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暗衛如此說,赫雲舒問道:“人拿下了嗎?”


    “拿下了。正扣押在慎刑司,等候主子發落。”


    赫雲舒點點頭,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到了慎刑司,赫雲舒看到了被扣押的慎刑司主事,曾貴。


    此刻,慎刑司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疑惑,他們實在是不明白,為何突然間就扣押了曾貴。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赫雲舒直直地看向了曾貴,道:“你可知罪?”


    曾貴深吸一口氣,道:“奴才知罪。隻是,皇後娘娘是如何發現的?”“這件事說起來並不複雜。那禦膳房的劉管事那麽多事情都認了,唯獨不認這一件,本宮便覺得這件事不是他做的。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隻是本宮的猜測。沒想到,本宮


    猜對了。”


    聽罷,曾貴低下了頭。


    的確,他心裏有鬼,所以想著在慎刑司弄死劉管事,如此一來,人死了,無從申辯,自然什麽髒水都能往他身上潑。


    而且,劉管事原本就受了那麽重的傷,即便是死在慎刑司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隻是,曾貴沒有料到,就在他準備動手弄死劉管事的時候,有一人突然出現,阻止且扣押了他。


    現在他知道了,那個憑空出現的,是皇後的人。


    “曾貴,是何人指使你對劉管事下手的?”赫雲舒麵若冰霜,如此問道。


    曾貴抬頭看向赫雲舒,與那通透的眼神對上,他又慌忙躲開這視線,他總覺得,這雙眼睛能看透所有。


    剛剛,皇後問他為何對劉管事下手,而不是問他為何用四季豆毒害小公主和小殿下。那就說明皇後心裏很明白,他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


    確實,他一個慎刑司的主事,要想去禦膳房動手腳實在是太難了。


    由此看來,這位皇後娘娘,不是一個好糊弄的角色。在她麵前說謊,純粹是找死。


    但……


    想到這裏,曾貴心一橫,道:“皇後娘娘,無人指使奴才。奴才隻是覺得,這件事就是劉管事所為,便想著再對他用刑,看能不能逼他說實話。”


    聽罷,赫雲舒輕笑一聲,道:“曾貴,本宮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準備將錯就錯。”


    曾貴心裏一震,額頭上便滲出了冷汗:“皇後娘娘,奴才是辦錯了事。”赫雲舒看向他,搖了搖頭,道:“不,你不是辦錯了事,而是信錯了人。本宮猜測,你背後的這個人,一定是你想要保護的吧。隻可惜,你遇上的人是我,你騙不了我,所


    以,也別想著去庇護誰。”


    她的話說得輕飄飄的,但是曾貴卻知道,她真的能做到。


    罷了!


    曾貴心一橫,正要有所動作,赫雲舒身後的暗衛就已經出手,死死地攥著他的下巴。


    剛剛,曾貴是想要咬舌自盡。


    但是,他沒有這個機會。“曾貴,據本宮所查,你沒什麽親人。如此說來,你此舉庇護的是旁人。的確,人活於世,會遭逢許多際遇,會遇到很多人,會被人幫助,會被人施恩,可你有沒有想過,


    倘若那人當初施恩於你的心是真誠的,如今,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你深陷火坑呢?”


    曾貴心神一震,道:“皇後娘娘,您不必說了。此事是我一人為之,沒有其他人。”


    看來,這曾貴是不會說實話了。


    好在,赫雲舒並未寄希望於此。


    於是,她命人好生關押曾貴,之後便離開了。


    接下來,她命人去查曾貴的過往。


    一個人的過往,總會留下一些痕跡。能夠讓曾貴不惜性命也要相護的人,不會是寂寂無名之輩,絕對和他有著莫大的關聯。隻要悉心去查,總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很快,果真有一個人浮出了水麵。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吏部尚書之女,秦丹珠。


    查到是她,赫雲舒亦有幾分意外。原來,曾貴幼時是個乞丐,淪落街頭時被人欺辱,幸得被當時年幼的秦丹珠所救,並將其安置在遠親的私塾之中,這才使得原本窮困潦倒的曾貴有了讀書的機會,進而通


    過科舉躋身仕途,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故而,對於曾貴而言,秦丹珠是他以命相酬的貴人。哪怕是死,他都不願意去背叛她。


    查到這一點,赫雲舒唏噓不已。


    她倒是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還會有這樣的故事。她也沒想到,如今囂張跋扈的秦丹珠,幼年時居然會做出這等善事。


    由此看來,時移世易,一個人真的是會變的。


    發完感慨之後,赫雲舒又抓住了另一個疑點。


    秦丹珠雖然能讓曾貴陷害劉管事,但是,曾貴並沒有參與到投毒之中。那麽也就說明,秦丹珠在禦膳房之中,是有內應的。


    這個內應是誰,眼下還是一個大大的疑點。


    這件事,需要慢慢去查。


    赫雲舒並不著急,欲速則不達,她明白這個道理。


    雖然現在事情的矛頭指向了秦丹珠,但證據仍然不是很完整。


    就在這時候,赫雲舒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有人趁著天色未亮之時塞進門縫裏的,當時無人察覺,後來被早起的宮人發現,呈送到赫雲舒麵前。


    在這素白的信紙之上,寫著兩行娟秀的小字:三日前辰時,秦丹珠喬裝打扮,趕往京郊行宮,至晚方歸。


    看著這頁紙,赫雲舒陷入了沉思。寫這封信的人,是真心向她告密,還是在故意擾亂她的視線?


    在真相未明之前,一切都是模棱兩可的。


    於是,赫雲舒命人去查,發現秦丹珠三日前的確是去了京郊行宮。而她見的不是旁人,正是原先給燕淩寒下藥,想要色誘他的賢妃。


    細查下去,賢妃的母家和秦丹珠所屬的秦家,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扯到了一處去。


    由此看來,賢妃在宮裏仍有黨羽。


    也是,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賢妃雖然去了京郊行宮,但她在宮中多年,若說沒有留下半點親信,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們為什麽要對兩個孩子下手呢?赫雲舒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猛然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讓她瞬間發怒到手指直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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