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正版!  旋即兩腿一軟, 噗通一下, 兩個人倒地。


    明姝被壓得兩隻白眼直翻, 身上疊著塊巨石, 眼前發黑, 那瞬間,她腦子裏冒出個想法, 竟然最後是被慕容叡這頭豬給壓死的, 她死不瞑目啊。


    慕容叡身長九尺,傾壓過來,把明姝幾乎全頭全尾壓在身下, 連頭都沒冒出來,隻是從身下漏出那麽裙角,向別人昭示這下頭還有個人。


    家仆們目瞪口呆,嚇得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慕容允跳起來,一腳踢在家仆腿上, “都死了?!把人拉開啊!”


    男孩尖利的叱喝把懵懂中的家仆給驚醒, 兩三個人趕緊過去, 一邊一個,拉住慕容叡兩條胳膊,就往外頭拉。


    雖然受傷神智不清,但拉開他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結果人才拉開, 慕容叡手爪一撈, 就把明姝一片袖角拉在手裏, 隻聽得嘶的一聲,她的廣袖就被撕下一大塊來。


    場麵有片刻死一樣的寂靜。


    慕容允跳腳,“還等甚麽,拿繩索來啊!”


    這位堂兄是真失血過多,人瘋魔了。不捆起來不行了!


    明姝悠悠轉醒,聽到慕容允那話,伸出手指著兩眼血紅的慕容叡,“快點,捆起來!”然後渾身脫力躺在那兒不動了。


    正經娘子都發話了,就算出事也有人兜著,馬上把人給捆的結結實實,銀杏上去把被壓的七葷八素的明姝扶起來,明姝兩眼發黑,好會才完全清醒過來。


    “去給大夫給請回來,給他開一副安神飲子!”明姝看著在榻上已經被捆成了粽子的慕容叡狠狠磨牙。


    一碗加了料的安神飲子給慕容叡灌了下去。不一會兒安神飲子起了作用,慕容叡昏昏睡去,不再和之前一樣暴躁難安。


    慕容允抹抹腦門上的汗,喘勻了口氣,他偷偷去看明姝。鮮卑孩子都懂事早,他年紀不大,也知道慕容叡那兩下絕對是闖禍了。


    明姝臉色到現在還是蒼白著,沒有緩過來。她被銀杏攙扶著,環顧一周,“方才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家仆們低頭應是。


    她對慕容允點點頭,“麻煩你現在這兒看著,我先回去了。”


    慕容允原本想留人在這兒看著,但慕容叡那麽一鬧,他哪裏好開口。點頭應了,眼巴巴目送明姝到門外。


    明姝腳下還發軟,以前看著慕容叡瘦高瘦高的,沒成想他竟然這麽沉。


    “五娘子,二郎君該不是被迷了心竅吧?”銀杏扶著她慢慢往外走,滿臉擔憂問。好好的個人,受了傷就發狂了,發狂也就罷了,還衝著嫂嫂來。這就叫人心驚膽戰了。


    明姝擺擺手,“你把這事忘記了。”


    銀杏麵色古怪,點了點頭。


    那一碗安神飲子叫慕容叡躺了大半天,一直到夜裏才醒來。頭疼欲裂,洶湧如海浪的記憶遠源源不斷的衝入腦中。


    鬧得他焦躁不已,卻不得不忍受這種痛苦。


    醒來的時候,發現渾身上下動不了,低頭一看,發現身上被身子捆的結結實實,動一下都極其艱難。


    床榻旁邊,慕容允枕著手臂睡著了。


    慕容叡咬牙,用力一翻,幾乎滾到地上去。慕容允被他弄出的聲響給驚醒了,揉揉眼睛,看到慕容叡側趴在床榻邊,半邊身子已經滑出去了。


    慕容允嚇了一大跳,馬上叫人來把他給抱回去。


    “放開。”慕容叡閉眼道。


    話語簡短,飽含命令的意味,偶爾裏頭透露出那麽絲絲若隱若現的殺意。聽得慕容允打了個寒顫。


    慕容允再早熟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哦了一聲,就讓家仆上去給他鬆綁。


    家仆們給他把身上的繩索鬆開,鬆綁之後,因為被捆了這麽久,加上之前失血過多,渾身綿軟無力。他躺在那兒好會,都沒見體力恢複,伸手摸了摸額頭,恍然想起之前自己額頭上挨了一下。


    “她人呢?”


