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問華辰風怎樣了,他說感覺舒服一些了,但還是看不到。


    這倒也是預料中的事,再是神藥,也沒那麽快。


    洗漱完,吃完早餐,我讓華辰風躺下,我開始用藥給他洗眼睛。


    他緊閉著眼睛,像個孩子一樣任我擺弄。就算是很近地看,他的皮膚都白皙而緊致,五官也是完美的。上天真是待他不錯,給了他那麽好的家世,還給了他那麽好看的麵孔。


    “淇淇。”他輕聲叫我。


    “嗯,是不是我動作太重,有點疼啊?”我問他。


    “不是,感覺很舒服,一點也不疼。我就感覺很幸福。”華辰風說。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華辰風說‘幸福’這個詞,而且是離我那麽近地說出來。


    “我雖然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你的呼吸,你的溫度。這讓我有一種久違的幸福感。”華辰風接著說道。


    我輕笑,“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說幸福感這種話。等你眼睛好了,會更幸福。”


    “我有一個奇怪的感覺。”


    “什麽感覺?”


    “我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早就發生過一樣。”華辰風說。


    我心裏一震,當然是早就發生過了。據林南說,當初在南居照顧他的人,那就是我。所以我現在幹的事,多年前就幹過了。


    “我們在一起那麽長時間了,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非常正常,要是沒有,那才不正常呢。”我笑著說。


    “我以前眼睛也看不見過,你知道嗎,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嗅覺和聽覺都會變得更為敏銳,尤其是聽覺,會比平時幾乎敏銳一倍。”華辰風說。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我無法體會。我一直都看得見,可是你到底想說什麽呢?”


    “我看不見的時候,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能聽到你呼吸的頻率。我能感覺你所有的細節。感覺很遙遠,卻又很熟悉。這讓我想起林南。”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他想起林南,這算是什麽?


    “我以前不知道林南是什麽樣的,所以我對她的感覺,都是在盲眼狀態的建立起來的,我腦海中關於他的信息,都是那種盲人狀態下的。現在我盲了,我又找到了那種感覺。”


    我大概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了,但我不能點破。我要裝糊塗到底。


    “如果你是想林南了,我可以打電話讓她過來。”我裝著有些吃醋。


    “不,我一直覺得林南的那種感覺不對。現在我更加確定,她的感覺確實是很不對。奇怪的是,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更有林南的感覺,這是為什麽?”華辰風說。


    我給他擦藥的手稍微抖了一下。我確實是有些激動,但我必須要保持鎮靜。


    華辰風的這番話,證明林南跟我說的那些話,確實是真的。至少能證明一部份是真的。照顧華辰風的人,確實是我,但到底下毒害華辰風眼睛瞎的人是不是我,我就不知道了。


    “你情緒為什麽波動這麽大?”華辰風竟然感覺到了。


    “沒有了,你一直在提林南,我有些吃醋,所以我才激動。不過情緒也沒有那麽大的波動吧。”


    華辰風輕笑,“我不信。一個女人如果說自己吃醋,那肯定是沒有真的吃醋。要真是吃醋了,那是不會承認的。”


    “我就是例外,我是個比較老實的人。我吃醋了我就一定會承認。而不是拚命地否定。”


    “老婆,要是說你是老實人,那這世上就沒有不老實的人了。我說的是真的,我覺得你給我擦藥的感覺,更像林南。”


    “華先生,在一個女人麵前不停地提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是不是不太禮貌啊?我知道你忘不了林南,但也不至於一直在我麵前提吧?”我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好吧,我隻是如實說了我的感覺,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謝謝你這麽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我非常感激。”


    “不用客氣,我們是夫妻嘛。相互照顧,本來就是應該的。”


    聊著聊著,藥擦好了,股市也開盤了。華氏的股價表現相對還是很穩健,開盤開在昨天的收盤價。然後小幅下挫後迅速回升,但成交量比昨天似乎稍有萎縮,並不見像昨天一樣放量。


    據華辰風說,如果一波上漲不放量的話,這種上漲的可持續性就會打折。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陳木打來的。他讓華辰風接聽電話。


    我把手機摁了免提,湊到華辰風麵前。


    “陳木,我在聽。”華辰風說。


    “我這邊資金準備好了,一直等你電話,現在什麽情況?”陳木問。


    “我這兩天在治眼睛,所以沒理這事。這邊有朋友在幫忙護盤。你們的資金不急著入場。”華辰風說。


    “那可是大資金,我把這些資金調出來不容易的,你不會讓我在一邊觀望吧?我是你的備用軍?不是主力?”陳木說。


    這些人都是老鬼,一聽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是。”華辰風坦然承認。


    “那如果我這備用軍後來用不上了,我就白忙活了?那你應該提前告訴我這情況,就不用我調出那麽多資閑置著。”陳木明顯不悅。


    我以為華辰風會說聲對不起什麽的,結果他並沒有。


    “我認為你的資金用得上。客觀來說,你不是備用軍,你是更為重要的救命軍隊。從目前的盤麵來看,這一次做空不會輕易收手。”


    “我是在問你,如果萬一我調出來的資金用不上,你如何向我交待?”陳木問。


    “我會賠償一部份損失給你。這總可以了吧?”華辰風說。


    “我倒也不至於要你支付利息。這樣吧,如果我的資金用不上。等你華氏的問題解決以後,你出一部份資金,協助我做空另外一個家公司,就算是還了我的情了,你看如何?”陳木說。


    “那到時再說吧。我就不用向呂劍南解釋了,你跟他說一聲。”華辰風說。


    “小惡魔比較難搞,還是你自己跟他說吧,那種沒文化的人,不好說道理。”


    陳木這一句‘沒文化的人’差點把我逗樂,我倒覺得,其實呂劍南並非是大老粗,他還是挺有文化的。


    “我不想和他通話,還是你說一下吧。我在治眼睛,如果我眼睛治好了,我回海城時,一起吃飯,我會叫上我姐姐。”華辰風說。


    那邊陳木的聲音立刻愉悅了很多,“那行,我親自去找呂劍南那孫子,替你向他解釋。”


    “掛了。”華辰風示意我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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