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目光看向路人甲,示意他是怎麽回事。


    路人甲道:“走到這裏時已經塌了,跟我們沒關係。”


    我頓了頓,想起了外麵那個死人,於是問道:“那個人是你們殺的?”


    “哪個?”路人甲問,也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見我神色不善,於是笑了笑,道:“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不過……你們幾個來的正好,一起幹活。”


    幹活?一開始我沒明白過來,當當那兩個大漢開始搬動石塊時,我不由驚了一下,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我說……姓齊的,你該不會是想把這些石頭一塊塊搬開吧?”


    路人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如果你還有更好的方法,也可以試試。這個地方我已經摸透了,沒有任何機關。”說著,他指了指腳下,用很淡漠的語氣說道:“你們也該發現了,這地方不對勁,再待下去那就是自找死了,你願意死……我可不願意。”


    說完,他也開始去搬動那些石塊。


    同子皺了皺眉,低聲問我:“爺,咱們要幫忙嗎?”


    我搖了搖頭,而是轉頭去問悶油瓶:“小哥,這地方真的沒有其它出口了嗎?”悶油瓶正在撫摸礁石壁,他沒回答我,足足過了十多分鍾,他才道:“沒有機關。”聽聲音,也很無奈。


    胖子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搓著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幹吧,團結就是力量,總不能再這兒等死。”此刻的情況,我們也別無選擇了,但關鍵是不知道這片塌方帶究竟有多大麵積,如果很小,或許我們可以清理出通道,但如果很大……恐怕我們真的就要被困在這裏了。


    路人甲是個聰明人,不管是在地上還是在地下,他的經驗顯然勝過我,如果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恐怕他也不會采取這麽耗時又耗力的方式。


    最後所有人都默認了,除了身體虛弱的黑瞎子,連一瘸一拐的灰老鼠都加入了搬運的行列,我們以中間為目標點,將石頭搬開往兩邊磊,慢慢的開始了清理工作。


    這個工作很漫長,塌方的石塊,有些小,有些大,有些需要兩三個人合力才能抬動,我們足足連續工作了四個小時,這期間沒有喝一口水,也沒有人停下來吃東西,最後實在撐不住,幾乎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了。


    堅持到最後的,隻有路人甲和悶油瓶,當我和胖子像狗一樣趴在石塊上喘氣的時候,他們倆還沒有停下來,而此刻,相比最初,我們已經清理出了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前方依舊堵著石塊,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歇息了片刻後,我踢了踢胖子,道:“走吧,別挺屍了,革命的勝利還遙遙無期,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說著,我起身準備繼續幹活,這是,悶油瓶和路人甲卻回來了。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微微抬手,道:“塌方麵積很大,急不來,先補充體力。”


    我們一行人隻得原地休整,望著前方尖銳的石塊,相視苦笑。同子取出食物和水源分給我們,但路人甲那邊的人馬似乎出了什麽問題,一行人都沒動,隻一人喝了點水,估計是食物短缺了。


    胖子吃醬牛肉,嚼的滿嘴都是醬汁,路人甲那邊的一個夥計偷偷瞄了胖子一眼,喉嚨滾動了幾下。


    我想了想,撕了半塊牛肉,推了推路人甲的肩膀,道:“你餓死了,我們會少一個壯勞力。”說實話,這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在雅布達,他可以說數次救我與危難,雖然很多事情都在瞞著我,但我吳邪也不是個沒良心的,該有的恩情,一個沒忘。


    路人甲沒有跟我客氣,他點了點頭,將牛肉分了,四人開始吃起來。


    我一邊吃一邊想著之前的事情,當時路人甲對悶油瓶彎了一下腰,不算是什麽大禮,但很明顯,路人甲認識悶油瓶,而且對悶油瓶有些尊敬的意味。


    以路人甲尖銳的個性,要讓他給誰彎腰,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下意識的,我看了眼正在喝水的悶油瓶,忍不住湊上去,道:“小哥,你真不認識他了?“


    悶油瓶連喝水的動作都沒有停,隻瞟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他這搖頭是什麽意思,究竟是不認識還是不記得,便抓下他的水壺,道:“你對他一點映像都沒有?”


