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凡開了一上午的會,中午就在互聯網上看見了關於楊恬欣的八卦報道。


    這就是互聯網的速度,快得可以與光速比擬了。


    照片上的楊恬欣即便是笑著,也能讓人一眼就看穿她的無措和緊張。


    被世人唾棄的感覺一定很難受,他想,而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楊恬欣……


    每每想到這個名字,王思凡的心頭總會如被針刺的難受。


    他拿起桌麵上的手機,裏麵一張張楊恬欣的相片劃過指尖,他做了這麽多,就是想忘掉她,卻遲遲不舍得刪掉手機內她的相片。


    想要徹底從心底抹去一個人,很殘忍也很艱難!


    王思凡看相片看失了神,就連莎莎進來了都沒有感覺到。比起昨天,莎莎的裙子又短了一寸,修長白皙的玉腿給人一種想入非非的誘惑。


    她扭著腰肢繞過辦公桌子來到王思凡身側,纖細的手臂攬上他的頸,長腿一屈,坐在他的腿上。聲音嬌嗔:“想什麽哪?這麽入神。”


    暗戀了王思凡這麽久,她不曾這麽放肆過,經過昨晚,她感覺自己已經身價提升,所以才放了膽。


    這年頭本就是小三當道的時代,楊恬欣都能嫁入王家,她又何懼找不到希望?


    然而,她期望得太早。


    王思凡在她坐到自己腿上的時候,臉色便瞬間陰沉,冷冷地將她推到一側,語氣亦是冷漠的:“既然你要玩消失,那就好好玩,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莎莎精致的小臉驚變,錯愕地注視著王思凡,仿佛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是多麽的不正常。


    這與她的期望相差太大了,大到她一時無法接受!


    半晌,她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凡……你說什麽呢?”


    “我所說的,就是你所聽到的。”王思凡顯得有些不奈。


    莎莎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不死心地追問他:“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


    王思凡本不想與她多說什麽,見她遲遲不肯離開,惱怒地掀起桌麵上的早報甩在她跟前低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傑作!你想表達什麽?想向誰炫耀?你認為楊恬欣會在在意?還是我會在意?”


    誰都不會在意,楊恬欣不會,他更不會!


    王思凡突然想笑,他一直以為楊恬欣會像那些女人一般迷戀他,愛慕他,可是……她不是,她和別人不一樣!


    “凡……。”莎莎盯著他呐呐地開口:“我隻是希望楊恬欣能夠離開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愛她,所以才把昨晚的事透露給媒體記者的。”


    “我需要她離開的時候,她一刻都不能留,不需要你自作多情。趁我還沒有叫記者過來之前,立馬滾出去。”


    話已講到這份上,多說無益。雖有不甘,可聰明人都知道見好就收這個道理,莎莎咬著唇,含著淚,注視了王思凡良久才一跺腳轉身走出去。


    莎莎在員工們同情中帶有鄙視的目光裏跑出辦公室,差點和迎麵走來的朱赫撞個滿懷。她急忙往旁邊避去,最後撞在林特助的身上,把人家懷裏的瓶瓶罐罐撞掉一地。


    她沒有停留,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這是怎麽了?”朱赫望著莎莎消失的方向問。


    林特助俯身將藥罐子一一撿起,一邊搖頭歎息:“不自量力的女人,想當豪門闊太想瘋了唄。”


    朱赫顯然對莎莎不感興趣,反而用目光打量著林特助手裏的藥瓶問:“你這是在給誰帶藥呢?”


    林特助是王思凡身邊的人,給誰帶藥不用問就能猜到。


    “給王總帶的。”林特助說。


    朱赫訝然,隨即含笑道:“我正好要去王總辦公室,我幫你。”


    “不用了……。”


    這些安神類藥物普通藥店是買不到的,要找醫院的熟人開才行,林特助實在不放心將它們交給別人代送。


    朱赫卻沒好氣的說:“怎麽?怕我私吞了?放心吧,我吃得香睡的好,用不著它們。”


    說完,從林特助手裏抄過藥瓶,快步往辦公區走去。


    門口傳來敲門聲,王思凡以為是莎莎不死心返回來了,心裏煩不順煩,衝著門口吼了一聲:“滾!”


    玻璃門板還是被推開了,朱赫走進來,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看著倒是低眉順眼。


    朱赫年輕氣盛,粗眉,方臉,古銅色的肌膚襯托出他的陽光之氣。


    王思凡打量著他,頭一次這樣用心。朱赫雖是某個項目的負責人,但來的時間不長,王思凡又打從心底地看不上這種商業叛徒,所以見麵的機會極少。平日裏即便是見了,也隻是賜給他平淡的一瞥。


    冷清舒全心全意力挺的人,應該不會太差才對。


    朱赫將手裏的藥瓶放在王思凡麵前,恭敬地說:“王總,這是剛剛林特助托我帶上來的東西。”


    “謝謝。”王思凡接過藥瓶,淡淡地睨著他:“還有事嗎?”


