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匆忙趕到學校, 剛踏進老師辦公室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吵鬧聲。他撥開人群見到隗宣坐在椅子上,腳都夠不著地麵,安靜又乖巧。隗宣似有所覺, 抬起頭來先笑起來:“陳小陽。”


    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齊齊看向陳陽。俊秀溫和的年輕人,不知是否因為這兩年來作為局長的閱曆,多了分不容忽略的氣勢。他走到隗宣麵前,先是檢查了一番發現隗宣沒有受傷才直起身,目光銳利的掃視一圈:“林老師,發生什麽事?”


    林老師是隗宣的班主任,此時正被兩個無賴纏住, 頭疼不已。見到陳陽來才算鬆口氣,正想跟他解釋卻被後麵的人一把推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陳陽扶住她, 站穩後的林老師朝陳陽感激的道謝, 隨後沉下臉衝身後的兩人喝道:“如果你們再不懂得收斂, 我隻好報警!”


    陳陽:“還沒報警?”


    林老師:“本來想報警,但是擔心會對隗宣同學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希望看您的意思。”


    陳陽頷首,銳利的目光落在兩個無賴身上。隻見他們確實鼻青臉腫, 而且手臂形狀有些扭曲,估計是骨折了。他說道:“就是你們兩個意圖誘拐我們家隗宣?”


    隗宣晃蕩小腿的動作一頓, 雙手捧著臉蛋,眉開眼笑的望著陳陽。晃蕩小腿的動作更加快,好像搖來晃去的小尾巴。陳小陽說‘我們家隗宣’, 好開心哦。


    兩個無賴當即大喊:“我們好心送她回家,她把我們騙到巷子裏暴打我們!好心沒好報,我不管,你一定要賠醫藥費!你可別否認,我知道你們想說我們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打不可能。但這就是事實,她是武林高手!我跟你們說,她還會飛,就是武林高手。我們毫無還手之力,莫名其妙被打,必須賠錢!”


    這件事情鬧得挺大,老師們都圍過來看。一聽這話,瞬間刷新他們對於無恥的下限新認知。林老師不無鄙夷的說:“武林高手?那我肯定是劍仙。”


    陳陽臉色嚴肅的問隗宣:“有沒有打他們?”


    隗宣停下晃蕩小腿的動作,轉頭看向兩個無賴。表情無辜乖巧:“我輕輕的拍了他們一下,手都紅了。”她伸出手,確實紅了一片。幾個女老師見狀,心都軟了,順道賞給兩個無賴狠狠的眼刀子。


    “真是無恥到極致!社會敗類!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無恥。”


    兩個無賴對上隗宣乖巧的笑容,反射性抱在一起,骨頭隱隱作痛。而老師們見狀更加覺得他們無恥,居然都演上了,太無恥。


    陳陽又問:“他們是要帶你回家嗎?”


    “嗯。”隗宣點頭:“他們說要帶我找陳小陽,我問他們陳小陽在哪裏,他們說在家裏。我就跟著他們回家了。”


    老師們痛心疾首,表情更加不善的盯著兩個無賴。幾個男老師悄悄堵住路,防止他們偷跑,果然是人販子。林老師建議:“陳先生,報警吧。”


    陳陽點頭:“謝謝。”旋即報警。兩個混混見狀想要逃跑,奈何被摩拳擦掌的老師們按住,還恰好按住骨折的手臂和腿,嗷的一聲慘叫出聲。


    沒過多久警察就到了,例行程序走完之後抓走兩個混混並叮囑多多教育隗宣,別讓她被陌生人騙走。陳陽一臉嚴肅的點頭,隗宣也似懂非懂的點頭,看上去格外可愛,惹得警察手癢差點想摸一把。


    隗宣抬頭:“陳小陽,我們要回家了嗎?”


    “隗宣,他們是不是你打的?”


