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哥哥, 項哥哥, 我好像會寫你的名字了呢,下次一定要好好寫給你看。


    ——摘自筱筱的童年日記。


    許筱筱的確在做夢。


    夢裏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麵,好像是她還小的時候, 在一個很大的舞蹈室裏, 跟著老師在學跳舞,那時候應該是她剛接觸舞蹈, 雖然身體柔韌性還好,但是節奏掌握的還不好, 一不小心就會摔跤。


    “呀!”


    一個轉圈沒轉好, 她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舞蹈老師很是嚴厲, “怎麽回事?這麽簡單的動作你錯多少次了?”


    然後聽到有個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跑了過來。


    “筱筱, 沒事吧?我看看, 哪兒疼?”


    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誰讓你進來的?”


    舞蹈老師過來, 聲音透著不悅:“我說過你不要來打擾她學習。”


    有人把她小心扶起來。


    “她摔倒了,你看不見嗎?”


    他的聲音透著怒意, 可是扶著她的手卻十分溫柔,小心翼翼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然後把她摟在了懷裏。


    她趴在他的胸口, 咬著嘴唇,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她有些害怕,這個舞蹈老師太凶了。


    “一開始學舞哪有不摔幾下的?她媽媽當初跳芭蕾的時候……”


    “許蓉是許蓉, 她是她, 不要拿她跟她別人相比。”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 別人能受傷,她不能。”他冰冷的聲音道:“如果連這一點都保證不了,你就別當她的老師了。”


    “你……你竟然這麽跟我說話!你也不過是……”


    “老師不要凶哥哥。”許筱筱忽然生起氣來,“我不要學了,哥哥帶我走。”


    他立刻把她抱了起來。


    舞蹈老師見她哭了,立馬跟過來,“怎麽能說不學就不學?你媽媽她可是希望你好好學的,老師也是為了你好。”


    少年銳利的眼眸眯起來,有些凶狠,“別碰她!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一身戾氣,尤其是那雙眼睛。


    舞蹈老師當即嚇得後退一步。


    她看著舞蹈老師氣衝衝的走了,眼淚這才掉下來,趴在他懷裏哽咽道:“筱筱學不好跳舞,不想學了。”


    “誰說你學不好了?是她教的不好而已。”麵對她時,他眼裏那股銳利的凶狠瞬間消散,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花,看著她小動物一樣濕漉漉的眼睛,說:“比起學不好,我們更怕你受傷。”


    年幼的她懵懵懂懂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媽媽說,想學好跳舞就要吃苦。”


    “可是哥哥不喜歡看你吃苦,怎麽辦?”


    “那……那……”


    他歎口氣,“如果你想繼續學的話,我們就換個老師,這個不行。”


    “我媽媽不會生氣嗎?”


    “不會,她什麽時候跟你生過氣?”


    她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於是又高興起來。


    “不哭了。”他握住她的手,“我們去吃蛋糕好不好?”


    “好。”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被他抱著,低頭看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往前走。


    畫麵一轉,她忽然變成了一個人,然後看著他一個人走在前麵,一如往常的腳步,卻離她越來越遠。


    怎麽追都追不上。


    摔倒在地上,卻沒有人像他一樣,小心翼翼的扶她起來,問她疼不疼。


    她想要喊他的名字,到了嘴邊,卻怎麽喊都喊不出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


    她看了一眼表,頭昏腦漲的從床上爬起來,“我怎麽這麽能睡,”


    床頭櫃上,放著一小束插在花瓶裏的雛菊。


    一醒過來就看到這麽新鮮可愛的花束,她應該覺得開心的,可是看著花瓶裏的雛菊,她卻有種莫名的難過。


    雛菊的花語是天真、希望、純潔的美以及……


    深藏在心底的愛。


    吳阿姨已經做好了飯,就等她起床了。


    “阿姨,我床頭櫃上的雛菊是新送來的?”


    許蓉很喜歡鮮花,隻要她在的時候,就會有專門鮮花定製的地方每隔幾天送一束鮮花過來,她不在的時候,偶爾也會有鮮花送上門。


    但是雛菊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剛送來的。”吳阿姨說。


    項炎昨天晚上在她床前守了一晚,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走,早上的時候,又讓人送來一束鮮花。


    吳阿姨有心想告訴許筱筱,但是不能說,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開口的。


    “對了,昨天……我是被人送回來的?”


    “對,是一位先生送你回來的。”


    “那他人呢?”


