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妤早早地就起床,興高采烈的帶著我和我媽去了商場的那一家小店麵。


    一路上,我媽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林妤也特別高興。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十分好,可我不知道,那個被我拋之腦後的嚴肅事件,正在慢慢發酵!


    等林妤介紹完所有的事情,我突然接到了邵涵琪的電話,避開我媽和林妤,才接聽:“總裁,有事麽?”


    “夏菁,你是不是以為,你不來上班,我就會饒了你,現在我們整個企業損失了三百萬,你準備怎麽負責?”


    邵涵琪已經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我深吸一口氣:“總裁,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查清楚!”


    邵涵琪冷笑一聲:“好啊,好好好!我給你一個周的時間,如果一個周,你還沒有任何線索,就主動和我的律師聯係吧!”


    她氣勢洶洶的掛了電話。邵涵琪向來看不慣我,將我留在帝誠公司的唯一理由就是因為我踏實能幹、忠心耿耿,是她想要的那種下屬。


    可這一次,怕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但她能給我一個周的時間,還是證明她有那麽一點點信任我的!


    我不想透支邵涵琪對我的信任,一方麵因為邵涵弈,另一方麵,關乎自己的名譽和尊嚴。


    我想我還是應該去找一下田媛,弄清楚我到底是哪裏得罪她了,將誤會解開,讓她把主動承認所有的錯誤,這樣我可以不追究她對我的傷害。


    否則,我想有林妤幫助,沉冤得雪也不會太慢!


    我和林妤打了聲招呼,就打車去了田媛的辦公樓。田媛看起來心情很好,畢竟這件事,她是最大的受益者。


    “田媛,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是我做的。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讓你如此痛恨我!”


    我開門見山,不想和她打口水仗,隻想用最快的方式解決問題。可田媛似乎不那麽想。


    她冷笑一聲:“夏菁,你可真是可笑,我能讓你身敗名裂,自然是因為看不慣你,你想知道哪裏做的不好麽,隻要你這個人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得罪!”


    田媛一字一句,說的十分用力,可見她對我恨之入骨。可能柿子專挑軟的捏,她鬥不過林妤,就將所有的氣撒在我身上。


    我也覺得可笑,甚至覺得她可恨:“因為看我好欺負,所以才汙蔑我,讓我的人生跌落到低穀,你就那麽開心?”


    田媛“啊”的一聲輕呼,眼眸含笑:“天哪,夏菁,你終於明白我的用意了!”


    我抿唇不語。田媛又說:“隻要你在的一天,我就會讓你痛苦,讓你悲慘的人生再填一筆慘事!自小無父,母親得了頑疾,為錢嫁給變態男人,然後賣了公司資料被告去坐牢,是不是一生都悲慘到底?符合你吧?”


    “田媛,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這麽缺德!”被她氣的不行,身體渾身顫抖。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死穴。


    我的親生父親,我最想保護的母親。還有我那不幸的婚姻和我的尊嚴倔強!


    田媛似乎看出了我的難受,笑的更加猖狂:“悲慘的人生,想要在最後嫁入豪門,成為豪門太太,從此成為人生贏家?不存在的!夏菁,別做白日夢了!老天隻會站在幸運的人身邊,而這種幸運,從出生起,就已經決定了!你注定是個下賤的人,認輸吧,夏菁!”


    與其聽她在這裏羞辱我,還不如馬上去尋找證據,論鬥嘴,我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做不到她那麽惡毒!


    我冷冷的看著她:“田媛,那我們就試試看吧,看是你的小手段厲害,還是真相更厲害!上天更偏向誰,你很快就會知道!”


    出了辦公室,我像隻泄了氣的氣球。其實我還是底氣不足。以我這衰神附體的命運,能不能過了這個坎,還真是個難題!


    心情像是被雨淋了一遍,偏生天空又開始飄小雪,可真是應了這景。竇娥冤啊,十二月飄雪……


    我越想越氣,最後氣的蹲在馬路邊上嚎啕大哭!我怎麽就這也倒黴,什麽時候好事能降臨在我身上?


    行色匆匆的路人經過,他們不能感同身受,因為他們不了解一個身世淒慘的女人,是怎麽壓抑著內心的陰暗,抓著僅存一點點的光明,活到現在的!


    回顧往生二十多年,我的悲傷大於歡樂,這樣的人生,活著有什麽意義!


    我甚至都想好了去死,直到雪地上一雙腳,踩著皚皚白雪,在我跟前站定。


    不停飄落的雪花再也沒有落在我的肩頭,我的頭發,乃至我的臉上。我朦朧抬眼,衛泓正一臉心疼的看著我。


    我的委屈在一瞬間爆發,他恨我也好,討厭我也好,總之能不能在這一刻抱抱我,我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我猛的站起來,整個人撲到他懷裏,哭的像個淚人。衛泓應該是剛從車上下來,身上還帶著餘溫,他舉著傘,默默無聲的拍著我的後背。


    我哭的越來越大聲。如果剛才還嫌丟人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那麽現在,我已經全然不顧,隻想哭的痛快一點!


    衛泓抱著我,沒有半句怨言。直到地上都落了一層雪,我才終於鬆開他,然後紅著眼眶說:“你怎麽在這裏?”


    衛泓拂了拂我身上的雪,低聲說:“路過這裏辦點事。”


    這麽多天了,自從那天他把我趕出醫院,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而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居然是第一個出現的人,我心裏不免有些愧疚。


    “你的胳膊好些了麽?”聲音小的我自己都差點聽不到。


    衛泓撐傘的手有些顫抖,隨後笑著說:“好些了!”


    如果我仔細一點,就會發現衛泓站在雪地裏為我撐了那麽久的傘正是他的右手!


    他拉著我的手,帶我上了車:“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你在門外站了那麽久,別感冒了!”


    我點了點頭,坐在他車上。上車的時候,我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一根電線杆旁,一個頎長的身影,身上堆滿了雪,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到我跟著衛泓上了車,那身影才憤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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