    隗宣點頭,惴惴不安的看著陳陽臉色:“陳小陽生氣了嗎?但是他們想撩開我的裙擺摸我,我不喜歡。”


    聞言陳陽後悔剛才沒有廢掉那兩隻人渣,他叮囑隗宣:“以後遇到這種人不要打,要照著下檔踹。直接踹廢、踹爛都沒關係。出事整個分局替你兜。”


    “好!”隗宣重重點頭,眉開眼笑。從陳陽身上爬下來,牽住他的手說道:“我之前見過他們,他們想把我騙進倉庫。我聽到他們說想讓我產生恐懼,提到價錢和溫床。我把他們嚇跑後,今天又見到他們。但是他們沒有感到害怕,還想誘拐我,我感覺得到他們在撩開裙子的過程很冷靜,意不在其他,而在於讓我恐懼。我打斷他們的手腳後,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去醫院,而不是耗了兩個小時去等對自己完全不利的局麵。”


    陳陽停下腳步,低頭和隗宣對視:“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不是想對你怎麽樣,而是想利用你的恐懼,讓你成為某種東西的溫床?而他們甚至很可能感覺不到疼痛?”


    “不是的。”隗宣搖頭:“不是感覺不到疼痛,而是無畏。”僵屍就是無法感知到物理攻擊產生的肉體疼痛,所以她清楚知道剛才那兩個人不是感覺不到疼痛。隻是無畏的情緒讓他們不畏懼疼痛,也不畏懼她的詭異。


    “這樣看來,他們別有目的。”明知道兩個成年男人被一個九歲小女孩打很荒謬,卻還是要鬧到學校裏,就算報警也不占理。除非有其他目的,陳陽讓隗宣先上車,自己也坐下後詢問:“還遇到其他奇怪的事情嗎?”


    隗宣:“班裏有個同學情況不太好。”


    “怎麽說?”


    “她嫉妒我,還跟剛才的兩個人有聯係。之前就是她把我騙到倉庫,她似乎知道溫床。另外她的情緒繃得很緊,隨時會爆發。”


    “情緒病?”陳陽喃喃,然後詢問:“明天帶我見見你那個同學,還有剛才那兩個人得查查。”隗宣拍著胸脯介紹了自己的毛僵屬下,陳陽挑眉:“他們在分局?”


    隗宣想到自己的作業,麵不改色邊觀察陳陽的表情邊警惕的點頭:“剛來。他們不放心我。不過都藏得挺好,不會出去嚇到人。”


    回到分局,陳陽見到兩隻毛僵垂頭喪氣的站在牆角。那兩隻毛僵瞥見隗宣回來,立即露出委屈傷心的眼神。陳陽問馬山峰:“馬叔,他們怎麽了?”


    馬山峰歎口氣:“今天出門,見到小區裏的老太和小孩被嚇著了。”


    陳陽有瞬間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多聽了個字:“誰被嚇到了?”


    馬山峰朝躲在牆角的兩隻毛僵點點下巴:“他們。”


    陳陽當即請求馬山峰直播,馬山峰於是聲情並色描述當時情況:“他們倆多年沒來陽間,趁傍晚陽光沒那麽烈就打傘偷偷摸摸溜到小區。小區這時候都是遛狗逗貓的老頭老太,還有剛放學的小孩。見到他們兩個臉、身體全都長毛,都去圍觀,被當成是多毛症患者,熱情的推薦各種去毛產品,最後莫名其妙演變成相親大會。他們嚇跑回來,剛巧被我們逮住。現在,”馬山峰壓低嗓音:“打擊挺大,別再刺激他們。”


    陳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隻是在上樓前提議:“去毛產品大多不能信,越用毛發長越多越茂盛,這些要謹慎使用。”


    毛小莉想了想,也跟他們說:“我建議到美容醫院去永久性脫毛,不過你們毛發生長挺快,估計隻能維持一段時間。但是脫毛之後,”她仔細端詳兩隻毛僵的麵孔,臉上的白毛又細又短,五官仍可以看出不錯:“顏值一定提高。”


    聞言,兩隻毛僵齊刷刷抬頭,眼睛充滿希望的光。隗宣捂著臉不想跟他們說話,而毛小莉被他們的目光感動,留下來跟他們普及剃掉毛之後多好看。為此還跑回房裏把自己的刮眉刀拿下來給他們:“你們試試看。”


