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棠瑞說到這兒,可信度已經相當高。


    但我好不容易找到張家的人,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當即將滿肚子的疑問都問了出來,道:“你們現在找張起靈,有幾成把握?有沒有目標點?”


    雖說除了張家起靈,其餘人都不知道終極的所在地,但至少比起我們這些外人,總會多那麽一些線索。


    張棠瑞點頭,道:“這個當然有,但我們需要借助你手上的這份密碼圖。”


    看樣子,張棠瑞真的是有辦法。


    緊接著,他問我是怎麽得到這東西的,我將經曆大致說了一遍,他似乎覺得毫不意外。胖子早沒了耐心,讓張棠瑞快快幹活,解開密碼,好一舉將悶油瓶逮回來。


    張棠瑞卻說不急,一來他在置辦裝備,二來解開這份密碼圖的方法他雖然知道,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說要在等個一周左右。


    他說這話時,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問道:“錦景小姐昨天告訴我,原本你們兩天後就要啟程,你們原本是有什麽打算?”


    如果我沒有跟他們合作,那麽張棠瑞必然有自己的一套安排,那麽現在我的加入,對他事先的安排有沒有衝擊?


    我問完,錦景道:“你這人也真是麻煩,原本你不打算幫忙,我們是準備單獨行動的,不過下麵的事情設計一些我們張家的隱秘,自然告訴你,不過,如果這份密碼圖上的東西真的有用,那我們就用不著了。”


    我不放心,沒有理會錦景,而是看向張棠瑞,道:“你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曾經說過,這件事情不會鬧大。”


    他點了點頭,將複印件收起來,道:“不止是你們,我們同樣不想將事情鬧大,正是因為要隱秘的進行,所以才給此次行動造成了很多困擾,否則,我們也不會在你身上打主意。”


    接下來,我們客氣的寒暄了幾句,三人便準備告辭。大約是一種愛屋及烏的心態,我對那個酷似悶油瓶的年輕人比較有好感,他挺喜歡喝我這兒的茶,於是臨別時,我送了包茶葉給他。


    胖子見三人走遠,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啥時候這麽照顧後背了,胖爺記得,那是你最喜歡喝的吧?”


    我道:“那是我招呼特殊客人時才會用的。”


    “特殊客人?”胖子挺泛酸,道:“你都沒請胖爺喝過,你小子太厚此薄彼了。”


    我見胖子有越扯越遠的趨勢,道:“你急什麽,這茶的外包裝是經過特別設計,雖然我們吳家生意漂白,但還有很多以前道上的仇家,真當我這兒是人人都能來的地方?他拿著那茶葉出去,我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胖子嘶了一聲,道:“你啥意思?”


    我道:“別裝了,我什麽意思你還能不明白?咱們跟小哥認識七年了,從來也沒聽他提過有什麽親戚,再說了,失蹤了六十年,現在才來找,這幫人就太不厚道,不管他們是真是假,都不能掉以輕心,先摸清楚他們住哪兒,有什麽動靜才好掌握。”


    胖子衝我豎了個大拇指,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道:“還能有什麽打算,先等著,二叔哪裏決不能讓他知道這事兒,否則鐵定泡湯,等行動的時候,我必定要出個長差,得先想好對策。”


    胖子琢磨了一下,道:“那容易,林妹子現在還沒嫁,就說你們看對眼了,你上北京相對象兒去,這事兒他總不能攔著吧?”


    我想了想,道:“如果是這個理由,那到真不成問題,我爸媽和二伯現在都在催我結婚,要知道我是去會女朋友,估計我消失個一年半載他們也不會過問。”


    事情便這麽拍板下來,我原還想準備一些其它的裝備,但由於不知道接下來的行程會是哪裏,因此便沒有多事,一切隻等張棠瑞那邊的結果出來再說。


    很快,我手底下跟梢的人回來複命,告訴了我張棠瑞等人下榻的地點,令我比較驚訝的是,他們所住的地方,就在離我店鋪不遠處的酒店,甚至在我店鋪的二樓,我隻需要一仰頭,就能看到那家酒店,直線距離並不長,隻不過城市的規劃,都是彎彎繞繞,因此要走過去,也要十多分鍾的路程。


