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上官煥府裏有經驗的嬤嬤把霖兒使用的東西檢查了一遍,發現許多帶著劇毒。不過沒有找到帶著天花病毒的東西。


    京城的大夫都被請來了,聽說是天花,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上官煥的怒火燃燒起來,整個京城都能感受到九王府的陰霾。


    孟雨萱原本就沒有指望那些大夫。她自己可以治好霖兒。上官煥要請大夫,就由著他去了。反正最終照顧霖兒的是她。


    她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昏迷中的霖兒。為了不把病毒傳出去,她的府院是封鎖的,連上官煥也不得進來。她從空間的書房裏找到治療天花的方法,又讓一個得過天花的婢女做中間人,從外麵藥房帶些草藥進來。


    然而,半個月之後,霖兒的病情還是沒有得到控製,反而越來越嚴重。


    孟雨萱覺得不對勁。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怨天尤人,歎老天爺對她不公,想把她的兒子搶走。可是她有神秘的空間,還有空間水這個萬能解毒神水,就算霖兒的病情得不到醫治,也不應該變得更嚴重。這一切透著詭異。


    “蘭兒,我要見王爺。”孟雨萱對那個傳話的婢女說道:“你把王爺帶過來。”


    蘭兒福了福身,恭敬地說道:“王妃,王爺出門了。聽說是玉大少爺相邀,晚點才能回來。”


    “嗯。那沒事了,你回吧!我這裏不用你。”孟雨萱抱著霖兒,神色如常地說道。


    蘭兒擔憂地看著孟雨萱,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孟雨萱不想聽她說話。她想說什麽,她大概猜得出來。無非就是覺得這麽久沒有進展,而且越來越嚴重,隻怕凶多吉少了。


    “退下。”孟雨萱冷著臉,嚴厲地說道。


    蘭兒顫了顫,驚懼地垂下頭,退著離開房間。


    孟雨萱唱著溫柔的小調,輕輕地拍著霖兒的胸口,哄著他入睡。她擔憂地看著他,無聲地說道:孩子,堅強點。一定要好起來!


    夜晚降臨。今夜的風很大,窗口的大樹用粗大的樹枝刮著瓦片,嘩嘩的聲音持續了大半夜。


    狂風吹打著窗台,將紙糊的窗紙吹破了,冷風借著這個空隙襲擊著床上的一大一小。


    一根細小的竹竿從破爛的窗口伸進來,白色的迷煙從洞口鑽出。沒過多久,房上的兩人呼吸沉重,顯然進入昏睡狀態。


    咯吱!大門打開!一個人影悄悄地走進來。


    那人在床邊停頓了一下,看著孟雨萱如白玉般的肌膚說道:“真是太美了!九王爺真是有福氣,能有這樣的美人兒相伴。”


    那人吧唧吧唧嘴。他伸出手,想要摸孟雨萱的臉,卻縮了回來。他說道:“還是抓緊時間幹正事吧!主人說了,不能讓這個小子活下來。既不能讓他活,又不能讓他馬上死。那女人真是麻煩。若是想讓他死,直接弄死就得了,還要這樣折騰。”


    聽聲音,這人是個男人。他先是在桌上的水壺裏加了東西,接著又在地上灑了許多藥粉。那些藥粉無色無味,根本就看不出來。


    就在男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在我的水裏加了什麽?”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孟雨萱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那是個高大的男子。瞧他的衣服,應該是府裏的家丁。一個普通的家丁居然能夠出現在她的房間裏,如果說沒有內賊的話,那也說不過去。此人明顯有些武功,但是不足以對付上官煥精心培養出來的戰士。他們上次隻清理了家丁和下人之中的內線,沒有懷疑過上官煥的那些手下。看來他們應該好好地清理一下那些所謂的‘心腹’手下。


    男人沒有想到孟雨萱是清醒的。他顫抖地說道:“怎麽會這樣?先不說剛才用的迷煙是最頂級的迷-藥,白天的時候你吃的飯菜裏也有迷-藥,兩種迷-藥同時融入你的身體,怎麽可能還沒有昏迷?”