    昨天晚上她雖然喝了點酒,但是沒喝太多,因此發生的事情都還記得,項炎把驚慌失措的她從人群裏帶了出來,然後送她回家。


    可她竟然在他的車上,睡!著!了!


    睡著之後,她就什麽印象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裏的。


    她其實警惕性還是挺強的,除了對待親近的人,從來不會沒有防備的就睡的那麽死,那天喝醉了就算了,昨天竟然也睡得那麽死,連他怎麽走的都不知道。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


    吳阿姨謹慎的想了想,說:“別的沒有,就說怕你發燒,讓我注意些。”


    許筱筱心裏一熱。


    “吳阿姨,你不問問我他是誰嗎?”


    吳阿姨笑了起來:“上次你和容小姐回來,不就是他送的嗎?容小姐跟我說過了,是朋友吧?”


    許筱筱點點頭,她沒什麽胃口,喝了一碗粥就飽了,可能因為睡的太久,有些頭昏腦漲的,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項炎的頭像。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規規矩矩的發了一句:項先生,昨天晚上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送我回家。


    他大概在忙,很久沒有回複她。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許筱筱就立馬查看,是任玲和容羽發來的信息,不是他。


    容羽想跟她閑聊,任玲約她出去買東西。


    許筱筱答應了任玲,順便跟容羽說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容羽驚訝了一陣,忽然發來一條語音給她。


    “我忘了跟你說,上次我跟我姐去個飯局,聽說了一件事情,就跟那位項先生有關,你猜什麽?”


    “是什麽”


    “你肯定想不到。”容羽深吸一口氣,說:“還記得我去住的那家酒店,就是你經常去吃自助喝咖啡的那家雲廷酒店……”


    “酒店怎麽了?”


    “那家酒店就是項炎的。”


    許筱筱瞪大眼睛。


    “真的,我當時就問我姐了,你猜我姐說什麽?”


    “你別讓我猜了……我什麽也猜不到。”


    容羽說:“別說是你,我也猜不到,其實他還是c市最年輕的隱形富豪!不是富二代靠家裏那種,是實實在在的白手起家,憑本事出人頭地的,我姐說他當年一無所有,回到c市兩年後才開始展露鋒芒,前兩年他的企業上市,很多人才知道他,我還專門去查了查,他是真的低調,衝著他去縱的那些人,最多也就知道他是縱的幕後老板,我姐說連她都很佩服這個人,畢竟他才不到三十歲啊,要是稍微拋頭露麵一下,那得有多少女人前赴後繼?你知道嗎?我爸還想撮合他和我姐,不過我姐早就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你猜我姐說什麽……啊呸,不讓你猜了,你這個小腦袋什麽也猜不出來。”


    許筱筱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也是聽我姐偷偷告訴我的,他那個人,身邊一直沒有女人,也不讓女人靠近他,我姐還親口問過他,好像是說因為工作太忙,暫時不考慮家庭問題。”


    許筱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我也知道一件事情,你肯定也猜不到。”


    “是啥?”


    “你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最喜歡去的那家餐廳嗎?”許筱筱說:“也是他的。”


    容羽:“……我還真沒想到,那家餐廳一直生意都不錯。”


    “我現在有點奇怪的是,他好像對你挺特殊的。”容羽若有所思道:“你說,他會不會早就跟你有什麽淵源?”


    許筱筱抿了抿唇,說:“不會,如果會的話……我怎麽會不記得他?”


    她最近,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


    或是……忘記了什麽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說:“羽羽,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記性不太好?”


    “說什麽呢你,你忘了你記單詞記的多溜了,全班有誰比你記性好?”容羽說:“總之,我也提醒你一句吧,我覺得這男人,挺可怕的,畢竟他能到今天的成就,肯定經曆過不少事,就連我姐都有些忌憚他,你太單純了,還是不要跟他打交道的好。”


    “嗯,我知道。”許筱筱咬了咬嘴唇,“不過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容羽頓了一下,遲疑道:“筱筱,你該不會是……”


    “是什麽?”


    “沒什麽啦。”容羽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不過項炎那麽有魅力的男人,許筱筱真喜歡上他,似乎也不奇怪?


    “筱筱,你還是趕快談個戀愛吧。”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許筱筱想了想,給許蓉發了一條信息——媽媽,你認不認識一位姓項的先生?


    如果她和他真的有什麽淵源的話,她媽媽應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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