    朱赫略一遲疑,道:“關於收購騰天的事,我想向王總請示負責權。”


    “不用了,我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收購它。”


    “可是夫人……。”


    “夫人那邊我會再溝通,不勞你費心。”


    朱赫見他反應冷淡,在退出去之前,忍不住再開口道:“王總,騰天影視公司在全國算是有名的,對楊氏開擴新疆土很有幫助,夫人一心想往娛樂界發展,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本就煩燥的王思凡根本無心談公事,更不想跟一個外人談,見他遲遲不離開,臉上的陰霾越發明顯:“朱先生,我說了,這個事情我和幾位高層會研究,會決定。在你還沒有正式升上副總裁一職之前,還輪不到你說話,抱歉,我很忙。”


    誰都知道楊氏的負責人霸氣高傲,冷酷獨斷,朱赫自然也知。


    看著王思凡不屑的表情,他的臉色變了變,低頭退了出去。


    楊恬欣坐在醫院的廊椅上,不時地抬頭望望檢驗室的木門。


    感覺到四周有幾束探究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掃,她不自在地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走廊盡頭的露台上。


    短短的兩周時間,她成了傳媒界的常客,暴光率堪比娛樂圈的一線明星,也難怪走到哪都能收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了。


    外麵華燈已上,霓虹璀璨,映在她素白的臉上,有種別樣的孤寂。


    王思凡下午的時候回來過一趟,換了套衣服又走了。


    她發現抽屜裏又多了幾瓶安定類的藥物,她對這一類的藥物並不熟識,網上也沒有詳細的說明,隻知其對人體有危害。


    於是,在王思凡離開後,她也出門了,帶著他的藥來到朋友所在的醫院。


    這個朋友是她所在雜誌社女老板安鈿的追求者,交情還算不錯。


    秋夜的風涼絲絲的,隻穿了件單衣的她感覺有些冷,隻好回到走廊裏側。正好檢測室的門開了,她邁步迎上去:“東洋,查出來了麽?”


    當秦東洋拿著她帶來的一瓶安定片左聞右看,遲疑地告訴她這不是一般的安定片時,她的心髒不由一跳,既有些擔心起來。


    秦東洋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裏,掃了一眼四周,確保沒有人注意後才壓低聲音問:“你這藥是從哪裏弄來的?這可是二十年前就已經停產了的國家禁藥,有安定止痛作用,不過對大腦的傷害極重,服用時間久了甚至有可能出現神情恍惚,記憶力下衰退,最後導至腦死亡。”


    楊恬欣驚恐萬分,錯愕地瞪著他。


    她萬萬沒想到王思凡一直服用的既然是這樣的藥物,這根本就等於是在慢性自殺啊!


    離開醫院,楊恬欣想到一個電視劇裏用爛了的方法,用維生素片將藥瓶裏麵的藥替換掉。


    她理解王思凡夜夜無法入睡的痛苦,可是為了王思凡的身體著想,她不得不這麽做,哪怕被王思凡發現,被王思凡加倍痛恨。


    可惡的王思凡,她舍不得他有任何不好!


    就在她換藥的當兒王思凡回來了,像很多個晚上一樣攜了一身的酒氣,腳步踉蹌,目光迷離。


    楊恬欣被他嚇了一跳,慌忙將藥瓶擺回原位走到床沿上坐好。目光呐呐地望著他,心裏有些忐忑。


    而王思凡似乎並沒有看到她剛剛在做什麽,因為他看她的目光裏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情。


    溫情……這是楊恬欣這些日子裏想都不敢想的,王思凡莫明其妙地恨她,娶她,冷落她……這已經成了他新的生活目標,又怎會對她有溫情呢?


    這是錯覺吧?她使勁地眨巴了一下雙眼,再張開的時候王思凡已經晃到了她的跟前。緊接著用他有力的臂膀抱了她,這個擁抱不似以往般粗魯,甚至透著無限柔情。


    這不是錯覺,她也沒有看錯,王思凡眼中的溫情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他口中喊出來的名字是恬欣,不是莎莎。


    “恬欣回來吧,我們好好過日子……。”他的聲音低沉,滿滿的都是哀求。


    氣息拂在她的耳際,癢癢的,帶著濃濃的威士忌香氣。


    一個跨國企業的掌門人,無數女人盲目追逐的八尺男兒,為了一個女人這般低聲下氣,怎能讓人不心疼?


    楊恬欣閉上眼,豆大淚珠滾了下來,心疼如刀絞。


    她不敢奢望王思凡會再度愛上自己,也不能有這種奢望,可還是因此難受得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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