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話,我當然還是會難免心塞。


    我為公司做事,一但出現問題,就要把我當犧牲品,那我圖什麽?


    華辰風應該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快,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當然,這隻是他們的想法,我不會這樣想。在總部那一群人看來,我們都隻是棋子,但在我的眼中,你不是。”


    這話讓我心裏一暖,剛才的不快瞬間消失。


    想想自己真的是很沒出息,華辰風隻要稍稍誆一下,我竟然一下就會沉淪。


    “你也不要去感歎人情冷暖,世事炎涼。這很正常,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所有的人,都隻是棋子。既然是棋子,當然都是可以拿來犧牲的。我尚且可以被犧牲,更何況是你。要擺脫被犧牲的命運,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嗎?”華辰風在我身邊輕聲說。


    我想了一下,“想要擺脫被犧牲的命運,唯有想辦法從棋子變成執棋的人,讓別人成為棋子。”


    “對。”華辰風扭頭看向窗外,此時城市霓虹炫美,夜景正好。


    街邊的燈映亮他的一邊側臉,如雕刻般精致,他聲音突然變冷,“如果有人對你不好,在你沒有能力還回去的時候,就忍著。等有能力的時候,就加倍返還給他!”


    我能感覺他說此話的力量,他一定有所指,隻是我不知道而已,也不準備去問。


    正在這時,聽到了敲門聲,我想要抽回我的手,華辰風放開我後,我有些許的失落,不過馬上他又摟住了我的肩膀,說了聲:“請進。”


    我心裏又一暖,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在我無助的時候,他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我感動無比。


    蔣軒龍走了進來,衝我們點了點頭道:“嫂子,四哥,我查過了,陳岩的女兒確實被人綁了,陳岩沒有說謊。”蔣軒龍說插話說。


    “那是誰幹的,有沒有查出來?”華辰風問。


    “沒有。這件事做得很隱秘,我懷疑是外邊來的人幹的。如果是本地道上的人做的,多多少少總會搜集到一點信息。但這次是一點信息都沒有。”蔣軒龍說。


    華辰風沉默了一會,嘴裏低低地重複了一句,“外麵的人幹的。”


    他雖然這樣說,但我卻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也沒有再問。


    隨後我們一起回了家,想著這件事的前前後後,卻沒有任何的頭緒,折騰我一晚上沒有睡著,我想華辰風肯定也如此。


    次日一早,我和華辰風來到華氏集團總部。


    回想了一下,除了第一次來,是代表華辰風來參加股東大會,後來每次來到華氏集團總部,都沒什麽好事,要麽是來道歉的,要麽就是來認錯的,好像沒有哪一次是來接受表揚的。


    而這一次來的人不少,華耀輝和華辰星,陳若新,另外還有三名董事。


    當然,怎麽會少得了馮湘。


    一看到陳若新和馮湘,我就知道今天不會輕鬆。


    馮湘沉著臉不說話,而陳若新則一臉的幸災樂禍。


    首先是我向各位大佬對本次事件的說明,當然了,該說的我說,不該說的我是不會說的。


    “事實就是這樣,我說完了。總之陳岩孩子被綁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完全不知情。”


    我說完後,幾個大佬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


    首先發難的是陳若新,“你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但事實上現在的危機就是你引發的,你因為一個小小的並購案,讓華氏的形像受損,現在外界都在說,華氏的壯大,是一路血腥走過來的,就用卑劣的手段完成了財富的積累,作為一家上市公司,竟然用綁架這樣的非法手段來完成並購,你讓我們如何向公眾交待?”


    然後所有的目光一齊看向了我。


    這種局麵其實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陳若新身為華氏的董事,她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整我的機會,但我不會讓她得逞。


    我看了在場的人一眼後,接著說道。


    “我進公司才幾月而已。但我對公司的過往是有了解的,我知道華氏今天的壯大,是董事長和各位董事高瞻遠矚的製定戰略,各位高管強大的執行力,和所有員工一起努力的結果。這是一個法製社會,不可能用非法的手段創造一個上市企業。我們內心坦蕩,又何懼風言風語?”


    陳若新剛想說什麽,被我製止,我指著她說:“我一個新人尚且對自己的公司有信心,難道陳小姐就對公司這麽沒信心?華氏發展得這麽大,這麽好,自然有人嫉妒有人恨,那些嫉妒的人在這個時候當然會冒出來攻擊,這本是很正常的事,難道別人說我們一路血腥,陳小姐就真的認為華氏的財富積累是有原罪的嗎?”


    我娓娓道來,不急不躁。


    我知道今天處於弱勢,所以我要控製自己的情緒。我要以一副內心無愧的姿態麵對他們的質詢。


    我冷靜,陳若新就開始急了。“姚淇淇你什麽態度?你一個小小的子公司主管,態度這麽囂張?”


    我還沒回應,華辰星也附和,“我們就算是內心無愧,但造成的負麵影響是事實,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如何消除這種負麵影響,而不是自我洗白。”


    另一名馮係的董事馬上接著說,“這個項目之前我們就已經試過了,結果沒有成功,不成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去做,為了一個小項目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太不值得。”


    這瞬間形成的圍攻之勢,不止是指向我,而且指向了接手這個項目的華辰風,甚至隱隱有指向把這個項目給海城電訊的董事局主席華耀輝。


    我要說什麽,但華辰風示意我不要說話,“姚淇淇是這個項目的執行人,我才是負責人。她態度沒有囂張,隻是在陳述事實。如果她說的不對,可以駁她,甚至可以處分她,但她該說的話,不要居高臨下地打壓,我倒認為,她一點也不囂張,她太謙卑了,他應該可以再囂張一點。”


    華辰風說到這裏,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回應了我。


    隨後他接著說道:“至於說這個項目失敗後為什麽又再去做,這就很搞笑了。創業艱難,守業更難。華氏這兩年增長速度越來越慢,就是因為缺乏新的盈利增長點,如果坐吃山空,這些老本不知道夠吃多久?如果一個項目失敗了一次就放棄,那華氏接手的項目,恐怕有一半以上都不是一次就成功的吧?我們如果隻做那些一次就成功的項目,那會有華氏的今天?這是在說笑話嗎?”


    華辰風的用詞可是比我犀利多了,畢竟人家是華家的人,自然可以跋扈一些。他的這些話直指華辰星和那名馮係董事,還真是不怕得罪人。


    今天我和華辰風聯手應對這一眾對手,看來苦戰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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