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使勁的眨了下眼,似乎在確定什麽,片刻後,他道:“這金子……會動。”


    他娘的,我暗罵一聲,道:“我就知道這些東西不簡單,早對你進行過教育,對待金錢問題,要有自己的原則,你他媽的……”話剛說一半,胖子臉色就變了,猛的從棺材上跳下來,將我胳膊一拽,道:“跑!”


    胖子這反映極快,我整個人就像擰小雞一樣,被他擰著轉了一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也沒看清楚,但就在我被胖子拽著往外跑時,我還是下意識的回了一下頭,頓時我臉就黑了,因為地上那些金球,居然慢慢的伸展開來,他媽的,哪裏是金子,分明是一隻隻千足蟲。


    而頂部那個黑色的保齡球裏,正冒出一串黑煙,黑煙幾乎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墓室裏蔓延,那黑煙裏,全是密密麻麻,比芝麻還小的飛蟲。


    而那具大棺材,也突突的跳動起來,片刻後,從棺材縫裏,又爬出了一種藍色的蟲子,扁平扁平,十分小,身上發著螢光,到有些像我在昆侖山遇見的那種藍色飛蟲。


    這分明就是一個蟲陣。


    我們才跑到墓室與氣孔的交界處,我就覺得脖子上突然一痛,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咬住了我的後頸子,我此時也顧不得是什麽玩意,伸手往後一抓,就將那東西扯下來,抓在手裏一看,卻是那種金色的大蟲,身體扁平,顏色和黃金極其像,可以縮成一個球狀,嘴裏長了一對大鼇,倒有點像精裝版的屍蟞。


    我將那蟲子狠狠往礁石壁上摔過去,那玩意沒死,在地上彈了幾下,居然如同跳蚤一樣,猛的又咬住了我的臉。這一下真是疼得鑽心,我不由停住腳步,將那精裝版屍蟞拔下來後,直接用腳踩下去,頓時爆出一股綠水。


    胖子哎喲一聲,道:“我的爺爺唉,別停下,快跑。”哪裏是我想停下,而是那些蟲子老是襲擊我,我的二號寶血,已經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就跟甘蔗一樣,啃完就沒了,而且最奇怪的是,胖子也就比我領先一步,但這些蟲子,似乎對他的一身肥肉絲毫不感興趣。


    我心知不對勁,邊跑邊道:“這些蟲子幹嘛不追你,說,死胖子,你背著小爺動了什麽手腳。”


    “你皮嫩唄,蟲子都喜歡你。”胖子頓了頓,伸出手,道:“趁小哥不注意,在他身上蹭的。”搞了半天,這死胖子又在偷悶油瓶的血,我直接扯了他的後腿,拽著他的胳膊往後,道:“我跑前麵,你掩護。”


    事實上,這些蟲子雖然很多,但悶油瓶離我們並不遠,有他在,這個蟲陣不是大問題。由於有胖子墊後,我沒在受到多少攻擊,但它們一直窮追不舍,似乎不答目的,誓不罷休一樣。


    好在沒過多久,它們大約是聞到了悶油瓶的味道,追擊的數量逐漸變少了,等我們跑進休息的墓室時,已經一個飛蟲都看不見了。


    見我和胖子狼狽的跑回來,同子連忙問怎麽回事,胖子坦言不諱,說自己是如何發掘金子,又是如何英明,偷藏了悶油瓶的寶血,幫助落難的我成功擺脫危險,聽的我直想罵娘。


    原地休息片刻後,我對胖子道:“沒受什麽傷,那條洞口還有一個岔道,咱們再去探。”


    “還去?”胖子怪叫一聲,指了指自己空空的手腕,道:“我說天真同誌,這十分鍾還沒到,那些蟲子還在外麵溜達,你是想被啃成骨架,還是吸成人幹啊?”


