錢春生一拳頭打在李三的臉上,憤怒地盯著他,“不準你汙蔑她。”


    雖然他們什麽都沒有,但是他對她的心不能玷汙。


    李三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沒想到老實人也會打人。他冷笑著,“汙蔑,這女人真是好手段,讓你迷得亂轉。現在傅山回來了,你對她再好也是個屁。不如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找她,要點銀子花花。”


    李三隻要想到宋悠悠那火鍋店,還有回村那一車車的東西,整個人就開始興奮。


    錢春生麵紅耳赤地說,“我與你不是一路人,如果你算計她,我一定會打你。”


    他是被迷得亂轉,可跟她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傅山沒死,也挺好的。最少他們母子三人不再孤苦無依,對,這就是他的想法。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越過越好嗎?他雖然沒有本事,但是絕對不會與李三為伍。


    “打我,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子。是她主動勾引老子,要跟老子走的。現在翻臉不認賬,門都沒有。”李三怕傅山,可是不怕錢春生。


    錢春生是個什麽東西?他不過就是個想要得到宋悠悠,卻毛都沒有沾一根的無能貨色。


    可是再老實的男人,聽到別人侮辱心頭的女人,也變得凶悍,錢春生轉身奔跑回來,一腳將李三踹翻在地。


    常年打獵的他比這個不學無術的李三強壯很多,一腳下去,看著對方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淬了一口,對他比了個手勢,“再胡說八道,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三想張口罵,可是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消停下來。


    錢春生雖然打倒了錢春生,可是怕傅山真的誤會宋悠悠,他等啊等,等到那認親儀式結束後,等到宋家人都離開,然後才出現。


    宋悠悠看著錢春生欲言又止地盯著傅俊燁,先一步說,“春生哥,有什麽話,你直接說,需要我回避嗎?”


    她與以前一樣叫的是春生哥,沒有避嫌。前身如何,她就如何,心中坦蕩。


    “不需要,你我夫妻一體,春生有話直說。”傅俊燁拉著宋悠悠的手,就是宣示主權。


    “傅梅花跟他娘說的都是假話,你千萬不要相信。那李三就是個潑皮無賴,見到村裏的小媳婦大姑娘都喜歡說幾句。嫂子一直都是清白的,她一直都在等你回來。”錢春生強壓著心頭的酸楚,替宋悠悠辯解。


    如果傅山誤解她,那往後日子她肯定不好過。


    宋悠悠沒想到錢春生特意趕來就是說這個,“他沒有誤會我。”


    “我相信悠悠,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夫妻要休息了。”傅俊燁微微蹙著眉頭,媳婦被人覬覦的感覺,有點酸,但是又有點驕傲。


    “那你們為何沒有圓房?”錢春生脫口而出,但立刻就後悔,結巴地說,“你,你不要被其他人帶偏,她是個好女人。”


    說完後,幾乎是落荒而逃,他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他不配,他什麽都不是。


    宋悠悠與傅俊燁都有些尷尬,還是傅俊燁先一步打破僵局,“那個,為夫什麽時候可以……”


    不是他不想圓房,是小媳婦沒有做好準備,他隻能憋著。


    宋悠悠將手從他手心裏抽出來,“先收拾收拾,明天我們給義父義母敬茶後,就要回鎮上。”


    老房子雖然修過幾次,但依舊很破。


    剛剛義母傅二娘抱新被褥過來,也得先將屋裏打掃打掃才能睡。


    傅俊燁將她推到門口,“我來收拾,你在這裏歇著。”


    宋悠悠看著油燈下傅俊燁忙碌的身影,她不是不想圓房,而是心中一直都有畏懼。


    畏懼有秘密的他,畏懼他怕有秘密的自己。


    她到底算什麽?萬一前身還回來,她又該去哪裏?心神不寧,有些難受。


    “傻站在這裏做什麽?怕我真的吃了你?放心,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為夫可以慢慢等,等你不再怪我,不再怨我。”傅俊燁伸手拉著小媳婦回房。


    這就是他們最初的新房,當年他欠她的洞房,就在這裏。


    是他的婚禮上的突然離開,讓她承受著多年來他人的笑話,她等了兩年,還傳來他的死訊。


    換做任何一人,心中都會有怨恨。他願意慢慢地伸出手撫平她的傷痕。


    宋悠悠張口想解釋,我不是怨懟,可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有什麽資格代替前身說,不怨不怪?


    兩個人因為錢春生的到來,距離似乎又增大了一些。傅二娘好意,隻取來一床蓋被,希望他們可以大被同眠。


    傅俊燁主動地將被子讓給宋悠悠,“習武之人,火力壯,不需要這。你身體剛剛好一些,別凍著。”


    宋悠悠看著他真的有一些汗珠,也就放棄讓他一起蓋的想法。這些日子,他們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感情也慢慢地生根發芽。


    她也在等,等他們可以徹底敞開心扉的那一天,才是最合適的。


    “你如果半夜冷,就蓋被子。”宋悠悠累了一天,送走爹娘那一刻,她其實很辛酸,嫁出來的女兒,娘家隻是暫時的家。


    她在宋家那一段時光,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


    傅俊燁則是兩眼瞪著屋頂,最後直接爬到屋頂上,看著圍牆上都是樹刺,想到有人說傅二山爬牆,心中的怒火在燃燒著。


    他去了傅家老宅,傅小山正在裏麵罵罵咧咧,“那個賤種,早就該掐死。”


    “讓二哥帶著玉佩去找,說不定還能當個富人家的少爺,讓我們全家都跟著一起沾光,現在好了,玉佩都被拿走,還怎麽翻身?”傅梅花當初就想過這點,可惜他們家這些人,都沒有眼光。


    “都別說了,現在傅山都成了傅剛的兒子。說這些有什麽用,我早就說過,你們對傅山好一些,好一些,結果呢?你們誰聽我的?我這個糟老頭子是沒有用,你們誰能聽?”傅老根覺得他就是全村人的笑話,養大的兒子,現在被傅剛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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