    於是寇宣靈和陸修之回分局的時候就見到兩隻毛僵僵硬木訥的站在牆角處,臉上塗滿了泡沫看上去可憐兮兮。毛小莉站在他們麵前躍躍欲試,見到寇宣靈回來頭也不回的喊道:“老寇,把你剃須刀借我用一用。”


    寇宣靈拒絕:“男人的剃須刀就跟底褲一樣,恕不外借。”


    “小氣。”毛小莉嘟噥著,低頭看手裏的刮眉刀歎氣:“刮眉刀刮不幹淨,太小了。”張求道晃下樓,聞言提議用菜刀,毛小莉眼睛一下就亮了:“不錯。”她在樓下大喊:“陳哥,我用菜刀給他們刮毛行嗎?”


    陳陽從房裏出來,往樓下探頭:“廚房下麵的櫃子裏有把嶄新的菜刀,用那把。用完之後別跟其他到混合,最好別放回廚房。”


    “知道。”毛小莉飛快跑進廚房拿回菜刀。菜刀銀光凜冽,兩隻毛僵雖說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但見此狀不免感到恐懼。他們想要拒絕,但是說不出話來又直接被毛小莉鎮壓,花了兩小時把他們臉上的毛都剃幹淨。再把泡沫洗了,露出原本英俊的麵孔。


    “帥!”毛小莉長大嘴巴誇讚。寇宣靈微露驚訝,陸修之眉目清冷不著痕跡擋在他麵前,冷厲的眼刀朝兩隻毛僵刮過去。就連馬山峰都捧著茶杯出來感歎:“多精神。”


    陳陽聽到感歎也想下樓來看,度朔把他拉回去:“看我就行。”陳陽擺擺手:“你隨時能看,都看好幾年了,他們難得一見,說不定明天就把毛長回來了。”


    不過是隨口一句,度朔卻從裏麵聽出危機感:“你的意思是,看膩了?”


    “啊?”陳陽不知道度朔怎麽從中得出這個結論,本來著急下樓去瞅瞅兩隻毛僵的模樣,回頭見到麵無表情的度朔時頓住。度朔鬆開手回房:“隨你。”


    陳陽愣住,低頭看了眼熱鬧的樓下。毛小莉因為兩隻毛僵掛掉毛露出英俊的麵孔轉而對他們的身體產生興趣,於是妄想剝下他們的衣服剃幹淨身體上的毛。兩隻毛僵被嚇得像踩到尾巴的貓,四處逃竄。


    “唉。”陳陽歎口氣回房,關上門看到燈光下背對著他的度朔。走近看發現他正攤開份前幾天的報紙,裝模作樣的看報。陳陽推了把他的肩膀:“生氣了?”


    度朔抖抖報紙,目不斜視。陳陽瞧他麵無表情,頗具威嚴的臉,不覺得是在生氣。上手直接抽掉他手裏的報紙,再把自己塞進度朔懷裏:“我就是稍微好奇,你要是不樂意,我就不看。”


    “沒有。”度朔否認自己不樂意的事情,環著陳陽腰身然後把那份扔在沙發旁的報紙推開,空出地方來。“看不看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哦。”陳陽起身:“那我現在下樓去看看,應該還來得及。”


    度朔把陳陽壓到沙發上低語:“忙完再下去。”


    忙起來直到深夜才歇下,陳陽疲累的睡在被窩裏,攀著度朔胳膊拍開他作亂的手。沙啞著聲音迷迷糊糊的警告:“再來,就分房睡。”


    度朔訕訕收回手,盯著陳小陽熟睡的側臉沉默不語。半晌後關燈躺下,把陳小陽拉回懷裏摟抱著睡下。黑暗中還在睜眼思考他們的婚姻是不是到了厭倦期,陳小陽居然想去看別的男人!


    第二天,陳陽果然沒有見到兩隻毛僵白毛底下的臉,一晚時間全長出來還比昨天長點。因為毛小莉追了兩隻毛僵幾個小時,導致他們對刮毛產生恐懼。比起刮毛,寫中學作業簡直是恩賜,果然還是自家小主人好。


    隗宣特意等陳陽醒來,背著小書包坐在沙發上挺直背,十分乖巧。一見陳陽下來,就讓兩隻毛僵拖出兩個大箱:“打開。”大箱裏麵全是珍貴的法器,隗宣滿意點頭:“陳小陽,隨意挑。”


    陳陽:“你從哪弄來這麽多法器?”