    慕容允聽得滿心莫名,“誰?”


    他嘴張了張,而後腦子裏洶湧的記憶如同海浪衝擊上來,頭頓時尖銳的疼的他完全不能動彈。又躺倒了回去。


    “阿兄腦袋上有傷,還是老實躺著吧。伯父過來看過了,說你既然受傷了,休息幾日,可以不用去騎馬射箭了。”慕容允巴巴的說完,又讓人進來送藥。


    藥早就熬好了,就等他醒來喝,苦澀的湯藥灌到嘴裏,他皺了眉頭。


    喝了藥,膳食端上來,可是他哪裏還有胃口,“阿蕊呢。”


    阿蕊?那又是誰?


    慕容允一臉懵逼,不知道慕容叡說的是誰。


    慕容叡閉了閉眼,沉默不語。慕容允隻當他累了,“阿兄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說完,慕容允退下去。


    慕容允下去之後,家仆們不敢在他麵前做過多逗留,收拾了東西,也走了。


    那聲阿蕊,他自己也滿心莫名,可叫出口的時候卻無比自然。慕容叡愣在了那裏。


    *


    明姝起了個大早,到劉氏那兒請安。


    到了院子外,見到個老仆婦,仆婦見到她來了,低聲道,“娘子,夫人還沒起身。”


    雖然現在天邊才剛泛青,但是時辰已經不怎麽早了。聽到劉氏還沒起身,明姝吃了一驚,“是不是阿家有甚麽不好?”


    仆婦左右看了一圈,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到了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仆婦才道,“昨日娘子一氣之下打了二郎君,郎主回來知道後,很是生氣,夜裏過來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夫人昨夜裏氣著了,沒有睡好。”


    明姝聽後,點了點頭,她從袖子裏掏出賞錢給仆婦,仆婦千恩萬謝的走了。


    她出來,還是要侍女入內稟告。劉氏見不見她,是劉氏的事。但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了。果然侍女出來輕聲說夫人身體不好,不能見她。


    明姝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之後,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一頭撞見尋過來的慕容允,慕容允見著明姝兩眼發亮,“嫂嫂!”


    他跑過來,雙手抱拳,對她就是一揖。


    “今天不用讀書?”明姝見過這個清秀男孩幾次,挺喜歡他。


    “年關了,師傅都回去過年啦。”慕容允說著,眨眨眼,“嫂嫂今天去看看阿兄嗎?”


    明姝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昨天慕容叡和中邪似得,頂著滿腦袋的血,又跳又鬧,還險些把她壓死。她還去見他,簡直要給自己開個道場了。


    慕容允小心窺見她的臉色。有些惴惴的,“昨夜裏阿兄不吃不喝的,躺了一天了。今天有人來通傳給伯母,可是伯母身子不好沒見。伯父那兒衙署那裏有急事要處置,分不開身。”他又給她作揖,“求嫂嫂去看看吧,昨天也是阿兄流血流多了,做的糊塗事。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就是那樣的人!明姝腹誹。


    剛想掉頭走人,慕容允就跑到前頭,滿臉哀求,“嫂嫂就去看一眼吧,勸勸也好。不然這麽下去,阿兄腦袋上的傷怕是好不了了。”


    *


    慕容叡一晚上水米未進。


    外頭守著伺候的家仆,防他餓著,小爐子上煮著粥。隻要他一聲吩咐,就立即能送進去,可是一晚上都沒動靜。


    頭上開了那麽大個口子,還能一晚上不要熱水不要吃東西。到了天亮也還是如此,過了幾天,恐怕人就不行了。


    慕容叡在床上躺著,家仆們全都在門外候著,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敢貿然進來。輕輕啟門聲細細鑽入耳朵,他不滿的睜開眼:不是已經吩咐過誰都不準進來麽。


    床榻麵前的屏風後露出個腦袋,慕容允跳了進來,“阿兄你好些了沒有?”