    說實話,我心裏是有些著急的,剩下的氣孔還不知有多少,而我們所采取的,又是這樣一種耗時的方法,如果不抓緊時間,我真的懷疑,自己即便找到二叔,也可能隻是一具屍體。


    我沉默了,心知胖子說的是實話,便沒有吭聲。


    同子見氣氛沉默,便遞過水壺,道:“爺,先喝口水。”我們又原地休息了大概十多分鍾,其間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閉目養神,最後,悶油瓶睜開眼說去探路,我們都沒有阻止,畢竟他有蚊香體質,外麵那些蟲子即便還沒有退,悶油瓶一去,恐怕也會嚇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悶油瓶是一個人去的,一去就去了整整兩個小時,同子有些坐不住,懷疑悶油瓶出了什麽危險,問我要不要去找人,我沒回答,但以我對悶油瓶這個人的了解,當他一個人單獨行動時,效率其實會高很多,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很可能已經探了好幾個洞口。


    胖子對悶油瓶的了解,顯然不比我少,他壓根就不急,對同子道:“稍安勿躁,我說兄弟,還有沒有醬牛肉,再烤一塊。”同子堅持自己的原則,不給,胖子於是跟他鬥起嘴,原本安靜的墓室變得有了些活人的氣息。


    我的目光不經意的停留在了角落那具漆黑的屍體上,雖說我見過的粽子已經可以在高速上排隊了,但跟它這麽共處一室,我還是覺得挺別扭的,便對胖子道:“我給你個活,你要是幹了,我給你二十萬。”


    胖子立刻停止了和同子的鬥嘴,問道:“什麽活?”


    我指了指那具屍體,道:“把它搬開,什麽地方僻靜,就把它往哪兒放。”


    胖子上下打量我兩眼,直接道:“不幹,等你什麽時候間欠款還清了,再來跟胖爺談生意。”我噎了一下,但胖子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問道:“你在上麵交代遺言的時候,說你以前是金正高的人,那個金正高是幹什麽的?韓國賣泡菜的?”胖子噎了一下,神情頓時變得古怪,道:“金正高?”


    我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個快快解釋的眼神。


    胖子立刻顯得有些含含糊糊,估計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因此有些後悔交代遺言了,但他話已經說出來,我哪能讓他繼續藏著噎著,便虎著臉道:“瞞著我有意思嗎?”


    胖子臉色變了兩下,正色道:“下次,等胖爺真的要死的時候,再告訴你真相成不?”我剛想說不成,突然,從氣孔的極深處,猛的傳來了一陣哨子聲。


    這生意極其尖銳,十分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受傷最重的灰老鼠已經是半睡半醒的狀態,立刻被驚醒了,警惕道:“什麽聲音?”看樣子,他也已經是杯弓蛇影了。


    哨子聲持續了大約十秒鍾便斷了,胖子臉色一喜,對同子道:“收拾東西,搬家。”


    “什麽?搬家?”同子沒反應過來,看了看我。


    我道:“別聽他瞎說,張爺有發現,在召我們過去。”這種哨子聲,我曾經聽過,在巫山的亂墳鉤,悶油瓶追蹤那個人影時,曾經就是用這種哨聲傳達消息的,這是軍隊裏的通訊方法,胖子據說以前是參過軍的,對此你很有一套。


    同子見我發話,立刻二話不說就收拾裝備,我們一行四人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聽音色,悶油瓶離我們應該有一段較遠的距離,我實在很難理解,那種尖銳的聲音他究竟是怎麽發出來的,難不成隨聲帶著一隻哨子?也沒見他掛過,放哪兒?內褲裏?


    胖子在前麵開路,一路過去,凡是有氣孔的地方,幾乎都可以看見悶油瓶留下的記號,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我和胖子之前探過的洞口,無一例外,那裏也被做了記號,顯然,我和胖子曾經遺漏的那個岔口,悶油瓶也去過了。


    接著,我們繼續往前走,一路數下去,足足有十多個氣口,也就是說,悶油瓶在短短兩個小時內,過了十多個陷阱。


    建造這座海島墓的人,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順著悶油瓶留下的痕跡,我們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鍾,最後,記號在最大的一個氣孔口停住了。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胖子便打著探照燈,率先進去了,才走了沒多久,黑暗中,猛的竄出了一個人影,他手一擺,做了個阻止前進的動作。


    是悶油瓶。


    但我還是驚了一下,因為這段路並沒有其它氣口,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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