    “三十六座墓穴裏都有,基本上是用來鎮壓我的。不過現在鎮壓不住,我就挖過來給你用。不擔心,墓裏還有好多,隨便用,用壞扔掉就行。”隗宣畢竟是擁有一座兩千年古墓以及三十五座附屬古墓的飛僵,壕是她的代表詞。


    陳陽失笑:“法器再多,不順手也沒用。”隗宣頓時失落,他隻好揉揉她的腦袋好聲好氣的哄。隨後馬山峰伺弄完院裏的花草後回來,見到這一幕似乎想起什麽般恍然大悟:“人老記性不好,差點忘了。小莉回來提及你的銅錢幣不見,我順便跟天師界的老頭們提了句,今早他們郵寄過來很多法器,你也挑挑。對了,還有銅錢劍。”


    陳陽驚訝:“銅錢幣丟了還能再拿回來,不用那麽麻煩。”馬山峰有個老人微信群,群裏全是天師界大佬。他在裏麵提及一句陳小陽法器弄丟的事情,所有大佬紛紛從收藏的法器裏挑出一件郵寄到分局。他們收藏的東西沒一樣普通。


    馬山峰:“反正他們私藏很多,不拿出來給小輩用也會積塵生鏽。”他指指庭院外的涼亭:“都堆在那裏,你隨意挑。”


    那些不普通的法器包裹在普通快遞盒裏,有些幹脆塞進快遞袋,如同廉價物堆積在涼亭裏。張求道和毛小莉都從樓上下來準備吃早餐,見到涼亭裏的快遞毫無訝異之色:“物流很快,五星好評。”


    馬山峰:“裏麵有你們的快遞?”


    毛小莉:“陳哥法器不是丟了嗎?這段時間得有替換的法器才行,我跟家裏人提了幾句,他們說今天就把法器郵寄過來。不知道陳哥用得順不順手,不如現在試試?”張求道點頭,他的情況跟毛小莉差不多。


    隗宣繃著小臉,緊張的說道:“陳小陽,你挑我的。”


    陳陽一時之間陷入為難,那麽多法器實在不能收,他用不到那麽多法器。可是單獨收誰的都不好,尤其隗宣眼中充滿期待的盯著他。他隻能板臉:“隗宣你快去上課,免得遲到。”


    隗宣不甘不願的爬上車,馬山峰樂顛顛坐進駕駛座,笑嗬嗬的說道:“我去送。”說完就踩油門,他最近沉浸在九歲天才孫女讀初中的虛榮裏無法自拔。天天在小區外麵遛隗宣,謙虛接受老頭老太欽羨的目光,虛偽至極。


    寇宣靈提著豆漿油條走進來,旁邊還跟著陸修之。這對是完全沒救,分局所有人都當他們在談戀愛,唯獨當事人之一至始至終認為自己清清白白。了解事情經過後,寇宣靈吸溜豆漿說道:“這也能爭……度局不是已經準備好陳小陽的法器?肯定用度局給的法器。”


    正巧度朔下樓,聞言承認確實已經準備好陳陽替換的法器。他拿出用紅線纏起來的一串古銅錢幣,約莫二十枚古銅錢幣。他說道:“陽陽,手伸出來。”一邊將整串銅錢幣纏在陳陽手腕一邊說道:“一共二十枚古銅錢幣,單獨用或者串成銅錢劍來用都可以。”


    整串銅錢幣纏繞住陳陽的小臂,因造型獨特看上去不覺得奇怪,反而很好看。陳陽表情呆滯:“這些古銅錢幣哪來的?”