    跟在慕容允後頭的是明姝,明姝臉色不好,她看到榻上的慕容叡,“小叔身體好了些沒有?”


    慕容叡雙眼直接掠過慕容允,直接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瞬間銳利,明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多謝嫂嫂關心,暫時死不了。”他閉上眼,躺在那兒,動也不動。


    “那就好。”明姝見慕容叡沒有大礙,“藥食都已經備好,小叔也要用一些。”


    “好。”


    明姝聽幹脆利落的一聲,刹那間有些呆滯。


    慕容叡這脾氣,頗有些難以捉摸。他從來不按照常理來做事,她以為他還要冷言冷語,沒想到竟然這麽爽快就應了。


    家仆們立刻把準備好了的飯菜抬上來,吃完了,再喝藥。頭上挨了一記,砸的挺狠過了一夜,傷口還在疼。不過這些還是沒影響他全部吃完。


    明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一轉身,會有被盯梢的感覺。可是回過頭來看,什麽都沒有。


    “嫂嫂討厭我?”放下了藥碗,慕容叡抬手,琥珀色的眼眸與她對上。眼眸中霧靄沉沉,望不真切,但又有甚麽蘊含在裏頭,看的她心頭狂跳。


    “小叔也知道?”


    毫不掩飾的話語讓慕容叡僵住,他瞬間錯愕的表情取悅了明姝,明姝腰杆挺得筆直,“小叔好點了沒?要是還沒有我去請大夫再過來瞧瞧。”


    說罷,她覺得看在慕容叡被生母敲破了頭的份上,可以給他透個消息。


    “阿家昨夜裏和家公有些不快,若不是必要,小叔暫且不要去阿家那兒。”


    慕容叡定定看她,那目光如刀,切入肌膚,剖開肌理,恨不得鑽到她骨子裏頭去。她頭皮一陣陣發麻,這男人太危險了,片刻靠近,就讓她心神不寧,還是敬而遠之。


    瞬間她又恢複了冷漠的模樣,“小叔若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嫂嫂好不容易來一次,急著走作甚麽?”


    明姝回眸一笑,“小叔,人言可畏。”


    說罷掉過頭去,沒有半點停留。


    慕容叡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最終隨著一聲吱呀聲,他收回目光。


    慕容允跑到屏風那兒,伸長脖子瞧,“阿兄,嫂嫂走了。”


    說罷,他又跑回來,“阿兄,我總覺得你對嫂嫂有企圖。”


    慕容淵蹙眉,大聲用鮮卑語嗬斥了幾句什麽,明姝雖然聽不明白,但多少也能猜到是叫下頭的少年不要惹是生非。


    那少年被慕容淵訓斥之後,恢複到了之前的冷漠。


    慕容淵見他站在那兒吹冷風,不管自個如何叱罵,他都當被風吹走了似得,沒有半點觸動。這樣有一肚子火也全喂給自己吃了。


    慕容淵歎氣,揮揮手讓少年下去。


    他走了,明姝也沒必要留下來,她出去之後,正好和少年碰上。之前遠遠的瞧著,就覺得他生的極其俊美,可是靠近了看的更清楚了,才發覺他的美近乎凜冽。像是開鋒了的刀,寒光凜凜,逼近了叫人冷汗涔涔。