    “我晚上沒有吃飯,剛才在床上也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當然不會昏迷。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回答了。誰派你來的?放你進來的人是誰?”孟雨萱從腰間抽出軟劍,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如果你老實告訴我,我讓你死個痛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男人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我是府裏的園丁,剛才不小心迷路了,誤闖入這裏。”


    “嗬!園丁。你把我當傻子,還是你是傻子?就算要找理由,那也應該找個好點的。”孟雨萱用力一劃,在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一條猙獰的傷痕。“不要以為我很好說話。惹毛了我,有你好受的。女人懲罰人的方式比男人多,有些是你們男人也受不住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就是……就是走錯了房間。”男人的嘴巴很緊,就是不說實話。


    孟雨萱手指一點,點住他的穴道。她先是檢查了茶水,聞著沒有什麽味道,看不出放了東西。如果不是她在床上把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怎麽也不會懷疑茶水有問題。她又蹲下來看了地麵,仍然沒有發現端倪。


    她看著那男人,眼眸微微眯起來。拿起旁邊的燭台,放在男人的肩膀上,淡淡地說道:“你要祈禱自己的運氣夠好。如果燭火燒了你的衣服,慢慢地吞噬你的肉體,先是燒著你的身體,把你身體裏的肥肉熬成油流出來,再燒你的頭發,臉,鼻子,嘴……等你整個人變成火球,就沒有痛苦的感覺了。不過那個過程是漫長的。我不會讓你死得太快。所以,我會讓你慢慢地被燒死。”


    “剛才你說你的主子要害死我的兒子,而且還要先折磨他再慢慢地殺死他。那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也送你這個待遇。”


    男人的眼角瞟著左右兩個肩膀上放著的燭台,眼淚快要流下來。蠟燭燃燒後會流出蠟,蠟的溫度極高,燙得他難受。更危險的是蠟燭燒盡後,火苗點中衣服,就會把他整個人燒成灰燼。如她所說,過程是漫長又殘忍的。


    說嗎?不!他的主人是個殘忍的瘋婆子。要是把實話說出來,她留在府裏的眼線就會知道。他死了不足惜,他那剛滿月的兒子,以及家裏還沒有娶親的弟弟和兩個老人怎麽辦?他們會被那個女人折磨死的。


    要是不說,死的隻是他一個人。雖然死狀淒慘了些,但是咬咬牙……咬咬牙……總會過的。


    孟雨萱見那個男人還是不說。她有些惱了。霖兒還在床上躺著,因為那個幕後的主人受盡折磨,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害他的人。


    “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我一定有辦法讓你說出來。”孟雨萱冷冷地說道:“你剛才自言自語,稱呼你的主人為那個女人。也就是說你的主人是個女子。我再根據你的資料順藤摸瓜,揪出與你接應的人。隻要那個人落網,你的身份也能調查清楚。隻是那時候我就不會再給你任何將功折罪的機會。你好好地想清楚。”


    滴答!灼熱的蠟融化了,滴在他的肩膀上。隔著一層衣服還是感覺到它的灼燙。男人的心跳加快,為即將到來的殘忍死狀感到恐懼。


    人類就是這樣。有時候不是被別人害死的,而是被自己嚇死的。男人現在就深有體會。他的腦海裏總是浮現被燒成幹屍的樣子。


    他不想死!他更不想死得這樣淒慘!他的兒子還需要他照顧,要是他死了,他的兒子就是沒有爹的孩子。一個孩子從小沒了爹的保護,別人會罵他野孩子,他的娘甚至會改嫁,他一下子失去爹娘,然後輪為街邊的乞丐。


    “他們會殺了我和我的家人,特別是我剛出生的孩子,他是最無辜的。如果你能保證他們的安全,我就告訴你。”男人鼓起勇氣說道。


    “好。成交。”孟雨萱冷漠地點點頭。“說清楚你家人的住處,我派人去接他們。隻要他們安全,你就要告訴我所有真相。”


    男人點頭應下來。


    孟雨萱從男人的手裏接過他家的地址。此時天色還早,不過護院輪班,隨時都有人當值。本來孟雨萱想從護院之中找幾個人去接他的家人,但是想到那些人之中有內鬼,要是真的安排他們的話,早晚會被泄露消息。這對那男人的家人來說不是保護,而是催命。


    她好久沒有走出這個院子。為了調查這件事情,她隻得走出去。為了讓暗處的人沒有機會傷害霖兒,她還得把霖兒抱出去。


    “王妃,你這是……”惠靈最近在前院監視府裏的人,就怕那些人不安份,趁機做點什麽給孟雨萱添堵。這三個丫頭是她的心腹,對她特別忠心。哪怕她不在,他們也以她為中心,凡事為她著想。現在她看見孟雨萱抱著沒有痊愈的霖兒出來,緊張地迎過來。


    孟雨萱在離她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霖兒的天花太嚴重了,她不敢冒險。所以,還是隔開一下吧!


    “惠靈,王爺回來了嗎?”孟雨萱看見惠靈為難的樣子,蹙眉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他一直沒有回來吧?他最近在忙什麽?為什麽經常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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