    “巫族祖師爺的法器,那時候巴蜀鬼國還未滅亡。之前找到就想給你,但是擔心你用不習慣。”綁定後,度朔抬眸:“正好這次法器丟了,換成銅錢劍。銅錢陽氣充足,劍凶險,百兵之君,生而為殺,鎮邪效果最佳。”


    陳陽喃喃:“巫爺爺不是說隻留下一枚古銅錢幣嗎?”巫族祖師爺的法器,代代相傳,陽氣充足法力高強,曆久彌新。他因此十分珍視。


    度朔頓了頓,選擇閉嘴。寇宣靈說道:“道家法器不會隻使用一枚古銅錢幣,一般來說是把古銅錢幣串成銅錢劍。隻剩下一枚古銅錢幣的法器早就被淘汰,根本不可能作為曆任族長法器。所以陳小陽,”即使不小忍心,他還是哈哈大笑告知真相:“你被騙了。”


    看上去格外精明的陳小陽,處理事情來也很有分寸十分聰明的陳小陽居然被這麽明顯的謊言欺騙了。寇宣靈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知道,隻是因為古銅錢幣是親人所贈才沒有替換。原來你不知道,古銅錢幣是代代相傳的法器根本就是哄騙小孩的話,你居然信了。“


    寇宣靈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尋找同盟,結果張求道和毛小莉冷冷的看他。因為他們兩個也相信這哄騙小孩的話,所以寇宣靈的嘲笑讓他們格外不爽。


    陳陽不信,請如今身為平城城隍的巫魁詢問。巫魁回憶那枚古銅錢幣:“我想起來了,當初天分不好隻能分到沒人要的銅錢幣。後來隗宣教我術法,我就換了法器。那枚銅錢幣上麵陽氣充足還附著法力,對你來說是最恰當的防身武器。”


    陳陽冷漠:“所以根本就不是代代相傳的法器?”


    “不能說不是。畢竟是巫族祖師爺的法器,就算隻剩下一枚也是祖傳寶物。”巫魁滿臉認真,他想不起來當初哄騙單純乖巧陳小陽的事情了。“怎麽突然問這件事?”


    “沒有。”陳陽揪著巫爺爺的髯須作弄一番,嚇得他好不容易掙脫後隨意叮囑幾句就趕緊跑。陳陽此時已經氣成河豚版陳小陽,斜睨度朔:“你也不告訴我!”


    度朔:“……我以為你也知道。”


    陳陽瞬間泄氣:“那枚銅錢幣真的很厲害啊,連串著銅錢幣的紅繩也有鞭笞厲鬼凶煞的法力。”他盯著小臂上纏著的二十枚古銅錢幣,是最小的銅錢劍規模。道家銅錢劍分為二十一枚、四十九枚和一百零八枚銅錢幣,最多是四十九枚。小臂纏的銅錢劍缺失一枚,就是嵌在怪物背部丟的那枚。“一枚銅錢幣就那麽厲害,如果是二十枚,威力應該更強。”


    聞言,度朔眸色變得有些古怪。他斟酌著語句說道:“陽陽,你有沒有想過厲害的不是法器,而是使用法器的人?”


    陳陽抬頭,滿臉不解:“啊?”


    度朔抬手捏捏陳陽軟軟的臉蛋,笑道:“你對自己有誤解嗎?巫魁好歹是平城城隍,沒有過人之處也積累不到當城隍的功德。法術基本上是隗宣教出來的,兩千多年的飛僵,術法不會差到哪去。還有我,酆都大帝調|教出來的徒弟能差到哪去?”


    陳陽覺得有些夢幻,不敢相信:“我不太明白。”


    “陽陽,你很厲害。你捉鬼驅邪的本事不靠法器,本身在於你自己本領高強。法器不是本身就厲害,而是因為使用它們的你很厲害。換了個人,那就是枚驅邪能力強一些的銅錢。”度朔望著呆滯不解的陳陽,眸中全是笑意:“否則你以為他們怎麽聽到你丟法器就一股腦郵寄那麽多?讓你挑選各類法器,而不是根據你慣用的法器選擇相似法器替代。”


    “他們都看出來,你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法器。”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帝:“陳小陽看別的男人。”


    祖師爺:“膩了。”


    大帝:“如何讓陳小陽恢複對我的興趣。”


    祖師爺:“學我,換張臉。立刻重煥激情,xing福樂無邊。”


    ps:明天會盡快恢複平常的時間點更新,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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