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神色嚴肅,動了動脖子,道:“別貧了,我和吳邪都中了蜘蛛毒,現在身體僵的很,看看有沒有什麽藥。”我們這次帶來的,大多是消炎抗感染的,唯一和解毒兩個字沾上邊的,就是胖子帶的解毒止癢水。


    我問老胡:“你那個白色的藥丸有用嗎?”


    “那是解屍毒的,沒用。”


    悶油瓶皺了皺眉,道:“是什麽東西?”


    我估計悶油瓶會有辦法,便大致將自己的經曆講了一番,接著道:“小哥,我整個身體都僵的跟粽子一樣,再不解毒,恐怕就要命喪於此了。”


    胖子立刻一臉不舍,道:“天真同誌,你若死了,今後咱們倒鬥三人組少了你,粽子都不起屍了,還有什麽意思。你堅持住,胖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留住你的命,就算你真死了,以後每年清明,我都帶明器給你上墳。”


    我道:“上墳就不用了,墳裏明器放多了,容易遭人惦記。”


    胖子還打算說什麽,老胡踹了他一腳,道:“小胖,別屁話,先解毒要緊。那鼠王既然一路跟著我們,估計就不會善罷甘休,咱們接下來得小心些。”


    說完,問悶油瓶,道:“張小哥,這毒有沒有性命危險?”悶油瓶淡淡道:“睡覺。”老胡跟悶油瓶接觸的時間不多,因此沒反應過來,一臉的疑狐,我和胖子卻是明白了,悶油瓶的意思是,睡一覺就好,胖子當即道:“走走,盜洞明天再來挖,要勞逸結合,苦中作樂,今晚那肥老鼠要再敢過來,胖爺我直接就活烤了它。”


    我對悶油瓶說的話,一向冠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即便不明白,也要堅持盲從思想,這是這幾年下鬥總結出來的保命經驗,當即胖子便扶著我,兩人勾肩搭背往帳篷的地方而去。


    我們紮營的地方,離盜洞的入口有兩百多米的距離,但由於地勢有起伏,再加上有一處拐角,因此要回營地,還要走一段路。


    我們一行四人,渾身是土,一身汗臭往紮營的地方走,等快到地方時,手電光的盡頭露出了我們的帳篷,帳篷外麵,各種各樣的裝備散了一地,胖子嘶了一聲,抄槍一樣,抄著我腋下就往營帳的地方跑。


    地上散落著槍支、醫藥,而我們所攜帶的食物,幾乎全被吃光了,王老五牛肉的包裝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很明顯是老鼠咬出來的,甚至我們所攜帶的醫藥,很大一部分,都散落在地上,一些針劑也破碎,完全毀壞了,更離奇的是,有兩把槍支上全是水,散發著惡臭,明顯是鼠尿,槍支都報廢了。


    胖子盯著王老五牛肉的包裝,咬牙切齒,一副被人殺了爹的模樣。悶油瓶拉開了帳篷的拉鏈,隻見裏麵那個充氣的氣墊已經完全扁下去,顯然被咬破了。


    胖子破口大罵,道:“這幫老鼠精,活的不賴煩了,不行,我今天不把它老窩翻出來,徹底消滅它們的根據地,我就不姓王!”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一出,估計那些老鼠被我耍開後,心有不忿,便到營地報複撒潑了,這鼠王也太可怕,居然還知道讓鼠子鼠孫尿熄我們的槍支,而且食物也吃光,醫藥也損壞,簡直就像算計好了一樣,難道民間的灰仙傳說是真的?


    這老鼠……真是有智慧,已經成了精的?


    可是,這些老鼠如果真想報複,為什麽不去找老胡?當初開槍的可是老胡,而且老胡三人,離營地也不過兩百多米,老鼠嗅覺靈敏,不可能找不到老胡他們。


    難道說……我下意識的看了悶油瓶一眼,他正翻看周圍的東西。


    難道這些老鼠,是在忌諱悶油瓶?


    他的寶血,除了驅蟲,還可以破四害?


    老胡顯然也很氣憤,失了平日的沉穩,跟胖子一唱一和,把那鼠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進去,最後,老胡歎了口氣,道:“我以前就聽人說,成了精的東西,每活五十年,就可以多出一條命,咱們開槍要了那鼠王一條命,估計它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我可此也覺得好了一些,大概毒性正慢慢消失,看著滿地狼藉,我覺得頭大,這些老鼠所損害的,剛好都是一些最重要的東西,實在是可恨。


    悶油瓶起身,聲音平靜無波,淡淡道:“它不會來了。”


