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身上不僅隻有靈丹妙藥,還有普通的金創藥、解□□、醫治跌打損傷的膏藥,都是從各個世界裏搜集來的,隻不過不會在物品欄裏顯示而已。


    她把白猿的手術創口清洗幹淨,敷了一層厚厚的金創藥,拍了拍它道:“好了,愈合情況要看你的造化,書我可拿走了哦。”


    油布包裏是四本梵文經書,經文間密密麻麻地以漢字寫滿了內功心法。蘇芒隨便翻了一下,把它扔進空間,再拉開卷軸看的時候,物品那裏果然多了個“九陽真經全本”。


    從胡青牛那裏謄抄得來的醫經也顯示為“胡青牛醫經全本”。


    梅超風隻有九陰真經下卷,而且是刺字在人皮上的惡心版本,所以是“九陰真經殘卷”。九陽真經和醫經則是真正的原本,沒有理由被碧落天克扣。


    蘇芒心頭泛上喜意,要不是白猿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簡直想和它手拉手跳起歡樂的舞蹈。


    她從胡夫人那裏學到紅線劍法的五招,從袁承誌那裏學到金蛇遊身掌,從天山黃龍洞裏找到反天山劍法的全套劍譜,從張三豐那裏學到太極功。其中反天山劍法也被鑒定為全本,可以不消耗生存點數進行兌換及強化,殘卷半價,全本免費,這是被碧落天親口承認的優惠。


    這一趟稱得上大豐收,她自然為之精神一振,可是大功一旦告成,二十多個小時不眠不休的疲倦立刻鋪天蓋地地席卷了她的意識。


    幹脆不管韋一笑,先在這裏睡一覺算了……


    韋一笑的傷勢難以拖延,在此關鍵時刻,蘇芒充分表現出了武者應有的意誌力,堅韌不拔地原路返回,再次把自己擠成香腸,返回那巨大的石台。


    她仰麵向上看去,山壁接近垂直,觸手滑溜,韋一笑的輕功比她略勝一籌,連她都能爬上爬下,韋一笑也不應該有問題,如果……如果他是一隻健康的蝠王的話。


    蘇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救他,她隻知道,若任憑韋一笑死在這裏,那她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良心上過不去。而且,她已掐斷了張無忌的明教教主之路,明教很有可能會因為選不出合適的教主而一蹶不振。如今她出手救援韋一笑,也算是稍稍彌補下劇情改變的糟糕後果。


    她把僵硬的韋一笑提起來,湊合著擺成盤膝正坐的姿勢,自己在他背後坐下,伸手貼在他後心靈台穴上,緩緩將紫霞真氣輸了進去。


    韋一笑體內的真氣流動完全停滯,簡直是一塊堅冰,他的絕招既然是寒冰綿掌,內息冰寒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蘇芒卻覺得有一部分真氣並非他本身所有,而是被人打傷後無法化解,滯留體內。


    是誰?是成昆的幻陰指,還是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


    蘇芒心中想著張三豐的指點,將紫霞真氣按太極之勢流轉,如雲如霞,如絲如卷,一點點化解著那異種真氣。過了許久,韋一笑一陣顫抖,醒了過來,她已是汗透重衣。


    此地上下懸空,青翼蝠王茫然四顧,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有人相救自己。恩人坐在背後,不知道容貌身份,他隻得一邊打寒顫一邊道:“多謝恩公。”


    蘇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叫我恩公,不太妥當吧?”


    韋一笑重重哆嗦了一下,他當然還記得蘇芒的聲音,自己和這女子沒有交情隻有過節,她出手相救是何居心?


    隻聽蘇芒問道:“是誰打傷了你?還是你那毛病發作,自己掉下來的?”


    其實此事說來話長,蘇芒帶著張無忌逃跑之後,鶴筆翁對屠龍刀仍不死心。張三豐百歲壽辰後,張翠山眼見平日裏交好的門派個個逼上門來詢問謝遜的下落,連累師門兄弟,也沒什麽臉麵縱橫江湖行俠仗義,和妻兒安心待在武當山上,一心精研本門武功。


    如此一來,鶴筆翁衡量風險,毅然在得罪張三豐和得罪蘇芒之間選擇了得罪蘇芒。那時許多門派都在打聽一個姓蘇的單身美貌女客的下落,她的行蹤並不難找,隻是她輕功過人,又不在路上耽擱,幾乎沒有人跟得上罷了。


    鶴筆翁一路追著蘇芒來到昆侖,他的師門百損門就在青海,占了地勢之便,總算跟了上來,隨她進入昆侖山。說來也是湊巧,驚神峰上,韋一笑恰好擒獲了朱武連環莊的一個婢女,生吸了她的血恢複元氣,要走的時候與鶴筆翁撞個正著。


    二人言語不和,動起手來,韋一笑實力不及鶴筆翁,中了一記玄冥神掌,逃走時碰上萬丈懸崖,不得已攀在岩壁上藏身。然而劇鬥之後,他的痼疾再次發作,摔下岩壁,落在石台上未死。


    鶴筆翁的目標本不是他,若非他和鶴筆翁先交過了手,時間岔開,蘇芒隻怕沒有機會去那個小穀中拿取九陽真經。


    這些前情韋一笑當然不知,簡單說了幾句,表示這是玄冥神掌和寒冰綿掌的雙重傷勢。


    張無忌中玄冥神掌,隻有修習九陽真經方能化解,但他是個武藝低微的孩子,韋一笑不可能如此不濟,如果寒冰綿掌的隱患解除,假以時日,他完全可以自行療傷。


    蘇芒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冷道:“你是說,必須得找個活人讓你吸血才行?吸猴子的行不行?”


