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來到玉家別院的大門前,敲響大門。不久後,便有下人前來開門,看清鳳瑤的模樣,立時恭恭敬敬地將鳳瑤迎了進去。趁著這一瞬間,許多路人趁機往裏頭看去。然而卻隻是匆匆一瞥,模糊的光影掠過,並未看清什麽。


    “你們主子呢?”鳳瑤走進院子後,便問領路的下人道。


    下人知道這位乃是玉無憂的貴客,乃恭恭敬敬地答道:“主子在書房。”


    “帶我過去吧。”鳳瑤說道。


    於是,下人便帶著鳳瑤一路往裏,向玉無憂的書房走去。


    路上,鳳瑤趁機觀看了在建的台子。但見這座t型高台已經建造完畢,隻等上麵塗著得chun夏秋冬四季風格的彩漆幹掉。乍一看去,雖然比不得現代的映著斑斕燈光的水晶t台炫目,卻因著上麵悠遠溫婉的古風古意,而顯得格外耐人尋味。


    不錯,這就是鳳瑤根據現代的記憶,畫出圖樣來,讓玉無憂打造的走秀台,也是鳳瑤的後手。


    假使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鳳瑤的確沒有奪得桂冠,那麽將鳳栩閣的名頭發揚出去的途徑,便是t台走秀了。走秀在這個朝代而言,屬於絕對新奇的、從未出現過的、必然會引起嘩然的行徑。


    鳳瑤讓玉無憂建得格外宏大壯觀,便是為了聚集無數人來,使得嘩聲越強烈越好。隻有嘩聲越強,才會讓鳳栩閣的名頭更響亮,才會人人皆知鳳栩閣的特色所在。鳳瑤所要的,便是老少皆知,口口相傳。


    “主子就在裏麵,夫人請自行進去吧。”下人帶著鳳瑤經過t台,又穿過幾條回廊,便走進一座精致優雅的小院子裏,在院子門口止了步。


    鳳瑤見他如此,也知道約莫是玉無憂有些奇奇怪怪的規矩,比如不許下人靠近書房什麽的。因而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你。”


    下人連道不敢,然後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鳳瑤便一路往裏,走到玉無憂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玉無憂?你可在?”


    話音落下,不久後屋裏便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鳳瑤便推開門進去,隻見書案後頭站著一抹柳枝般婀娜的身形,挽袖執筆,正在作畫。身上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玫瑰色衫子,銀白色長發沒有縛住,順滑地從肩頭傾瀉而下,披落在玫瑰色的衫子上,盡顯風流之色。偏他眉心生著一朵妖豔紅蓮,薄唇輕勾,更顯妖孽。


    饒是鳳瑤見慣了慕容鈺那樣的姿色,再見玉無憂這樣妖異俊美的容貌身姿,也不由得震撼了一下。


    “瑤兒怎來了?竟有何事?”玉無憂筆杆未停,隻是抬頭含笑瞅了鳳瑤一眼說道。


    鳳瑤的嘴角抽了抽,道:“你喊我什麽?”


    “喊你瑤兒。有何不對麽?”玉無憂抬起頭來,笑著又道:“阿鈺是我表弟,你便是我弟妹。身為兄長,我喊你一聲瑤兒,難道不該麽?”


    他的人生得風流無比,那聲音也是帶著蠱惑人心的妖異,又伴有含笑的目光,更叫人不敢生出抵抗之意。偏鳳瑤不吃這一套,任他白發白眸,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基因變異的美男罷了。因而撇了撇嘴,道:“我今日找你是有正經事,沒空跟你打嘴仗。”


    “哦?瑤兒找為兄何事?”玉無憂聞言,停了筆杆,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般,將方才的半成品畫作閑置一邊,而後走出案後,與鳳瑤一起坐在茶幾旁邊。


    鳳瑤搭眼看著他姿態優美地泡了一壺茶,說道:“今年大比,本國慘敗。皇上召我進宮,本欲狠批我一頓,被我扭轉了觀念。”


    “哦?”玉無憂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鳳瑤繼續說道:“大景朝不能敗,我不能敗。於是我說服皇上,下旨給白國使者,再比一回。之前我讓你修建的這座t台,不日就要派上用場了。”


    因而,將t台的用途,大略給玉無憂講了一遍。


    之前鳳瑤隻是提供圖紙,讓玉無憂用上好的材料、手藝高超的匠人去打造,並未說明是做什麽用的。此時,聽了鳳瑤的解釋,玉無憂不由得怔住了。


    “這,這實在是——”饒是玉無憂這樣的商業奇才,也不由得被鳳瑤的想法所震驚了,實在是從不曾想過,原來還可以如此做。


    鳳瑤對自己的計劃十分有信心,微微抬著下巴道:“絕對會引來無數人,前來觀看走秀活動。屆時,鳳栩閣必然揚名。”


    “可是,走秀的人選,從哪裏尋來比較合適呢?”玉無憂拋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衣服固然是漂亮的,可是如果穿上衣服的人,沒有足夠的容貌氣質,那麽不僅不會為衣服增色,反而會拉低衣服的品位。故而,既有容貌,又有氣度,更加肯受邀的人,便成了最重要的事。


    鳳瑤想了想,反問道:“你有何看法?”


