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盼姿說完了場麵話,一轉頭看見蕭淮煊,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來,道:“王爺,你怎麽在這兒,也是來看姐姐的麽?”


    提到“姐姐”,她眼裏閃過一絲狠毒。


    要不是丫鬟上報昨天那個婆子一夜未歸,今天蕭淮煊又在虞歸晚這裏呆了許久,她才不會費心踏進這個看一眼都嫌晦氣的院子。


    蕭淮煊依舊虛弱,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殘留下點點血痂。


    見狀,虞盼姿瞪大了眼睛,表現出十分心疼的樣子,上前拉著蕭淮煊的胳膊,細聲細氣道:“王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吐血了?”


    回想起方才的事情,蕭淮煊並不愉快,他不願多說,隻是側頭咳嗽兩聲,道:“無事。”


    虞盼姿卻不依不饒,道:“怎麽會無事,吐了這麽多血!”


    她疑惑地轉過頭,最後目光落在了虞歸晚身上,故意拉長了聲調道:“該不會是——姐姐她又給你下毒了吧?”


    這個“又”字用得十分巧妙,很容易就勾起以前蕭淮煊那些關於虞歸晚的不好回憶。


    可這一次,蕭淮煊卻沒有動氣,隻是冷冷瞟了虞歸晚一眼。


    虞歸晚冷哼一聲,道:“妹妹你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可真是練得爐火純青啊。”


    “妹妹”兩個字,虞歸晚咬得格外重,讓虞盼姿莫名覺得有些膽寒。


    她忍住惱怒,可憐兮兮看向蕭淮煊。


    蕭淮煊幽深的眸子一閃而過寒意:“盼兒,我們走。”


    虞盼姿心中不悅,慌張之意襲來。


    這是怎麽回事,王爺怎麽會突然對這個賤人這般偏袒了?


    想到虞歸晚這幾天異於常人的行為,虞盼姿慌得不行。


    要是王爺對她提起了興趣……


    想到這,她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虞盼姿眼珠子一轉,回想起之前曾騙虞歸晚去過的酒樓,重新擠出一個笑來,嬌滴滴道:“王爺,姐姐這樣,我也不放心呀。”


    說著,她轉身走向虞歸晚,好似殷切關心的樣子,道:“姐姐身子本來就不好,昨天又在柴房那種地方睡了一晚,不如請個大夫來看看。”


    虞盼姿麵若觀音卻是佛口蛇心,伸手要去拉虞歸晚的胳膊,想趁機捋起她的袖子,看看守宮砂還在不在。


    虞歸晚迅速抽手,不想讓她碰自己,冷道:“我的身體怎麽樣,就不勞你費心了。”


    虞盼姿卻似狗皮膏藥般又貼上去,強行拉了虞歸晚的手,道:“姐姐,你就讓我看看吧……”


    “別碰我!”虞歸晚惡心非常,狠狠地甩開了虞盼姿的手。


    虞盼姿愣了片刻,仿佛受了奇恥大辱,眼淚掉落下來,委屈道:“姐姐,我隻不過是關心你的身子,你這麽凶做什麽?”


    虞歸晚懶得搭理,像是看小醜一般,冷眼斜著虞盼姿。


    虞盼姿感受到這森寒目光,隻覺得如芒在背,心中暗罵虞歸晚,但卻仍舊抽泣道:“我知道姐姐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故意做出這許多事來,我不怪你……”


    這一連串的戲直接把虞歸晚看笑了,歪頭道:“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你寬宏大量了?”


    虞盼姿掩麵搖頭,哭道:“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我隻是擔心你罷了。”


    哭了片刻,虞盼姿漸漸止住哭聲,流露出懷疑的目光,看向虞盼姿欲言又止,“姐姐,你不肯讓我給你請大夫,莫非是……”


    虞歸晚冷眼看著,想知道虞盼姿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果然,虞盼姿做出為難的樣子,轉頭看了看蕭淮煊,才猶猶豫豫道:“莫非是因為你之前曾去酒樓裏睡了一晚,出了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酒樓裏過了一晚,那自然可能會失去貞潔。


    這女人真是張口就來!


    虞歸晚眯了眯眼睛,思考片刻,冷道:“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的事情,我怎麽沒印象?”


    “就是那次,我過生辰……”虞盼姿聲音柔情道。


    虞歸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倒是奇怪了,我自己都沒印象的事情,你記得那麽清楚,莫不是你跟我一起在酒樓過了一夜?”


    虞盼姿立刻搖頭,說話間卻略有些心虛道:“那自然不是!姐姐,你不記得了,那天我可是和王爺一直待在一起,妹妹我當時就聽說,你那晚根本沒回到府中,而是一直在酒樓……”


    說完,虞盼姿眼含秋水地看了一眼蕭淮煊。


    想到那晚,蕭淮煊那雙充滿寒意的眸子破天荒出現了一絲柔情。


    虞盼姿這話沒有說完,聽到的人卻都明白。


    她是在暗示虞歸晚嫁進王府後卻和別的男人私通,失去了貞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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