    我讓兩人繼續盯梢,但進去卻是不可能,他們下榻的酒店比較大,安保很好,到處都是攝像頭,實在沒必要冒險。


    到了第五天,張棠瑞那裏還沒有傳來消息,但王盟那兒已經來了電話,說考察完畢,準備回來向我複命,這一複命,恐怕就有一大堆事情纏身,我必須得在王盟回來之前先將事情推出去,於是給二叔去了個電話,說我要去北京看女朋友,準備多陪她一段時間。


    二叔聽完很驚訝,但聽得出來,他聲音很欣慰,在電話裏說道:“你這年紀,也早該找個女朋友了,去吧。”


    我道:“青海那邊的考察告一段落了,不如等我回來再處理。”


    二叔道:“這些都比不上你的終身大事,留著給下麵的人辦。”接著,便問了我一些女方的情況,我和胖子早已經應對好,一一作答後,二叔挺滿意,讓我不要操心產業,年輕人,該怎麽玩就怎麽玩,一切有他擔著。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我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刹那間充滿了感動與內疚。


    其實,我已經是過了三十的人,不再是七年前那個大學剛畢業的毛頭小子,跟年輕人這個詞,已經沾不上邊了,甚至跟越活越年輕的二叔站在一起,沒準人還以為是我哥哥。


    但在長輩心裏,孩子是永遠長不大的,二叔還當我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這種舐犢之情不言而喻,我卻要背著他去幹一件他絕對不允許的事。


    這種感覺有些複雜,我心中抑鬱,但世間的事很少有對錯,如果我現在因為這些事情而放棄,那麽當初悶油瓶的犧牲又算什麽?


    我用冷水抹了把臉,和胖子繼續等,又過了三天,我們接到了張棠瑞的電話,說密碼圖已經解出來了,不過裏麵的內容,需要我們親自過去談,接著,他將自己的酒店地址報給我們。


    我掛了電話,將張棠瑞的話轉述給胖子,胖子正在吃西瓜唱紅歌,正常到上山打鬼子,鬼子沒褲子時,被我打斷,聞言很不爽,道:“去就去,這是老吳家的地盤,還怕他耍什麽花招,隻要他不學小鬼子,脫褲子強奸花姑娘,就出不了大事。”


    我覺得自己跟胖子說話有些天南地北,便隻能收住話頭,由於周圍人多眼雜,再加上二叔很怕我再去踩悶油瓶的渾水,因此安插了不少眼線。


    說眼線有些太過,隻是小報告而已,如果知道我突然開車去一個沒有生意來往的酒店,估計我前腳出門,後腳消息就會傳到二叔那裏。


    所以我和胖子是徒步去的,路過一家烤鴨店時,胖子說自古謀劃大事都是在飯桌上,於是要了兩隻烤鴨,一隻切一隻片,擰著去了酒店。


    胖子道:“這味道大酒店裏可做不出來,當初胖爺窮那會兒,看著人家吃烤鴨,躲在角落裏直冒口水。我當時就想啊,同樣是人,我怎麽就過的這麽苦,我寧願不當人了,要是變成那人嘴裏的牙齒該多好,好歹還能跟烤鴨親密接觸一下。”一番話說的賣烤鴨的老板目瞪口呆。


    我道:“行了行了,這事兒我聽你講了八百多回了,買一次烤鴨你說一次,你講的不累,我聽著都累。”


    胖子踹了我一腳,道:“熊孩子,憶苦思甜懂不懂。”我倆一路胡天海底的瞎扯,擰著烤鴨去酒店,一路上倒是衝淡了一些緊張感。


    我轉頭看胖子,他顯然也不像表麵那麽輕鬆,這次的行動,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行動,它意味著雲收霧散,也可能意味著重新踏入地獄,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進了房間,等我們的一共五個人,張棠瑞、錦景、還有那個酷似悶油瓶的年輕人,剩下兩個長的也是人模狗樣,屬於招小姑娘喜歡那一類型。


    我心說:難怪張家人要堅持純種,基因的力量就是強大,就這長相,張家如果要改行,完全可以去混娛樂圈了。


    坐下之後,張棠瑞沒有多扯,直接講起了密碼圖所涵蓋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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