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燕皇這樣說,劉福全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痛聲道:“陛下,請您三思啊!”


    燕皇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劉福全,道:“朕早已三思過了,為了大渝的未來,這件事非如此不可。”


    “可這樣一來……”


    劉福全還要說些什麽,燕皇徑直打斷了他,道:“這件事,你不必再說。朕已經決定了。”


    燕皇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縱然如此,因這件事事關重大,劉福全還是鼓足勇氣說道:“陛下,您可知,這件事若是決定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你不必多言,朕心裏清楚。”


    看燕皇如此堅決,劉福全知道燕皇已經下定了決定,隻長歎一口氣,再不敢說什麽。


    另一邊,回府的馬車上,燕淩寒看向赫雲舒,道:“明日是元宵節,想做什麽?”


    赫雲舒認真想了想,爾後看向了兩個孩子:“京城的元宵節素來熱鬧,不如,帶著孩子們出去玩?”


    “好。”燕淩寒一口應道。


    這時,小靈毓不樂意道:“父王,要說玩,你應該先問我和哥哥嘛。怎麽先問母妃了?”


    對於小靈毓這屢受打擊仍不死心的做派,坐在一旁的小恭讓報之同情的一瞥。


    果然,很快,小靈毓的打擊就來了。


    “是因為要帶你母妃出去玩,才順帶帶著你們倆這拖油瓶。你們,要分清主次。”


    瞬間,小靈毓氣得噘起了嘴。


    赫雲舒忙打了燕淩寒一下,勸起小靈毓來:“靈毓乖,不生氣,你父王跟你開玩笑呢。”


    小靈毓氣得背過身,憤憤道:“父王真壞!每次都拿這個欺負我,你倒是說說看,是母妃重要,還是我重要?”


    燕淩寒摟著赫雲舒的腰,並不理會小靈毓的憤懣:“我是先有了你母妃,之後才有了你,自然是你母妃比較重要。”


    赫雲舒咬著牙,懲罰性的掰了掰燕淩寒的手指:“拿好話哄哄孩子,很難嗎?”


    燕淩寒靠近赫雲舒,低語道:“我隻哄好娘子就可以了。”


    赫雲舒張了張嘴,這話,她還真不好往下接。


    燕淩寒卻是繼續說道:“以後我別無他事,也無須為軍務操心,那麽接下來,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著娘子,哄好娘子。”


    這時,小靈毓氣鼓鼓地說道:“父王,那我和哥哥呢?”


    燕淩寒瞥了她一眼,道:“順帶著養活你們,不會讓你們餓著的。”


    一時間,小靈毓啞口無言,轉過身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同病相憐道:“哥哥,你看,父王對咱們的期許隻是不讓餓著咱們。”


    小恭讓笑了笑,道:“小妹,你該換個角度看問題。至少,父王的眼裏還有咱們,沒想著把咱們丟下來。”


    小靈毓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滿臉的不敢相信。


    小恭讓靠近了她,叮囑道:“千萬不要想著和母妃比較,在父王麵前,母妃才是最重要的。”


    “哦。”小靈毓委屈巴巴地應道。


    第二日,便是元宵節了。


    這一晚,京城的街道上,到處張燈結彩。


    沿街的商鋪外麵,掛滿了各色的燈籠,每個鋪子都掛出了最具特色的燈籠,裏麵放了燈謎,供客人來猜,自然也選了最好的彩頭,以便送給猜出燈謎的人。


    這樣熱鬧的場景,小孩子總是喜歡的。


    他們看向兩邊,眼神裏滿是欣喜的神色。


    赫雲舒和燕淩寒牽著手,緊緊地跟在後麵。


    這一晚,燈光太過明媚和耀眼,連帶著夜色都退讓了。


    這個元宵節的夜晚,熱熱鬧鬧地結束。


    第二日,燕淩寒便準備離開京城了。


    馬車是早已準備好了的,所有需要的物品也都已經準備妥當。


    至於銘王府內,在他們離開之後,除了留下幾個人看門之外,其餘的人都會被一一遣散。


    這一日,天氣不錯,適合出發。早上起來吃過飯,燕淩寒便準備啟程。


    然而,赫雲舒帶著兩個孩子剛坐上馬車,就聽到外麵傳來劉福全的疾呼聲:“銘王殿下!銘王殿下!且慢!”


    赫雲舒挑開車簾,朝著外麵看去。


    此刻,劉福全正小跑著奔過來,氣喘籲籲,臉上全是汗。


    燕淩寒尚未上馬車,見狀便上前幾步,皺眉道:“怎麽了?”


    劉福全緊緊抓住燕淩寒的胳膊,慌張道:“銘王殿下,陛下病危,請您速速入宮!”


    “怎麽回事?”燕淩寒沉聲道。


    “今早,陛下吃過飯後,突然就暈倒了。奴才慌忙宣召太醫,可太醫來之後,竟說……竟說……”


    後麵的話,劉福全說不囫圇了。


    聽到這個,燕淩寒拔腿就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他回頭看向了坐在馬車之中的赫雲舒。


    赫雲舒忙說道:“你先去,我讓百裏星宇隨後趕過去。”


    燕淩寒點點頭,然後大步離去。


    隨後,赫雲舒找到百裏星宇,讓他即刻入宮。


    但,她自己沒有去,而是將王府內所有的暗衛召集起來,悄聲吩咐著什麽。


    她覺得,燕皇這個時候重病,是很令人懷疑的。


    她甚至懷疑,燕皇要做什麽事,就在今日了。


    而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是必定要做些什麽的。


    赫雲舒的籌劃,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另一邊,燕淩寒快馬加鞭,將劉福全遠遠甩在身後。


    即便是到了宮門口,他也是大喝一聲,疾馳而過,就這樣,他一騎絕塵,直接騎著馬到了勤政殿外。


    原本,燕皇就是在勤政殿處理政務才忽然暈倒的,暈倒之後就安置在勤政殿內的小隔間內。


    燕淩寒翻身下馬,不禁皺了皺眉。


    原本,他以為自己即將看到的,是來來往往神色慌張的宮人,可當他真的到了這裏,卻發現這裏並沒有什麽人進出。


    燕淩寒看向守在勤政殿門口的宮人,問道:“陛下情況如何?”


    “奴才不知。”那守門的人謙恭道。


    燕淩寒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大步走進勤政殿。


    可勤政殿內,鴉雀無聲,沒有預想中神色慌張的太醫,沒有預想中的藥味兒,甚至,他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就連那個休息的隔間之中,也是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這一刻,燕淩寒突然冷靜下來。


    就在冷靜下來的這一瞬間,他覺察到,周圍有很多人。


    雖然他沒有看到,但那些紛亂且刻意隱藏的氣息,他還是察覺到了。這,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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