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也絕沒讓眾人失望,那黑臉漢子上前正準備說話,場中有人激動的喊道:“前輩可是人稱賽祝融的祝大山祝前輩?”


    刷


    一瞬間數百雙目光望向喊話的人,隻見吳老四一臉激動的望向黑臉漢子,那黑臉漢子對於有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大感詫異,於是點了點頭道:“沒錯,老夫便是,我已數十年沒在江湖中行走,小友又是怎知我的名號?”


    轟


    又是一個活的傳奇,不過此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齊齊的看向吳老四,吳老四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剛才不過是下意識的喊出心中某個猜測,沒想到居然被猜中了。此刻麵對眾人探詢的目光,吳老四深刻體會到了先前黃虎的感受,強行壓製住激動的心情,答道:“晚輩行走江湖時多曾聽聞前輩的所作所為,所以對於前輩的體貌特征比較熟悉,再加上能與白老前輩站在一起,所以晚輩便大膽猜測定是您無疑。”


    聽到這裏眾人才恍然大悟,祝大山威嚴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笑容,看著吳老四道:“你既然能猜出我的身份,那你可敢繼續猜猜我身邊這兩位的身份?”


    其他兩人聞言埋怨的望了一眼祝大山,但卻並未反駁他的提議,他們也好奇吳老四是否能猜出他們的身份。其他人也是略顯期待的看向吳老四,吳老四為難的看了一眼那美婦和另外一位老者,不待他說話那麵容慈祥的老者笑道:“小友大可放心的猜測一二,說錯了也無所謂,我也挺好奇過去這麽多年江湖中是否還有人能認得我”


    那美婦也是笑道:“我也想知道江湖中人是否還認得我,你就放心的猜吧。”


    眼看當事人也如此,吳老四遂不在推托,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那在下就孟浪了,”


    說完目光投向那美婦自信的道:“在天下樓中我曾聽黃堡主喚您玉蟾宮主,當時我心中便有猜測,天山玉蟾宮的大名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而玉蟾宮主這個名號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黃堡主既然喚您玉蟾宮主,我想您的身份自然已不必我多說”


    那美婦頗為奇異的看了一眼吳老四,道:“江湖果然是能人輩出啊!”


    她這句感慨已是認可了吳老四的猜測,場中眾人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山玉蟾宮那可是武林中能與少林和武當媲美的一等一的勢力,而玉蟾宮主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如今玉蟾宮主既然站在他們麵前,要是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定可引得江湖中人的瘋狂。此時眾人又將期待的目光投向場中最後一位老人,他們很好奇或者說期待老人的身份。


    吳老四也沒墨跡,不同於剛才的自信。這次吳老四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老者,從老者的頭頂看到腳底,最後目光移向老者那雙異於常人的大手。群雄的目光一直盯著吳老四,此時見吳老四目不轉睛的盯著老者的雙手看,眾人也是好奇的望向老者的雙手,老者隻是站在那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好半響吳老四才收回目光看向老者用不是太肯定的語氣道:“前輩的雙手異於常人,手上功夫當是不弱,江湖中厲害的手上功夫無外乎那幾門。”頓了一下又開口道:“江湖中厲害的手上功夫首先便是少林寺的秘技,少林絕技一向是不傳之秘,我想前輩定然不是少林出身。接著便是丐幫的大擒拿手和小擒拿手,大小擒拿手一直是丐幫的曆代幫主才可學習的武功,丐幫上代幫主華鼎公再下曾有幸見過一麵,目前的丐幫幫主是呂仲明呂大俠,據我所知呂大俠是一個粗狂大漢,再下在來江城的路上曾聽江湖同道說:丐幫晉中分舵發生了變故,呂大俠已趕去晉中處理這件事。第三門厲害的手上功夫當屬蜀中唐門的千手觀音,千手觀音配合唐門那各種各樣的暗器當可稱得上是神乎其神,觀前輩的手相應不是唐門中人。”說到這吳老四又是一陣停頓,眾人正聽的入迷,此時見他停下,紛紛將目光投向他,那眼神好像再說:你快說,我們在等著聽呢!


    吳老四雙目中閃動著莫名的神光,語氣低沉的道:“最後就是四十年前威震江湖的薑啟陽前輩自創的摘星手,薑啟陽前輩憑借摘星手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剛才見前輩用一手十分巧妙的手法製服了黃毅,再結合之前種種,所以晚輩大膽推測前輩便是薑啟陽無疑。”


    “哈哈哈……”


    吳老四話音剛落白佳年和那老者便是開懷大笑,就連祝大山和玉蟾宮主也是嘴角含笑。群雄被四人寫反常的動作搞得一愣,俱是不知這四位前輩高人為何而笑,難道吳老四猜錯了?這是所有人心中第一反應。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看來我們幾個老家夥不服老是真的不行了。”白佳年笑道


    薑啟陽也是笑道:“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這些老家夥也該安享晚年了,江湖注定是屬於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眾人聽到這裏哪還不明白答案,於是個個用敬佩的眼神望向吳老四。


    “好了,有什麽話等咱們回來後再說,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做。”白佳年見眾人有話要問他們幾人,於是提前說道:“我和薑老怪帶隊趕往西門外救援武當派,祝兄和玉蟾宮主帶隊前往北門查看,大家分出一部分人跟著我們四人,其他人留在這裏防備魔教妖人的偷襲。”


