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虧欠他的,以後我會補過來。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帶走他。你要走可以,但你不能帶我孩子走。”


    “這不可能,我一定要帶走他。”


    “你寫的離婚協議裏,主動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無權帶走他。至於以後我讓不讓你見他,那還得再商量。”華辰風說。


    “那離婚協議是假的。是人家擬好讓我照抄的。那天在華府,馮湘用孩子威脅我讓我走,要是我不走,她就讓下麵的人傷害孩子,我沒辦法,隻好答應。”本來不想說的,但他太過份了,我氣得朝華辰風吼道。


    “那天小峰一直都在我的視線範圍,根本沒有人要傷害他。你這謊撒的也太假了吧?”華辰風說。


    “可是那個傭人把小峰帶到泳池邊了,馮湘說,如果我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讓那傭人把小峰扔到水裏去。她發照片給我看了。”


    “當時我就在旁邊,我在那裏,那傭人敢那樣做嗎?那是我兒子,在我家裏,傭人敢動我兒子?你覺得他有那個膽子嗎?”


    “可是我當時根本不敢冒這個險!萬一馮湘真讓傭人對小峰下手,我承擔不起這個後果,所以馮湘讓我走,我就隻能走!”我對著華辰風叫道。


    我受了那麽多苦,現在說起來,反而都是我的不是了。


    我這真是上哪說理去!


    華辰風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手機,正是馮湘拿去的那個。


    “你還真是走得匆忙,手機都落下了,還有你的包。我想了一下,你把包和手機扔在草坪上,是擔心我定位你的手機找到你嗎?可是現在你為什麽又回來了呢?是因為蘇文北對你不好嗎?”


    華辰風的想像力也不弱,竟然還想出我把手機扔了,不讓他定位到我。


    在他看來,我這就是私奔了,結果沒過好,又厚著臉回來了,所以他那麽嫌棄我。


    忽然發現我已經解釋不清楚了。


    也許當時我覺得很危機的時候,其實根本沒有那麽危險,小峰非常的安全,而且華辰風一直看著他,隻是拍照的角度,沒有把不遠處的華辰風拍進去。


    馮湘就是拿準了我這種疼愛自己孩子,不願意讓孩子冒一點點險的心理,直接逼我上了車。


    我隻要一上車,就得受他們擺布了。


    還幸虧我逃了出來,不然馮湘不知道會把關到什麽偏遠的地方去。


    我在那裏受苦受難,但在華辰風看來,我卻是跟著別的男人走了,還寫下了離婚協議,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


    “你要這樣認為,也行。”我學著華辰風的口吻回了他一句。


    既然他不相信我,那我再解釋也沒用。


    他隻要稍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一下,以他的智商,不難分析出我說的是真的。


    華辰風眼裏的冷意更甚,“你就是這樣的女人,從來也沒有變過。”


    “我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問他。


    “沒有底線,放蕩的女人。你一直都是這樣。”華辰風說。


    “你就是渣男。隻會算計和欺負女人,靠著自己出身好,自以為是的男人。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其實愚蠢到爆。”


    我氣極,心裏的委屈化成了恨意。


    一想到我被人囚禁,他卻和林南去看婚紗,我就覺得再也沒有必要對這個人有幻想。


    你傷害我,那我也還回來。


    我養大的兒子你搶去,因為當了你的妻子,我被人算計差點回不來,你卻不信我,那我有什麽好說?我為什麽要對你客氣?


    華辰風站了起來,離開了書桌背後的椅子,向我逼了過來。


    “你跟人走了,還有臉回來。回來也就算了,還敢這樣對我說話?”他一把扼住我的咽喉,眼裏似要噴出火來。


    我呼吸困難,胸腔因為缺氧而發疼。


    我伸手去抓他的手,但我使不上力。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可能華辰風也是看到我臉色變了,他這才鬆開了手。我劇烈地咳嗽,彎下腰喘氣。


    “姚淇淇,我已經給足你麵子了。要是換作別人,我都不會讓他再踏進這個家。收拾好你的東西,滾。”


    “華辰風,我也給足了你麵子。不然我都懶得和你說話了。你想和林南結婚是吧?你想都別想!”


    華辰風怒極反笑,“我要和誰結婚,還得問過你嗎?還得你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結不成婚了?你以為你是誰?”


    “你又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想怎樣就怎樣?當初想和我結婚,偷了我的戶本也可讓我莫名其妙被結婚,現在想和另外一個女的結婚了,你就可以把我扔了,然後去娶別的?”


    “不然呢?你自己承認你和我沒有感情,你還承認你喜歡別的男人,現在過得不好,回來了,難道還要我重新接納你?不但要接納你,還不許我和別人在一起?姚淇淇,你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


    相愛很難,但相互傷害,真是很簡單。


    你來我往的言語之間,我和華辰風感覺就成了仇人了。


    他如果認定我寫的那個東西是真的,那上麵的內容的任意一條,對他來說都是羞辱。


    他不但不會接納我,而且會對我恨之入骨。因為他是個驕傲的人,他認為隻有他可以拋棄別人,別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拋棄他。


    我忽然就不想和他互懟了,我怕他氣極,把我打死。


    他的暴戾我是見識過的,要真是把他氣瘋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打死我。


    我轉身退出了他的書房,但我並沒有負氣深夜出走,我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起來,發現華辰風的書房竟然還亮著燈。


    第三天我有些好奇,平日裏他隻要一出書房,就會把燈關上的。這一次他竟然沒有關燈,難道他在書房呆了一宿?


    我走過去,輕輕推開華辰風的書房門,他竟然真的在,頭伏在桌上,正在睡覺。


    這可不符合他一慣的作風。他是個生活相對規律的人,一般的情況下,他會去臥室睡,然後早起鍛煉,就算是前一晚宿醉,第二天都能看到他精神抖擻地從健身房出來。


    但昨晚他卻在書房呆了一宿,還在書桌上睡著了,這是怎麽回事?


    我本來不想管,但又覺得他有些反常。忍不住叫了一聲,“華辰風?”


    他沒有應,我過去拍了一下桌子,“華辰風!”


    他驚得一下抬起頭,眼神裏有明顯的血絲,還有黑眼圈,看樣子真是一宿沒睡。


    “你神經病嗎?你叫我幹什麽?”他馬上冷臉罵道。


    我氣不打一處來,“我以為你死了,所以叫你一下,既然沒死,那就行了,打擾了,你接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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