    明姝也沒想到能在外頭又碰上他,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扭頭就走。


    “還沒問過小叔名諱。”明姝和少年再次見禮,問起他的名字,她到慕容家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都不知道還有這號人物,自然也不知道他姓誰名誰。


    那少年郎年歲十七八,已經長得身量高大,足足比她要高出近乎一個頭。她就算努力的抬頭,最多發頂也隻是到他的下巴而已。


    北方男人身高高大,尤其鮮卑人自小生在苦寒之地,加上以牛羊肉為食,生的要比平常人高大魁梧的多。可他站在麵前,壓迫感撲麵而來,幾乎叫她有點喘不過氣。


    他琥珀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她,“知道不知道,有何區別?”


    明姝被他這話哽的半死,這人說完,挑唇一笑,低下頭來,“嫂嫂若是想知道,我寫給嫂嫂看好不好?”


    正在她呆滯的時候,他卻持起她袖子下的手,手指一筆一劃在她掌心上寫。


    或許因為常年操弓的原因,他的指腹粗糲,刮在掌心嬌嫩的肌膚上,輕微的疼痛之餘,又騰起奇異的微癢。


    那夢境裏的一切似乎在此重生。她猛地抽回了手。


    少年的手臂保持著方才的動作,抬頭看她。


    麵前的少女已經兩頰緋紅,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恐懼。他眉頭微蹙,“嫂嫂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必了。”明姝恨恨的握了握拳頭,她下意識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她飛快的對他屈了屈膝,“我想起阿家那兒還有事等著去處置,就此告辭。”


    說罷,逃也似的掉頭就走。腳下步子走的飛快,步履生風。


    少年郎瞧那個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小嫂子跑的飛快,雙手抱胸,在後頭朗聲道,“嫂子小心些,裙角太長,小心摔跤!”


    他這話才落,那邊的少女竟然還真叫裙角給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地。


    她一張臉砸在地上,千嬌百媚的臉抬起來,白嫩的肌膚上沾上了幾道灰印子。杏眼裏水光盈盈,萬般可憐,他的笑聲因為那清澈見底的目光一滯,他大步過去,對地上的人伸出手。地上那人根本不買他的賬,見他如同見瘟神,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


    可能磕到了膝蓋,她走路起來一瘸一拐,但就是這樣,她還是努力的走的飛快,頭也不回。


    留下少年在原地。


    明姝受了他方才那嘲弄,也顧不得反擊,她拖著傷了的腿,往後頭走。一股風從後麵竄來。不等她反應,手臂旁已經穩穩當當托在了一隻大手裏。


    那隻手穩健有力,攙在她的手臂上,頓時腿上的壓力減了大半。


    “嫂嫂傷了腿,身邊又沒帶人,我送嫂嫂回去吧。”少年低頭在她耳邊道。他說話時候噴湧出的熱氣,在耳郭之間遊走,叫她忍不住戰栗。


    “不用。”


    “嫂嫂或許覺得摔了一跤沒甚麽要緊,我曾經將過不少人,覺得自個受的都是輕傷,最後一條腿都沒了。”他說的輕巧,明姝聽得卻是臉色一變。


    “家裏人來人往,嫂嫂不必擔心。”


    明姝低頭,他攙扶著走了一段路,終於是見著銀杏趕過來了。銀杏之前沒跟著她一塊過來,見著她好久沒過來,才壯膽過來瞧瞧。這一瞧可不得了,就見著明姝被個高挑男人攙扶著,瞬時嚇了一大跳。


    她跑過來,那個男人就抬頭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叫她呆立那兒,半晌都動彈不得。


    “伺候我的人來了,不勞煩小叔。”明姝掙紮著就要掙脫他,在他身邊,她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少年聞言,立即鬆手。原本承受在他掌上的體重瞬間沒有了承托,她半邊身子傾下去。銀杏慌慌張張過來扶她,結果因為太慌張,沒拉住。結果兩人一同倒在地上。


    後麵跟上的侍女見到兩人如此狼狽,不由得目瞪口呆。


    少年一甩袖子,“傻愣著幹甚麽,扶人起來啊!”