    玉無憂此時也不藏私,直接說道:“問皇上要人,或者請來花間樓、明月坊的舞姬。”


    能夠進宮伺候皇上、後妃們等貴人的宮女,必然在容貌、氣度上都是上乘的。假使皇上肯借人,那麽便可解決很大一部分麻煩。或者,從知名青樓花間樓、明月坊中請來舞姬,畢竟這兩家青樓的舞姬們,個個都是受過琴棋書畫的熏陶,氣質文采皆斐然。


    鳳瑤想了想,說道:“好是好。隻不過前者不夠放得開,後者又太過輕浮。屆時,台下的看客們隻怕……”


    麵對一群拘謹古板的宮女,看客們能夠調起什麽樣的氣氛?而千嬌百媚的舞姬們,倒是能夠輕易調動起氣氛,隻怕調動得太過,屆時一片yin詞浪語,反而砸了招牌。


    “你說得很是。”玉無憂不由得點了點頭,“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或夫人們,誰又肯拋頭露麵呢?”


    鳳瑤聽了這句話,忽然眼前一亮:“有了!”


    “哦?”玉無憂見她忽然有些興奮起來,也不由得極為好奇。


    隻見鳳瑤笑得有些賊兮兮,眼睛轉了轉,說道:“我之前交好了兩位貴婦人,一位是安國公府上的年輕媳婦,一位是周將軍府上的年輕媳婦。兩人都是潑辣好事的xing子,加之常常接受我的贈衣,假使我去請她們,說不定有譜。”


    玉無憂稍微一想,便知道是誰了,因而也露出笑容來:“趙子萱和吳明錦?此二人的確是個好人選。”頓了頓,這笑容更深一分:“即便她們不同意,讓身邊的丫鬟們出來,也是一大亮點。”


    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們,身邊的丫鬟也都是一等一的容貌氣度,且多半比得上小戶人家的千金了。


    “說到丫鬟,我身邊卻有三個好姑娘,必定聽我的話。”鳳瑤似笑非笑地看向玉無憂,“竟是你送我的,花芯、花蕊與花露。”


    這三胞胎姐妹花,本來就生得十分之好,再加上她們罕見的一模一樣的麵容,若是上場,可不得迷倒一片人?


    “我自己也可以。”鳳瑤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自信的,凝眉尋思片刻,又有些可惜:“若是熙兒也能夠回來,以她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必然是極好的。”


    然而,這卻是不能夠了。慕容熙兒如今在京西大營做副都統,帶領一營士兵們做正經事,她可不能給她添亂。


    “我再勸一勸其他人。”鳳瑤想了想,自己還是認得一些人物的,比如趙子萱和吳明錦,是不是也能夠勸說朋友們?說動幾位是幾位,哪怕多一個都是賺的。


    想到這裏,鳳瑤又把目光盯到玉無憂的身上:“要不然,你也來吧?”


    玉無憂嚇了一跳,仿佛是鳳瑤的目光太明亮,竟讓他失去了一慣的從容瀟灑,竟急忙擺手道:“我怎麽行?我乃堂堂七尺男兒,扮作女人?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像的!”


    “你,確實不像。”鳳瑤仔細打量玉無憂一番,失望地發現,玉無憂雖然十分妖冶俊美,但是卻不像女人,而是屬於男人的俊美。隨即,她心中一動,說道:“南宮無情呢?他的相貌,可是像極了女子的。不如你勸一勸他,叫他也來?”


    玉無憂心頭跳了一下,再看向鳳瑤的眼神,則有些探究:“嗬嗬,瑤兒說笑了,我同他一直是對頭,如何勸得動他?”


    “哦,你們果然是對頭嗎?”鳳瑤淡淡挑了挑眉,“辣椒園失竊後,知味樓出現了辣菜,一直往甜辣風格發展。而無憂樓的辣菜,則漸漸變成了鹹辣風格,兩者井水不犯河水,又怎麽解釋呢?”


    這怎麽看都像是jian情滿滿啊!鳳瑤用鄙夷的眼神看向玉無憂,當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來嗎?再說,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家酒樓,膽敢偷盜無憂樓的東西,看玉無憂不牟足了勁跟他拚命?


    麵對鳳瑤犀利的目光,玉無憂漸漸掛不住笑容,有些微微的尷尬起來:“這,其實裏麵有些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


    “哦?是什麽事情,能夠讓柳大公子放棄一半的利潤?”鳳瑤揚了揚眉頭。


    玉無憂到底是成了精的狐狸,很快臉上的尷尬就不見了,道:“無情可是倨傲的xing子,假使我叫他扮作女人,他隻怕要跟我斷交,再提刀殺了我的。”


    鳳瑤回憶了一下,南宮無情確實脾氣不大好。不由得心中感慨,又想到,要不然讓蘇行宴去勸南宮無情?那兩人的關係,仿佛比玉無憂更靠譜些。隻可惜蘇行宴生得人高馬大,扮女裝完全不合適,倒是可惜了他那一身瀟灑俊逸的氣度。


    “以玉公子的人脈勢力,難道找不出容貌氣度都上等的年輕女子?”鳳瑤是不信的,單單看他掌握著做人頭生意的另一個無憂樓,便知他手中絕不缺人脈,因而說道:“這件事便交給你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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