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那是什麽藥?在哪裏買的?”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石頭此時卻生龍活虎的跟在於山身後一臉期待的問道。


    於山回眸看了一眼神情期待的二人,答道“這個藥是我自己配製的,外麵買不到”


    “哦”石頭萬分失望的應了一聲,不待於山耳根清淨一會,石頭又是道“那那個藥是怎麽配的呢?”


    於山目光淡淡的掃了二人一眼,道“等你們哪天練皮有成,我在把這個配方傳給你們,現在,你們還是好好修煉吧!”


    “啊!那得等到哪天啊!”石頭絕望的叫道。


    “那就得看你們兩個努不努力了,”於山語氣輕鬆的道。


    “那邊打起來了,快過去看看”就在這時大街的一頭傳來一聲呼喊,聽到消息的行人俱是一臉好奇的趕向人群密集處。


    “師傅,有熱鬧看,我們快跟過去看看,遲了就什麽都看不到了。”石頭雙目泛光的喊道,然後不等於山同意,便拉著木頭跟著人群而去,二人本就身子瘦小再加上長期混跡於市井,所以練就了一身滑如泥鰍般的身法,隻見的二人在密集的人群中三擠兩擠隻是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於山眉頭微皺,他是向來不愛湊這種熱鬧的,不過此時顯然由不得他了,腳下微動身子便如遊魚般滑入人群,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先眾人一步趕到了人群聚集的街道。


    隻見得男男女女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了一個大圈,大圈的中央不時響起打鬥聲和喝罵聲“呸,小子,就你這樣的也學別人行俠仗義,你以為你是誰?不怕告訴你,爺爺的拳頭最喜歡打的就是你這樣的”


    “砰砰砰砰……”伴隨著這道囂張至極的聲音的是沉悶的撞擊聲,於山隻是側耳一聽便判斷出這道撞擊聲是拳頭與人體相碰撞後而發出的聲音。


    “嗚嗚嗚……”如果仔細聽的話在喝罵聲和撞擊聲中還夾雜著一道虛弱的抽泣聲,於山略顯驚異的望向人群中央,不得不承認他的好奇心也被裏邊的動靜給勾了起來,望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於山目光微閃身子一動便向前走去,說來也怪,凡是擋在他身前的人都仿佛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側退去露出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而於山則適時的從小道到達了人群的最中央,等於山通過後小道兩邊的人感覺到推力消失再次回到了原位置。


    “是他”於山始一看清裏邊的情形便忍不住低呼出聲,隻見的四個氣息彪悍渾身酒氣的大漢正對一個身著黃衫的青年拳打腳踢,那青年的身子縮成一團蜷在地上,仔細觀看就能發現青年的懷中還護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抽泣聲正是那女子發出的,看著青年與那女子淒慘的模樣,於山怒火中燒,身子一閃便如獵豹般撲向那四個漢子,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下一刻便聽的四聲慘叫聲響起,定睛看去,隻見的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四個壯漢此時卻如蝦米般身體弓曲躺在地上,臉麵猙獰似在忍受什麽非人的痛苦,而於山的身體就如一杆標槍般立在四人身前。


    於山目光冷冽的瞥了那四個壯漢一眼,然後不在理會他們,轉而目光平和的望向正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的青年道“黃兄,沒事吧?”沒錯,這個被打的青年正是黃越。


    黃越顯然沒想到於山會如天神般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並且從那四個壯漢的手中救下他,聽的於山的問話幾乎是機械般的答道“沒事,沒事”話一出口才從這突然的變故中醒轉過來,一臉驚喜的看著於山道“於兄,你怎麽在這?”