    悶油瓶看了眼被我拽住的水壺,大約有些無奈,淡淡道:“他很像一個人。”


    我眯了眯眼,警惕道:“是不是像當年跟你一起下海底墓的人?齊羽?”我一直搞不清楚的就是,路人甲和當年的齊羽究竟是不是一個人,他們的名字是一樣的,甚至所屬的勢力都一樣,這讓人很難不產生聯想。


    而悶油瓶當年跟齊羽合作過,算起來,是唯一一個見過真齊羽的活人了。


    我問完,悶油瓶眉頭微皺,道:“不是他,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我有些錯愕。真正的齊羽已經死了?那路人甲算什麽……


    下意識的,我問了一句:“怎麽死的?”


    悶油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提醒道:“格爾木療養院,屍化。”我一時震住了,猛的想了起來。當年那批人被關在格爾木療養院,確實有人提前屍化了,但具體名單我們誰也不知道,現在看來,顯然,那個齊羽是在列的。


    那路人甲又是怎麽認識悶油瓶的?


    為什麽悶油瓶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現在已經不怎麽怕悶油瓶了,便直接道:“小哥,你是不是在騙我?”


    他臉上得神情都沒有變過,淡淡道:“沒有,別瞎想。”我嗆了一下,心說張影帝,現在你已經被我列入最會說謊的人之首了,別想輕易蒙蔽我。


    我和悶油瓶離人群比較遠,胖子吃完,便衝我嚷道:“我說天真同誌,有你這麽黏糊人的嗎,你讓小哥消停消停成不?”他麵朝我,衝我使了個眼色,我這才發現,路人甲居然一直盯著我們這邊的動靜。


    由於距離關係,再加上我一直刻意壓低聲音,想必路人甲是聽不到什麽內容的,隻是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爽。


    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認,黑瞎子是路人甲的人,兩人帶的墨鏡雖然不一樣,但明顯都是屬於不敢見人那一類,這麽說來,其實早在西王母國時,我便已經和路人甲有過交際了,隻不過那時是和他的手下打交道而已。


    我慢吞吞的走到胖子身邊,放鬆身體,讓渾身僵硬的肌肉舒緩一下,閉目養神。在這裏我們不能耽誤太久,每一分休息時間都十分寶貴,如果我沒有算錯的我,我們一行人,距離上一次休整,至少已經過去接近二十個小時,再次過程中,我們幾乎都沒有停下腳步,並且還接受強勁輻射源,進行高強度的體力勞動,黑瞎子那個夥計,說白了,就是因為沒有好的休息環境,活活給拖死的。


    我們一行人不再說話,人人都抓緊了休息時間,大約也就眯了十多分鍾左右,又爬起來,繼續搬動那些石塊。


    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實在不必多做贅述,總之搬到最後,我們所有人都雙手是血,不得不將摸屍用的手套帶在手上,但沒多久,連手套也磨破了。


    或許是因為有強輻射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休息,總之到最後,我幾乎是渾渾噩噩的,大腦脹痛,機械性的搬動石塊,手掌火辣辣的疼,每搬一塊石頭,上麵就會留下一個血手印。


    到最後,悶油瓶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輻射似乎無法對他造成影響,他黑漆漆的目光在我們所有人身上掃射一圈後,大概知道眾人情況不妙,眉間皺起了一個疙瘩。


    我知道事態正在向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隨著悶油瓶這個皺眉的動作,我心裏突了一下,問自己:該怎麽辦?難道真的是絕境了嗎?這裏沒有機關,唯一的方法是清開這些塌方的石塊,但天知道,這些石塊究竟還有多少。


    這一次,連悶油瓶都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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