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個小飯館,隨便扒拉了兩口,就去夜總會上班了,因為畢竟是份營生,還要靠著這個吃飯,雖然去的晚一點,多少也能賺些錢,更何況我要跟金龍見個麵,想把老驢的事情,給他說一聲。


    剛到夜總會的大廳裏,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還是那件乳白色的連衣裙,不久之前,我還在公交車與她僅僅的貼在一起,我本以為那隻會是個略帶香味的回憶,卻不曾想,這麽快就又在這個地方與她相遇。


    那個小少婦是背對著我的,而她身邊坐著何飛揚,兩人正在談笑,小少婦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我也無意再與她有什麽瓜葛,公交車上的相遇隻是個偶然,我本來就不是那種猥瑣之人,隻是身體的本能,那個小少婦好像注意到我了,但她並沒有對我有任何的表示。


    由於往夜總會的內部走,要經過那個小少婦身邊,我裝出根本不認識她的樣子,朝著裏麵走去。


    如果我徑直朝著裏麵走,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可是在我經過何飛揚身邊的時候,他卻是嘿嘿笑了幾聲,怪腔怪調的說了一句:“早起的鳥兒有食吃!”


    我本來沒想回頭,可是這個家夥之前就看我不順眼,還找高賴收拾我,卻被高賴給打了一頓,他這是記吃不記打,還是這麽囂張。


    我回頭瞪了何飛揚一眼,卻直接和那個小少婦的目光對上了,在公交車上,我沒有細看她的長相,這麽近距離的對視之後,我覺得那個小少婦頗有幾分韻味,和她身上的那股香氣十分般配。


    “怎麽?不服氣麽?”何飛揚並沒有發現我在觀察那個那個小少婦,還是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好像在賣弄著他晚上有客戶一樣,不經意間,抱著那個小少婦的胳膊,在向我示威。


    何飛揚屬於那種奶油小生類型,細皮嫩肉的,發型梳理的油光發亮,渾身上下看起來十分的幹淨,他這種類型在夜總會裏麵比較受歡迎。


    而我自打來夜總會以來,也開始注意到我的形象,雖然不至於跟原來一樣,整天穿著工作服,看起來十分的邋遢,但我卻沒有走他們那種路線,渾身上下都是牌子貨。


    主要還是我買不起,也不想花費的那麽多,隻是讓我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幹淨,讓自己顯出陽光的那一麵就可以了。


    聽到何飛揚挑釁的話語,我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多做理會,準備離開,這種人我也不想跟他說太多,雖然不是我的客人,但我也不想在客人麵前跟他作對。


    可是我還沒走,那個小少婦卻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不明白那個小少婦是什麽意思。


    何飛揚看到那個小少婦的動作,臉上立刻就變的緊張起來,女客人和男客人不同,她們的忠實度比較高,一般來說,認準了一個人,很少會輕易換人。


    而在何飛揚身邊的那個小少婦,明顯就是他的熟客,突然對我來了興趣,怎麽能不讓何飛揚感到緊張。


    何飛揚晃著那個小少婦的手臂,裝出一副撒嬌的模樣,說道:“蓮姐,理他幹什麽啊,我們不是說好了,趕快去玩那個新遊戲唄!”


    我這才從何飛揚的口中得知,那個小少婦叫做蓮姐,隻見她拍了拍何飛揚的手背,說道:“讓他過來,我想問他幾句話。”


    我還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道蓮姐找我究竟是什麽意思,更不想去搶何飛揚的生意。


    何飛揚卻是不依不饒的繼續賣弄自己的乖巧,又是嬌滴滴的說道:“蓮姐,我們不要理他了嘛,還是去其他地方玩吧!”


    說著,何飛揚就要拉著蓮姐的手臂起身,想把她帶走,不讓蓮姐再跟我繼續接觸,生怕我搶了他的客人。


    蓮姐並沒有被何飛揚拉起來,坐的很沉,然後何飛揚還在那裏糾纏,惹得蓮姐開始有些生氣,臉色開始變的有些陰沉,何飛揚依舊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蓮姐一把就將何飛揚的手給打開,冷著臉說道:“滾一邊兒去,在這裏還輪不到你做主!”


    何飛揚的臉色立刻就變的刷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了出來,他委屈的說道:“蓮姐,你這是……”


    蓮姐似乎不想再跟她說話,直接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這讓何飛揚更加感到沮喪,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正想要再辯解幾句,可是看到蓮姐冷峻的眼神,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在這個地方,我們一切都是以客人為尊,如果把客人惹惱,就不是扣錢那麽簡單,讓他開除滾蛋恐怕都是輕的,有可能以後就不用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了。


    何飛揚走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不解,這明明是他的熟客,卻是這樣對他,要知道抓住一個熟客是件多麽辛苦的事情,需要付出很多東西。


    何飛揚臨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中,滿是仇恨,像是我故意搶走了他的客人,把他心中的怒火,全部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我聳聳肩膀,也不是幸災樂禍,這裏麵根本就沒有我什麽事情,雖然之前,在公交車上我跟蓮姐有過一麵之緣,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何飛揚的客人,更不想卻搶,這種搶客人的做法,不管在那裏,都會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等何飛揚走後,蓮姐又恢複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的冷色消失不見,又對我招手,說道:“怎麽還不打算過來麽,今天晚上你要是不過來陪我,那我可要獨守空房了!”


    我感覺自己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中暗自腹誹,你還能獨守空房,隻用勾勾手指頭,何飛揚能跪著來給你舔腳趾頭。


    雖然心裏麵對蓮姐的話並沒有當真,可我還是來到了她身邊,這也不能算是我搶何飛揚的客人,是客人主動選我,說到哪我都不理虧,更可況有錢不賺,那才是大傻子。


    我還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蓮姐的身邊,看她找我究竟有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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