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永奇暈了過去,圍觀的人群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


    此時,那寬寬的板凳下麵已經流出了不少的血水,燕永奇的衣服上,早已血淋淋的一片。


    而燕永奇雙眼緊閉,如同睡著了一般。


    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燕永奇並非是睡著了,而是因為太過疼痛而暈了過去。


    這下,誰也不會再懷疑有什麽貓膩。


    刑官是真的在杖責燕永奇,沒有一絲一毫的手軟,也並未因他的身份而優待他,這樣,誰也不會懷疑朝廷推行新法的決心。


    畢竟,連對一個王爺都能如此的秉公執法,這天下間還有誰的地位能比王爺還要尊崇呢?


    如此,對百官、對天下百姓都是一個很好的震懾。


    由此以後,再不會有人敢小看新法。


    朝廷想要殺雞儆猴的舉措,圓滿達成。


    焦樂樂早已撲了上去,驚慌失措的叫著燕永奇的名字。


    可他仿佛是睡著了一般,雙眼緊閉,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焦樂樂害怕極了,一瞬間淚流滿麵。


    她驚慌失措的朝著周圍張望,看到了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的葛有。


    葛有帶了幾個人,準備把燕永奇帶回去。


    因為燕永奇身上的傷,王府裏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抬著他,生怕碰到了他的傷口。


    終於,燕永奇被萬分小心的抬到了馬車上,焦樂樂也一躍而上進了馬車,隨著燕永奇一起回王府。


    王府裏,府醫早已在等著了。


    等把燕永奇抬到內室,府醫便開始給他看傷。


    因為傷得太重,打爛的血肉已經和衣服沾到了一起去,衣服根本無法完整地脫下來。


    府醫便找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哆嗦著手去剪燕永奇的衣服。


    焦樂樂見了,瞬間瞪大了眼睛,生怕府醫一個不小心就傷到燕永奇,便阻止府醫,拿過府醫手中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燕永奇下背部的衣服。


    杖責的位置主要集中在臀部和背部往下一點,衣服剪開之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大片的肉已經被打爛了,鮮血直流。


    將傷口清洗之後,府醫在傷口上麵撒了止血的藥粉,血很快就不流了。


    但是這一大片的傷,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焦樂樂看著那一大片的傷口,又忍不住落了淚。


    到現在為止,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對燕永奇的感情。


    之前明明是喜歡得不得了,可被他傷害之後又想遠離他,如今他又這樣,替她受罰,她又感激他。


    這種種的情緒夾雜在一起,讓她自己都跟著迷茫了。


    但是,此刻看著他受傷,她悲傷的情緒卻是真實的,做不得假。


    好在,如今父親終於不用在牢裏度日了。


    這時,腳步聲響起,焦大將軍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遞過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吩咐道:“給他用。”


    焦樂樂接過,順手抱住了焦大將軍的胳膊,委委屈屈道:“爹。”


    “哎!”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有了牢獄之災。”想到自己在獄中見到的人和知道的事情,焦大將軍複雜的眼神裏湧現出一絲笑意:“沒事兒,這和你沒關係。頂多就是爹腦子不清楚,衝動之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要緊


    的。”


    “可是,您一大把年紀了還遭受牢獄之災,女兒想到這些就覺得心疼。”


    “不打緊的。好了,你好好照顧他,我先回去了。”


    說著,焦大將軍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爹,要不你就在王府住下吧。你在牢裏住了這麽久,身子難免不好,我得給你做點兒好吃的補補。”


    “不了,我回去住就行。”


    “爹,非得讓我跪下求你?”


    焦大將軍回身,衝著焦樂樂笑了一下:“那好,那爹就住下。”


    焦樂樂這才笑了,讓管家葛有帶著焦大將軍去挑個院子住下。


    焦大將軍剛走,躺在床上的燕永奇就睜開了眼睛。


    看著臉上還帶著笑的焦樂樂,燕永奇有些懵:怎麽?看到他受傷了就這樣高興麽?


    這麽一想,燕永奇心裏就酸酸的。


    他看了焦樂樂一眼,怨憤道:“就算是高興也背著我點兒啊。”


    冷不丁聽到燕永奇說話,焦樂樂嚇了一跳,一臉無辜道:“我哪裏就高興了?剛剛我爹來過了,他要走,我說讓他留下。他聽了我的話乖乖留下我才高興的好嗎?”


    “哦,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你了,還以為看到我受傷了你很高興呢。”


    “對啊對啊,我就是高興。誰讓你之前老欺負我,如今你受傷了,看你還怎麽欺負我!”焦樂樂賭氣道。


    燕永奇忍不住笑出了聲,身子也跟著一動一動的,這一動,他便忍不住齜牙咧嘴。


    疼,實在是太疼了啊。


    燕永奇叫苦不迭,焦樂樂忙去捂他的嘴,急忙道:“別笑了!別笑了!再笑傷口該疼了!”


    燕永奇勉強忍住笑,可心裏還是開心。


    看到他疼,焦樂樂果然是擔心的。


    這樣很好。


    燕永奇的臉上終於沒有笑容之後,焦樂樂才鬆開了手,她坐在床邊,看著他那血糊糊的傷口,顫聲道:“疼嗎?”


    “也不是很疼。”


    “真的嗎?”


    “真的。”燕永奇咬著牙說道。


    其實,傷口是很疼的。


    他不是自幼從軍的人,從小到大都由母妃嗬護著長大,沒怎麽受過傷。迄今為止,這是他受過的最大的傷了,痛楚也是之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但是這一點,他並不想讓焦樂樂知道。


    他是個男人,男人有了疼就該咬牙忍著,絕不可以說出來。


    “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去做。”


    “想吃你做的濃粥了。就是在焦府那次,你端給我的那種。”說著,燕永奇帶著一臉壞笑看著焦樂樂。


    就是喝濃粥那一次,他親吻了焦樂樂。


    焦樂樂很快也想到了這個,臉色不由得一紅,起身低頭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讓葛有進來陪你,我去熬粥。”


    “好。”


    在燕永奇笑吟吟的目光中,焦樂樂逃一般走了出去。她一走,燕永奇的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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