    不會來?我們要了它一條命,這鼠王會善罷甘休?我看著悶油瓶有些不解,悶油瓶看了我一眼,抽出腰間的青銅古刀,手臂一翻,刀嗖的一聲飛出去,青銅鏈條刷刷作響,隨即刀身猛的插入了地下,發出一聲清脆的翁鳴。


    我看的目瞪口呆,因為那把刀,竟然剛好插在河灘與草叢的交界處,如同是一種警告一般,讓人升起一種感覺,仿佛這把刀給世界做了一條分界線,誰要敢越過這條界限,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我一直為悶油瓶的黑金古刀覺得可惜,就這樣丟在西王母國,被落葉覆蓋,被雨水衝刷,實在是暴殄天物,因此當我看的這把青銅古刀時,下意識的就做了一下比較,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我也從來沒有好好觀察過這把材質似青銅的古刀,此刻仔細一看,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我一直管它叫青銅古刀,事實上我明白,這把刀的材質,肯定不是青銅,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種稀有的金屬,名字叫:青酮,雖然是一字之差,但卻有著天壤之別。


    中國的冷兵器發展有相當長的曆史,周邊的日本、韓國,幾乎與中國相鄰的各個國家,兵器的鑄造都吸收了中國特色,但打造兵器,一直是屬於國家機密,因此很多兵器的鑄造方法,並沒有在民間公開,清朝末期,加上八國聯軍入侵,後又是日本人侵華,破壞了大量民族財富,冷兵器的鑄造方法,徹底失傳了,現在最出名的,也隻剩下龍泉寶劍,即便市麵上有的,也隻是虛有其表,一錘下去便被砸歪。


    現在唯一剩下的幾本關於兵器鑄造的古書中,其中就有提到一種特殊物質:青酮,據說是古人偶然發現的一種,外表形似青銅,但密度卻十分高的稀有金屬,但至今為止,現代人也沒有發現類似的材料。


    而悶油瓶那柄青銅古刀上,刀柄與刀身相連的地方,有一些很抽象的花紋,我以前沒有仔細留意過,現在卻越看越像是某種文字的結構,如果三叔還活著,或許會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麽。


    這麽好得東西,悶油瓶究竟是怎麽得到的?難道是在那扇青銅門後麵?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約也被悶油瓶震懾到了,歎了口氣,道:“得,收拾收拾,生活還要繼續過,明器還要繼續摸,這點小困難,阻擋不了革命者的腳步。”


    老胡收起了震驚的表情,轉頭跟胖子調侃起來,拿那鼠王開涮,我甩了甩頭,不再去想悶油瓶的事,既然他說鼠王不敢來,我估計要麽就是老鼠也忌諱他的寶血,要麽就是那把刀有古怪。


    即便都不是,我相信,隻要有悶油瓶在,那鼠王一出現,肯定會被砍成兩半。當即,我們將一地的東西挑選出來,重新打包好,裝備包一下子空了許多,當晚就在破氣墊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老胡和胖子下水摸了一些淡水蛤,我們用石板當鍋,在下麵點火,石板燒得發燙,直接將蛤煎熟了,老胡又再山裏采了些天然作料,一調理,味道妙極,胖子吃得停不下,直說:“好哇姓胡的,你還藏了這麽一手,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胖爺的。”


    老胡煎蛤的動作頓了頓,踹了胖子一腳,道:“我媳婦教的,給你吃是給你麵子。”胖子笑了笑,摟著我肩膀,道:“這兄弟,十年沒見,脾氣漸長。”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著胖子油光滿麵的臉,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但看他和老胡鬥嘴的樣子,有不像有什麽芥蒂,難道是我多心了?


    老胡似乎對悶油瓶很感興趣,就跟我當年一樣,有事沒事就喜歡湊兩句話,悶油瓶還是照樣悶,時不時才應一句,說了會兒,老胡大約也摸透了悶油瓶的脾氣,便轉移話題,道:“吳邪,你說的那條地道,一看就是人工挖出來的,我們當時盜洞打了有五十米左右,離咱們的目標地不過一百多米,你說那條地道會不會是……”


    我點頭,忙道:“胡哥,咱們兩個想一塊兒去了,一開始我還沒想到這一層,現在也覺得很有可能,那條地道,是通向神仙鬥裏的。”一開始我是在地道裏跑,當時也不知地道究竟通往什麽方向,因此根本沒有細想,直到老胡將盜洞打進了地道裏,我才覺得不對勁。


    兩條洞能打到一處,說明它們的目的地很可能是一樣的,而這鬼雷山裏,除了這個鬥吸引人之外,還有什麽東西,值得在地底挖如此大的地道?


    老胡點點頭,神色嚴峻,道:“那條地道,絕對不是一個人挖出來的,很可能是一支有組織的隊伍,如果他們的目的地真的是鬥裏……吳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鬥,很可能已經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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