    於山道“如果我不在這你怕是要被他們給打死了”說話時指了指那四個壯漢,黃越看到那四個壯漢臉上表情瞬間晴轉多雲,一臉陰沉的道“於兄你扶我起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四個殺千刀的,”


    於山上前扶著黃越的胳膊,卻正好看到了一張梨花帶雨滿臉驚恐的麵龐,似乎是感覺到了於山的注視麵龐的主人如一隻受驚的玉兔般縮到黃越的懷中,雙臂緊緊的環住黃越的身體,於山目光錯愕的看向黃越,黃越尷尬的笑道“不關我事,是她要抱我的”似乎是感到自己的話可信度不高,黃越轉而麵向懷中少女道“那個,你看壞人被這位大哥哥打倒了,你是不是應該先鬆開我”說話的同時他試著往開拉少女環在他腰間的雙臂,可試了半天也不見少女鬆手,黃越臉麵微紅求助的望向於山,於山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後將注意力移向那四個壯漢。


    四個壯漢此時正好互相扶持著站了起來,左臂無力的吊在肩膀上,目光恐懼又夾雜著狠毒一動不動的盯著於山,於山眉頭微皺,對於這樣的目光是他最厭惡的。不待於山說話,那四個漢子中靠左邊的漢子便沉聲道“你是誰?為什麽管我們的事?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於山冷笑一聲,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也不想知道,不過這件事我管定了。”


    “好、好,好的很,看樣子這個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連我漕幫的事都敢管,小子,有本事報個名出來,”那漢子恨聲道。


    “漕幫?你們是漕幫的人?”於山一臉詫異的問道。


    “怎麽?是不是怕了?告訴你,遲了,得罪我漕幫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另一人接話道。


    “你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前幾天也有一個什麽漕幫的人這樣說過,事實證明直到今日我還活的好好的。”於山譏諷道。


    “是你!齊恒是你殺得!”於山話音剛落,那四人便是臉色大變,其中一人指著於山喝道“原來你躲到了這裏,真是讓我們好找”


    於山臉色一變,神情凝重的問道“齊恒死了?”


    “賊子,你自己做的事還反過來問我們,真是好膽,殺了我漕幫中人居然還敢留在這裏,真當我漕幫無人嗎?”


    於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一字一句的道“齊恒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還有誰?賊子,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江城”這漢子說完突然將另一隻完好的手插入懷中,不待於山反應過來便見的那漢子手中射出一道火箭升空而起,火箭在空中驟然炸響留下一片絢麗的煙火。於山目光錯愕的望向那漢子,那漢子如一個瘋子般笑道“賊子,我漕幫數萬兄弟不消片刻便會趕到這裏,今日定要為被你殺死的兄弟們報仇。”


    “於兄,快跟我走,不然一會漕幫的大部隊來了就跑不了了。”這時黃越一臉急色上前道。於山不明所以的道“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麽要跑?”


    “哎呀!你怎麽這麽傻啊!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你沒看出來漕幫這群人都瘋了,他們會聽你的解釋嗎?”黃越急聲道。


    “想跑?哼!做夢”那四個壯漢聽到黃越勸於山先走,腳下一動,四道身影便如四根鐵杆般將於山困在裏麵。黃越此時已是急得滿頭大汗,扯著於山的胳膊道“漕幫曆來都不是講道理的主,你試圖與漕幫講道理無異於與餓狼論道,隻會被瘋狂的餓狼撕成碎片,所以,此時最正確的做法是暫時先避其鋒芒。”


    “這……好吧”於山思索了一下答應道,然後麵向那四個壯漢道“我再說一遍齊恒不是我殺得,我甚至連他是什麽時候死的,死在哪裏都不清楚又如何殺他?”


    “你見過哪個殺人凶手會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的?”一個漢子冷笑道。


    於山見此心下暗惱,大喝道“讓開,”


    “賊子,今天你休想逃走。”四人寸步不讓的道。


    於山目光一寒,喝道“那你們就給我趴下吧!”說完便撲向左首邊的大漢,那漢子剛欲抬手阻擋便感覺雙膝一沉,身子頓時不受控製的癱軟在地上,於山一招放倒這人後又如法炮製的將其他三人也擊倒在地,然後在四人那如欲擇人而食的目光下跟著黃越匆匆而走,眼見得苦尋多日的賊子就要從自己眼前逃走,四人目眥欲裂不甘的吼道“你逃不掉的,得罪了漕幫天下之大也絕沒有你容身之處。”


    且不說那四人如何的詛咒與不甘,於山跟黃越剛一脫離圍觀的人群石頭和木頭便一臉憤慨的出現在兩人麵前,還沒等於山說話,石頭便氣憤的說道“師傅,你剛才就應該把那四個鳥人的舌頭給拔下來,太氣人了,什麽叫天下之大沒有你容身之處。”


    “這兩位是?”黃越一臉驚異的看著石頭和木頭問道。


    “這是我的徒弟”於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後掃了一眼如驚弓之鳥般環在黃越身上的少女道“黃兄,你剛才是怎麽和他們打起來的?”