    眾人見白佳年說話,於是神情立馬一肅,所有人快速的分成三撥,不知道四人身份還好,知道了四人身份後在場眾人再也沒有人露出一絲不滿和不信任,江湖的本質便是靠實力說話,如今人家不管是在實力還是威望上都甩在場所有人幾條街,這個時候在提出異議,那無異於是自找麻煩。


    當眾人離去後街道兩旁的行人才恢複正常。這時,隻見一個麵向普通的青年走到先前眾人聚集的地方,麵有所思的望向來來往往的行人。


    就在青年沉思時一隻手毫無征兆的搭在了他的肩頭,然後一個輕佻的聲音道:“原來你在這裏啊,真是讓我好找。”


    青年在對方的手搭在自己肩頭的瞬間左手便閃電般抓住了對方的手,同時右手之中一抹寒光一閃而過,那隻手的主人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等他反應過來時青年漢子已和他麵對麵而立,那青年漢子的眼睛異常的明亮,如今正灼灼的盯著自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一把短劍正在他的胸口,隻要劍的主人稍微一用力這把劍便可穿胸而過。


    那人竟毫無深處險境的認識,目光迷離的望著青年漢子,口中酒氣熊天的道:“李兄,你怎麽在這裏真是讓我好找,說好了不醉不歸你怎麽就偷偷跑了,不行,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讓你走,咱兩找個地方繼續喝。”


    那人邊說剩下的雙臂竟抓向青年漢子的左手,看其樣子是怕青年再次偷跑了一般,那青年又緊緊的盯著對方的雙眼看了一會,見其雙眼之中的醉意不似作假,才緩緩收回抵在對方胸口的利劍。對方在不知名的情況下已在鬼門關逛了一圈,他卻毫不知覺。此時雙臂牢牢摟著青年的左臂,口中打了一個長長的酒隔禿著大舌頭道:


    “李兄,不是我給你吹,兄弟我的酒量那可真不是蓋的,千杯不醉在我麵前算什麽,兄弟我哪次喝酒不都是萬杯開外。今天咱們還沒喝盡興,走,咱們去怡紅樓叫上幾個姑娘繼續喝,告訴你,怡紅樓兄弟我可是常客,那裏的姑娘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青年漢子頗為厭惡的聽著對方的碎碎念,右手在對方的腰際輕輕一點,對方身體一僵,雙手下意識的鬆開,青年漢子乘機快速脫離對方雙手範圍。然後看也不看對方一眼便欲離去,誰知對方的一句話卻讓青年漢子停住了腳步。


    “李兄,你要去哪?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我就知道的你們大家都瞧不起我,我這個黃家堡大少爺隻不過是你們眼中的一個笑柄,好,既然你也像他們那樣瞧不起我,那我以後不找你喝酒便是,我一個人喝便一個人喝,有什麽大不了的。”


    說完頗為惱怒的踢了腳下一個石子一腳,然後跌跌撞撞的向一邊的酒肆行去,青年漢子此時快步上前攔著他開口道:“我可以和你喝酒,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李兄。”


    對方聽到青年漢子願意和他一起喝酒,瞬間喜笑顏開,雙臂搭在青年漢子的肩膀上吐字不清的道:“李兄你別鬧了,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喝多了認不得你了,告訴你,哪怕再喝一千杯我還是能認得出你,你就是李兄。”


    青年漢子頗不習慣對方的親近,在對方雙臂搭在他肩膀的瞬間,他的身體立馬條件反射的一僵,手袖裏的短劍習慣性的滑到手中便欲向對方胸口刺去,不過最後一刻突然意識到這次是自己主動搭理對方,所以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青年漢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目光複雜的看向這個在鬼門關外又轉了一圈的人。對方與他年齡應是相差不大,不過對方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少爺,不過因為醉酒那英俊的麵龐此時一點也不使人感覺到親切。


    青年漢子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我真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李兄,”


    那人笑道“別逗了,如果你不是李兄,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青年漢子聞言怔怔的看著對方,好半響才語氣複雜的報出一個名字,不過對方此時早已喝的思緒混亂,那還能聽出這些。


    “於山”


    “李山?”


    那人語氣含糊的念了一聲,大著舌頭道:“好了,李兄你就別想騙我了,咱們現在就去怡紅樓,那些姑娘們現在估計還沒化妝,我們快點不一定還能見到他們沒化妝的樣子。”


    說完身體半掛在於山身上,醉眼迷離的圍著原地轉了一圈,於山也不得不跟著他轉了一圈,隻見他最後盯著一個方向道:“就是這邊沒錯的,李兄我們快走。”


    於山真想給對方一個大耳瓜子,然後大吼一聲“給你說了老子叫於山,於山,不是什麽狗屁李兄。”不過最後想想對方現在的狀態還是忍住了,最後幾乎是拖著對方的身體向傳說中的怡紅樓行去。


    “要說怡紅樓最有名的姑娘那便不可不說小蓮姑娘,當年小蓮姑娘剛到怡紅樓時我正好也在,第一次見麵便驚為天人,兄弟我混跡花叢多年就從未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姑娘,然後……”


    路上行人對二人紛紛投去怪異的眼神,又有誰見過光天化日之下便在大街上討論姑娘的事情,不過今日眾人卻見到了,有那知書達理的人對著二人的背影大搖其頭,嘴裏念道“真是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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