    韋一笑苦笑道:“若是有用,難道我願意喝人血麽?”


    蘇芒笑道:“我看你喝得也挺高興嘛。”


    眼下隻有兩個活人,一個是她,一個是韋一笑,去朱家莊抓人也容易,可莊子裏的下人婢女做錯了什麽,要被韋一笑吸血而死?韋一笑武功是高,他的命卻不見得比不會武功的人貴重。


    至於找個罪大惡極的人……此地天高人遠,鶴筆翁倒不失為一個好選擇,可惜她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她歎了口氣,問道:“你吸血定要把人活活吸幹麽?”


    原著中韋一笑每吸人血,必定把那人血液吸幹,看來這內傷對血量有很大的需求。其實以明教法王的武功權勢,每次多找幾個人做血源,既不必殺傷人命,又能獲得足夠的鮮血,不知韋一笑為何寧可背負吸血惡魔之名也不願這麽做。


    韋一笑道:“這倒不必,隻不過被我吸血的人多半是我的對頭,索性咬死幹淨,難道還留著他找我報仇?”


    蘇芒心下一鬆,猛地撤掌站了起來,冷冷道:“算你走運,我帶你去朱家莊抓幾個人。可你若吸死任何一個,別怪我不客氣。”


    韋一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少女威脅,感覺竟是新鮮大於惱怒,何況蘇芒是他救命恩人,青翼蝠王再怎麽陰毒古怪,也難以對恩人無禮,喘息幾下,道:“你我萍水相逢,為何……為何要這樣費心?”


    按蘇芒的脾氣,別說一個大活人,就算一隻狗凍僵在這裏她一樣會救。不過話當然不能這麽說,她冷冷道:“我不喜歡半途而廢,做好人總要做到底,否則不如不做。”


    韋一笑勉力哈哈一笑,笑道:“既然好人做到底,何不讓我吸了你的血,免得你奔波辛苦……”


    這句話自然是說笑,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和這一手掌控自己生死的少女說笑。萬一蘇芒著惱,將他扔在這裏,韋一笑就要被變成一隻被活活凍死的蝙蝠了,但是話到口邊,竟然忍耐不住。


    蘇芒倒也沒惱,淡然道:“本來有這個打算,卻怕你吸了我的血再殺了我。明教中人的劣跡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當我傻麽?”


    她不再和他閑聊,又取出繩子,把韋一笑捆在背後,一縱身扒住了山壁,艱難地向上爬去。


    韋一笑輕功舉世無雙,體重當然輕得很,可他畢竟是個成年男子,這一番辛苦比之前更甚。好不容易上去,再奔赴朱家莊抓了兩個下人,韋一笑還沒怎麽著,蘇芒反倒成了一副馬上要猝死的模樣。


    韋一笑說話算話,沒傷那兩人性命,寒毒被活人之血抑製住了,雖說身上還有玄冥神掌造成的內傷,但已無性命之險。


    好人做到底,此刻已經到底。離強製回歸還有接近四天的時間,聽韋一笑所言,鶴筆翁很可能還在附近,萬一遇上,以她現在的狀態必然討不了好,但是四天時間就此浪費也很可惜,


    強化後的武功仍然得自己練,她一向珍惜可以用來練級的時間,再怎麽疲累也不想放棄。兩相權衡之後,她默默返回石台,鑽進洞穴,回到了那個山穀,毫無形象地倒在草地上睡著了。


    “輪回者羈留時間消耗完畢,將強製返回,倒計時:十,九……”


    四天過去,隨著冰冷的提示聲音,她身上微光一閃,一陣眩暈,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變成了熟悉的環境,已是身處碧落天的浮空小島上。


    因為害怕時間不夠,所以不眠不休地像壁虎一樣掛在山壁上搜尋,想想就覺得慘烈,結果加上救人還有好幾天的空餘。這事兒想起來很傻,卻也是無奈之舉。她又不是張無忌,沒有主角光環,除了這種笨辦法之外更無他法,能夠找到目標已是撞了大運,焉敢抱怨?


    她無意識地在空蕩蕩的肚子上按了一下,“我餓了,魚香肉絲不要肉,蔥烤大排不要蔥,白米粥不要米。”


    “……”


    就知道不會有任何回應……蘇芒悻悻向住所走去,“開玩笑的,魚香肉絲蔥烤大排白米粥,還要可樂,無糖可樂。”


    即使是武俠世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也不怎麽樣,那家店賣的饅頭還摻著麩皮呢。她先吃了一路幹糧,在山穀中的時候又塞了一肚子水果,早就盼著回來換換口味了。


    碧落天在生活物品方麵並不小氣,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隻要在心中默念,索取的東西便會出現在房屋裏。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離開,她唯一可能懷念的就是生活上的方便。


    但它也就在生活物品上大方,不愁衣食住行,其他的卻是要啥啥沒有,連首飾都不提供,可能是防止她用倒賣來賺錢。這也就算了,她每次都會哀求碧落天給她提供一些武俠小說,以便為未來做準備,然而所有的哀求都石沉大海,那個不知是人工智能還是數據庫的聲音毫無反應。


    屋裏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她要的食物,蘇芒拿起可樂,晃了晃又放下,轉而把卷軸喚了出來。


    這一次,經曆的世界那裏多了一個“倚天屠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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