    他這一聲把在場的人給點醒了,幾個侍女趕緊上前把人給攙扶起來。


    明姝摔了兩跤,腿上可真疼的有點厲害,侍女一邊一個,架著她就往後麵走。走了一段距離,她回過頭,瞧見那個少年麵帶微笑,雙手抱拳衝她作揖。


    回到房裏,銀杏就忙活開了,叫人去請看骨頭的醫者過來,她卷起明姝裙子裏頭的袴,見著膝蓋那兒青了一大塊,已經腫起來了。


    銀杏急的直哭,“都怪奴婢沒用,叫五娘子摔著了。”


    明姝沒顧上她的自責,“你去打聽一下那位二郎君是個甚麽來曆。”


    明明嫁過來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兄弟姐妹的,怎麽到人沒了,就竄出個二郎來。要說給自己收養個養子,可看之前慕容淵和那個少年的相處,怎麽也不像。


    銀杏就愛打聽這些小道消息,聽了她這話,沒半點遲疑就去了。過了外頭天黑下來,終於回來了。


    如同明姝預感的那樣,那個今天進門的少年不是慕容淵的養子,而是和主母劉氏的親生兒子。


    “說是二郎君還在夫人肚子裏頭的時候,就有個相士路過,給夫人肚子裏頭的孩子算了一卦,相士說肚子裏頭的孩子一生煞氣太重,恐怕會克親。而且不好化解。”


    銀杏說的兩眼發亮,“可是當時郎主和夫人也沒當回事,哪個做爺娘的,平白無故的還能怪罪到自己孩子頭上?不過二郎君出生之後,先是刺史府起了火,半邊府邸都燒的隻剩下木頭架子了,也算了。本來北麵就涼,生個火盆,一個沒看住,叫火升起來也不算甚麽,可緊接著,郎君就開始害病,一連請了好幾個大夫也沒見好。”


    “郎君病的不行了,夫人娘家又出了事,娘家阿爺不知道犯了甚麽事,叫陛下給革職了。這下夫人和郎主著了慌,把二郎君送到稍遠一些的偏支裏。”


    難怪她一來就沒聽說過這家裏還有個兒子。


    她想起夢裏的場景,頭不禁疼的厲害。


    “五娘子怎麽了?”銀杏見她露出頭疼之色,不由得上來關切道。


    她頭疼的厲害,擺手叫她停住。


    這時給她看腿的大夫來了,侍女們又忙碌起來。膝蓋那兒磕得都青了,但大夫說隻是皮肉上看著有些慘,骨頭是沒事的。開了些藥方,叫明姝好好休息,不要再強撐著活動了。


    聽大夫這話,明姝心下直呼慶幸,既然這樣,這幾天就有正大光明的由頭躲起來。突然多了個兒子,外頭一地雞毛亂糟糟的。她躲開也好,順便也想想之後的路該怎麽走。


    明姝派人去劉氏和慕容淵那兒,說自己不小心摔著了。


    侍女領命而去,銀杏已經拿了調製好的藥油進來,銀杏把藥油倒在手心裏揉在她淤青處。銀杏下了不少力氣,力氣不大的話,淤血就不容易散開。明姝疼的牙齒縫裏都在倒吸氣。


    “那位二郎君也太過分了,多攙扶五娘子一段時間又能怎樣?偏偏見著奴婢們就撒了手,害的五娘子摔重了。”銀杏是貼身伺候她,帶過來的陪嫁侍女,自然一門心思都向著她。


    銀杏快言快語,幾乎話語不過腦袋,直接就從嘴裏冒了出來。換作平常,明姝要說她幾句,好讓她嘴上注意些。但是現在卻靠在隱囊上,銀杏嘟嘟囔囔,怪那個少年郎沒有把明姝攙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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