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永奇左思右想,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像是刺殺,更像是一種警告。


    如同一隻貓,在玩弄一隻老鼠,明明可以一次就抓到,偏偏每次隻是故意嚇唬,並不真的去抓。為的就是讓老鼠生活在這種無端的恐懼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大約,是彭五的手筆。


    他來京城了。


    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或許,彭五是要報複他。


    但願,秦征那裏能查出一些消息來。


    就在燕永奇思考著這件事的時候,外麵傳來婢女的稟報聲:“王爺,秦大人求見。”


    “好,請他在外間等候。”


    說完,燕永奇輕手輕腳的下床,到了外間。秦征走進來,興奮道:“逍遙王已經同意把這件事交給我調查了。不過他也說了,讓我悄悄調查,切不可向他人泄露案情。結合他已經查出的線索,現在這件事已經有了大


    致的查案方向。”


    “這麽快?是什麽人做的?”“什麽人做的尚不可知。但是,幕後黑手絕不可能在逍遙王府重重暗衛的阻截之下進入王府,所以此人必定是早就進來了,隻是伺機而動而已。所以目前我正在查在王府裏


    伺候的下人。”


    燕永奇點點頭,然後問道:“射中我的箭,和射在樂樂馬車上的箭,是同一種嗎?”


    “是。”說著,秦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是要隱藏什麽信息,又似乎是在引誘燕永奇問下去。


    燕永奇見他有點反常,便問道:“你還發現了什麽?”


    “這種箭,專供宮內的禁軍使用。”說著,秦征的聲音壓低了些許。


    燕永奇漸漸握緊了椅子的扶手,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


    秦征言盡於此,沒再說什麽,但,分明是話中有話。


    燕永奇略一思索,明白了秦征話裏的深意。


    這種箭專供禁軍使用,秦征這是懷疑是皇叔要對他父王下手嗎?


    這怎麽可能?燕永奇笑了笑,看了看有點小心翼翼的秦征:“這件事,皇叔絕對沒有任何嫌疑。這箭雖然專供禁軍使用,卻也並不難拿到。對方這樣做,分明是要讓我們互相懷疑,從而


    不信任皇叔,惹得大渝生亂子。”秦征不點頭也不搖頭,隻微閉了眼睛,朝著燕永奇拱了拱手:“三王爺,下官就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隻為查案而生,至於這些皇族紛爭,下官可管不著,也不敢管啊。


    ”


    “你隻管查就是。這件事定和皇叔無關。”


    “或許吧。”秦征模棱兩可道。


    燕永奇心中一動,問道:“這件事,父王也知道了嗎?”


    “是,他知道。”


    “嗯。那行吧,你該怎麽查就怎麽查。我去看看父王。”


    秦征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燕永奇走到裏間,看了看還在睡著的焦樂樂,吩咐婢女好生伺候,然後他走了出去,去尋燕皇。


    問明燕皇在書房,燕永奇就直接找了過去。


    他過去的時候,燕皇正坐在書桌之後,身子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父王。”燕永奇走過來,輕聲喚道。


    燕皇抬眼看了看,見是燕永奇,便看了看他的肩膀,說道:“既然受傷了怎麽不在屋子裏待著,出來做什麽?”


    “傷在肩膀上,不耽擱行走。”說著,燕永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並未透漏自己知道了什麽,而是問道,“父王,看你這樣子,似乎不大高興。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燕皇看了燕永奇一眼,說道:“箭的來源查到了,來自禁軍。”


    “父王,您該不會是懷疑皇叔吧?”


    “沒有。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這防人之心,卻是不可無啊。”


    燕永奇搖頭,語氣堅定:“父王,皇叔絕無此意。您和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自該了解他的人品。”


    “確切一點來說,我所了解的,是從前身為銘王的燕淩寒,卻不是現在身為帝王的他。你這段日子不在京中,有些事怕是不知道。”


    “發生了什麽?”


    “有那麽幾個人,原本是極有能力的。但是,你皇叔卻以能力不足為理由,把他們一一罷免。巧合的是,在他罷免他們之前,這幾人都來見過我。”


    燕永奇心神一震:“父王,聽您這話裏的意思,是覺得皇叔在排除異己?”“如此明擺著的事情,還有什麽好懷疑的嗎?的確,箭來自禁軍,如此明顯的標誌,的確是不像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如果他想,一定能夠想出更妥善的方法。但是,如果


    是反其道而行之呢,正是因為做的明顯,所以才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去。”


    燕永奇心中大駭,完全沒想到燕皇心中居然已經開始懷疑皇叔燕淩寒了。


    但是他知道,皇叔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而且,現在父王說的這般篤定,他的確是說不出質疑的話。


    語言永遠是蒼白的,要想證明一些事,必須要拿出證據來。


    燕永奇相信,皇叔絕不可能做出這些事情。那麽,接下來一定會找到證據,來證明皇叔的清白。


    對此,燕永奇堅信不疑。


    這時候,燕皇突然問道:“聽畢飛說,隨心出現在你的府邸之中?”


    “是。”


    “他一直都在嗎?”燕皇追問道。燕永奇一愣,明白了燕皇話裏的意思,忙說道:“皇叔是想保護我,絕不是想監視我。在西疆的時候,有那麽一個漏網之魚,此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強,皇叔擔心我的安危


    ,所以派人保護我。”“從這個角度看,或許是在保護你。但是,如果換個角度呢?你皇叔手底下的人身手自是不錯,但是在西疆卻有這麽一個漏網之魚,這不奇怪嗎?如果,是他故意放水,想


    要借刀殺人呢?從這個角度看,就令人深思了。”


    燕永奇明白燕皇話裏的意思,卻不相信。


    的確,同樣的一件事,如果經過不同角度的解讀,就會有不同的說法。但是,分析會出錯,對一個人的信任卻不會。


    正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很多事情才有了進行下去的基礎。


    燕永奇覺得,他應該先相信皇叔燕淩寒。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情,讓他的心開始動搖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野蠻嬌妻:殘王的特工寵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隱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隱竹並收藏野蠻嬌妻:殘王的特工寵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