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在寒冷的高空,江凡麵色陰沉。


    身旁,武火兒和張開天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現在距離九州國北部邊境300公裏,巴爾頓等一眾邪魔沒有再追擊。


    身後傳來聲響,眾人回頭,看到那兩名掌握風類神力的強者帶著白仞趕來了。


    江凡看向白仞,眼睛木木地問道:“其他人呢?”


    白仞的淚水一下子就溢了出來:“都沒了!”


    江凡聞言眼眶紅了,他眨了眨眼,低聲說道:“我的錯,不該把你們留下來的!”


    白仞搖了搖頭:“不是的,將軍,我們把剩下的掘地類邪魔也炸死了......是李濤,他去引爆了提前埋好的高爆地雷......”


    寒風吹過,江凡將黑甲頭盔取下來,讓臉頰麵對這零下幾十度的寒冷。


    霜花在他臉上凝結,連帶著眼角溢出的眼淚,江凡緩緩地說:“白虎軍,集體一等功!”


    ......


    回到北部邊境的防線後,江凡得到確切消息,邪魔群從大坑裏爬出,改為地麵行進,如潮水一樣繼續向九州國逼來。


    “行動取得成功。”指揮部裏,江凡向葉司令匯報,“白虎軍犧牲一千二百三十七人,我承擔主要責任,但我還要為白虎軍爭取集體一等功!”


    葉司令深深地看了江凡一眼,搖搖頭說道:“江凡,戰爭不是你可以控製的,有些犧牲在所難免。”


    “那是一千多條生命。”江凡低下頭,“最重要的是,他們本可以不用犧牲,是我下令讓他們留下來的!”


    “他們不留下來,怎麽將掘地類邪魔完全剿滅?”葉司令說,“這個命令本身是正確的,唯一出現的變數是八階半神級的邪魔。”


    葉司令起身踱步,拉開窗簾,遙望著北境的荒野。


    “江凡,你擔任過軍事主官,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你一定要清楚一點,在指揮官眼裏,完成任務第一,傷亡數字第二!”葉司令發出蒼老沙啞的嗓音,“假如有一天,邪魔群無邊無際,防守北境的上百萬戰士傷亡過半,而上麵的命令是堅守,那麽,即使這一百萬人全部犧牲,我也會堅決執行命令,因為我們因顧慮傷亡而導致任務失敗,死的就是十倍甚至百倍的人民!當然,不顧傷亡的,愚蠢的軍官會上軍事法庭!”


    江凡握緊拳頭,閉上眼,深吸口氣,抬起頭。


    “是,葉司令,我明白了!”


    葉司令接著說:“白虎軍的集體一等功,等戰爭勝利了再說,科研所那裏研發出了一款新式激光武器,連帶著彈藥一起送來了,你去交接一下。”


    “是!”江凡敬禮,離開指揮部。


    北部邊境三道防線,第一道防線。


    老兵張合看到天空上上百架大型運輸機飛過,降落在後方的機場。


    “哎,班長,那是送什麽的?”一名新兵好奇地問。


    張合眯眼說:“不曉得兒。”


    “您猜猜唄!”新兵遞上一根煙。


    “喲,藏的私貨?”張合眼睛亮了,接過煙。


    新兵趕忙拿出打火機給點上。


    張合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享受,快活似神仙。


    由於可耕種土地的減少,煙草種植範圍很小,所以在新紀元香煙屬於奢侈品。


    這次開戰前,吸煙的士兵們都發了幾根,張合煙癮大,很快就抽完了,身邊帶出來的兵不抽的也都給了張合,結果一天又沒了。


    “哎呀,我猜,”滿足之後,張合靠著工事侃侃而談,士兵們都圍了過來,“我猜是某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我還以為是坦克啥的呢。”


    “那可不興,咱們打哩可是邪魔群,尋常坦克能被它們掀翻,想有效的殺傷它們,得靠火箭彈之類的武器!”


    “哦!”士兵們看了看手裏的步槍,又齊齊看向張合。


    張合眉頭一皺,攤手道:“看我也木用!”


    此時,忽然響起通訊兵的呼喊:“五班,派兩個人去領新裝備!”


    眾人愣了一下,眼睛頓時亮了。


    “新裝備!?”


    一個多小時後,兩名士兵提著六個長長的黑箱子回來了。


    五班的六人聚集在一起,打開黑箱子。


    白色的隔板間,擺放的是一個個精密的機械,在中間,有一顆火紅色的圓球。


    張合眉頭一挑:“源眼?!”


    “啥?”新兵呆住,“源眼?源獸的那隻眼?!”


    “對!”張合嘖嘖稱奇,拿起說明書看了看,“哦,這把槍是新型武器,源眼是能量核心,還沒有裝備全軍,剛剛研製成功,直接送到咱們這裏了!”


    一名士兵迫不及待地組裝起來。


    出乎意料,這把新式槍械很簡單,很快便組裝完畢,其長一米二,黑銀相間,槍管不長反而粗大,以源眼為能量核心,發射聚能激光,理論射速每分鍾80發,可以理解為激光衝鋒武器。


    張合端起槍,將遠處荒野上的石塊套入瞄準鏡中。


    “各班自行試槍,這把槍在陰雨天氣下威力會大打折扣,但無論如何有效殺傷距離為五十米,”連長的聲音響起來,“在敵人逼近時再開槍,明白嗎!?”


    “明白!”陣地上傳來戰士們的呼喊。


    “來,試一試!”張合扣下了扳機。


    嗖嗖!


    兩道刺眼的紅色激光射出,那兩塊石頭消失不見,隻在地下留下了一片漆黑的痕跡。


    “好啊!”張合大笑起來。


    士兵們也都躍躍欲試,各自開了幾槍。


    半天後,陸軍的自行火炮到達預定位置,裝甲集群也擺好了陣勢,隻等邪魔群到來。


    1152年1月4日。


    清晨。


    張合在大地的震動中醒了過來,他愣了下,接著猛地爬起,快步跑到了工事上,拿起望遠鏡觀察。


    “要來了嗎......”張合喃喃。


    這時士兵們也都醒了,全部進入作戰崗位。


    “班長,要來了?”新兵問。


    “應該是。”


    “全體注意!”通報聲響起,“敵軍前鋒距離陣地五十二公裏,預計還有四十七分鍾進入射程,準備戰鬥!”


    “五十二公裏?!”張合驚訝。


    “怎麽了?”


    “你想一想,現在大地在微顫,但敵人距離我們還有五十二公裏,它們得有多少?”張合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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