    黃越摸了摸猶自疼痛的臉頰咬牙切齒的道“那四個家夥意欲欺辱這位姑娘,我看不慣上去和他們理論,卻因為雙拳難敵四手,所以……”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似乎是感覺到幾人懷疑的目光,他漲紅著臉道“你們那是什麽眼神,如果不信你們大可以問這位姑娘,”師徒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黃越懷中的少女,少女立時驚慌失措的縮在黃越懷中,弄得黃越尷尬不已。


    幾人一邊疾走黃越一邊麵色凝重的道“於兄,你是如何得罪的漕幫的?”


    “這件事不怪師傅,師傅是為了給我們討公道,所以才打了那個齊醜鬼,哪曉得他那麽不經打,這麽容易就死掉了”石頭搶聲道。


    “沒錯,如果漕幫要報複就來找我們,不關師傅的事。”木頭亦是道。


    “這件事和你們沒關係,你們不要亂說話,漕幫又如何,想要我的命哪有那麽容易”於山瞪了石頭和木頭一眼道。


    黃越頗為讚賞的看了石頭和木頭一眼,轉而盯著於山的眼睛問道“這麽說那個齊恒真是你殺得?”


    於山毫不示弱的與黃越對視道“我雖然打傷了他,卻絕對不會致命,”


    “我相信齊恒不是你殺得,可漕幫的人卻不一定也會這麽想,”黃越一臉無奈的道。


    “像齊醜鬼那樣的惡人死了不是罪有應得嗎?為什麽他們要找師傅的麻煩?”石頭氣憤的道。


    黃越苦笑一聲道“很多事不是一句簡單的罪有應得就能解釋的清楚的,這個世間很多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言的,等你以後經曆的多了自然就會看明白。”


    “師傅,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木頭看著於山問道。於山想了想道“雖然我不介意他們說我是殺人凶手,但我不能讓你們和我一起亡命天涯,我必須查清楚齊恒死亡的真正原因,”


    “你連齊恒是如何死的都不清楚又該怎麽查?”黃越不無打擊的道。


    於山目光一凝,好半響才語氣平靜的道“不管多難我都得去試試,不然我一輩子都得替別人背負殺人凶手的罵名”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雖然他並不介意這個罵名,因為他本來就是殺人凶手,隻不過不是殺死齊恒的殺人凶手罷了。


    “我們和師傅你一起去查,”石頭和木頭異口同聲的道。於山搖了搖頭堅定的道“不行,你們不能和我一起去。”


    “為什麽?”石頭和木頭立時就紅了眼,於山將目光移向一旁,語氣不容置疑的道“沒有那麽多為什麽,這是我的命令,如果你們不聽,以後就不要再叫我師傅”說完看也不看石頭和木頭,看著黃越問道“黃兄,你對漕幫的了解有多少?”


    黃越也知此時不是說閑話的時間,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對漕幫的了解並不是太多,隻知漕幫在齊國建立之初便已然存在了,漕幫可以說成是一個江湖幫派但也可以說不是江湖幫派,他更像是水上討生活的人組成的一個聯盟,所以說漕幫弟子遍天下是一點也不為過的,漕幫自稱弟子逾百萬雖說有誇大的嫌疑但具體的數目想來與之也相差不多,近幾年來漕幫網羅了無數的江湖高手入幫,其底蘊恐怕已直追如今的少林寺和武當派了,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我介意你還是避其鋒芒為好。”


    於山從始至終一直聚精會神的聽著,黃越說完,他一臉平靜的問道“就這些嗎?”黃越臉上神色一愣,機械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就這麽多,”說到這裏他忽然反應了過來,氣憤不已的盯著於山道“我說了那麽多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於山道“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那你怎麽能是這個反應呢?”黃越不滿的道。


    “不然是怎樣的反應?”於山眼睛盯著黃越問道。


    “額!”黃越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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