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銘王殿下嗎?


    林銘思考著這個問題,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最初見到燕淩寒的時候,他的確是相信了的。


    畢竟,尋常人不會有這種氣度。


    可是,一路從山上下來,這位銘王殿下親自抱著兩個孩子,說話也是溫言軟語,沒有一點兒王爺的風範。


    再說現在,堂堂王爺親自駕車,說出去誰能信?


    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會做駕車這等粗活兒?


    林銘不信。


    他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安,很想現在就跳車離開。


    可是,阿果還在馬車裏。


    就在林銘想著該怎麽把阿果抱出來的時候,燕淩寒看向了他,道:“怎麽,覺得我不像銘王?”


    林銘看了他一眼,道:“傳聞,銘王冷厲如惡鬼。”


    燕淩寒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本王若不嚴厲,如何能治理十萬親兵?”


    “可王爺現在……”燕淩寒回頭看了一眼馬車,道:“這裏麵的人是我的王妃和我的孩子,我即便冷厲如惡鬼,難道也該待他們如此?在他們麵前,我不過是個尋常的夫君和父親罷了。難不成


    ,我還要在他們麵前擺王爺的架子?”


    林銘聽了,仍是不信,畢竟,傳說中的銘王和他看到的銘王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燕淩寒不禁一笑。


    以往,無論是在軍中還是在京城之中,他都無須證明自己的身份。


    換言之,他這張臉就是他的身份。


    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居然需要證明自己是燕淩寒。


    然而,他沒有帶著官印在身上的習慣,要想證明他是他,還真是頗有難度。


    於是,他笑了笑,朝著馬車裏麵說道:“娘子,林銘覺得我不是銘王,你覺得我該怎樣證明?”


    赫雲舒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她還是給出了主意,道:“前麵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暗衛出來耍耍。”


    聽到這個主意,燕淩寒簡直想拍手叫好。


    很快,前麵便有一片樹林。


    燕淩寒把馬車趕到了樹林裏,這樣從外麵就看不出什麽來。


    隨後,他看向林銘,道:“你坐穩了。”


    林銘扶了扶馬車,道:“嗯,我坐穩了。”


    燕淩寒點點頭,然後下了馬車,站在樹林中的空地上,吩咐道:“都出來!”


    林銘暗自詫異,這林子裏什麽都沒有,能出來什麽?


    然而,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刷刷刷幾道人影在眼前掠過,讓他覺得有些眼花。


    等再看清的時候,他就看到燕淩寒的跟前站著一排人,他們看起來貌不驚人,但足有幾十人。


    站在暗衛跟前,燕淩寒摸了摸鼻子,道:“有人不相信本王的身份,所以,本王就想著,叫你們出來耍耍。”


    以往,暗衛們得到過許多命令,無論是什麽樣的命令,他們都能很快領會,即刻去做。


    可這個命令,倒真是難著他們了。


    耍耍,耍什麽?


    燕淩寒想了想,道:“那就先耍耍輕功吧。退!”


    他一聲令下,幾十個暗衛蹭的一下就沒影兒了。


    瞬間,林銘嚇得從馬車上跌了下去。


    “有鬼!有鬼!”他大聲喊道。


    馬車上,看到了這一切的小恭讓和小靈毓則連連拍手,道:“好!好!”


    燕淩寒走過去,拉起了林銘,道:“他們不是鬼,不過是身手好罷了。不信,你就看著。”


    說完,燕淩寒再次吩咐道:“現身。”


    頃刻間,暗衛又很快現身,站成一排。


    林銘瞪大了眼睛去看,發現這些人是有影子的。


    既然有影子,就不是鬼。


    燕淩寒坐上馬車,道:“這樣吧,你隨便挑個人,讓他們展示什麽功夫。隻要你能說出來,他們就能做到。”


    林銘半信半疑,他隨手指了一個,道:“用樹葉砍斷大樹,你能嗎?”


    被挑中的暗衛並沒有多餘的話,隨手在地上撿了一片樹葉,嗖地一下就朝著一旁碗口粗的大樹扔了過去。


    大樹應聲而斷,倒在了地上。


    林銘嚇了一跳,再不敢試了,他連聲道:“我信了,我信了。”


    他好歹是開過布莊的,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富庶一些的人家會豢養打手。打手身手的好壞,也就間接代表了主人的地位和財力。


    眼前這些暗衛的身手他聞所未聞,而這些人都聽命於眼前這個人,若不是銘王,還能是誰?


    明白了這一點,林銘就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有些後怕,不安道:“銘王殿下,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是被佟家父子嚇著了,我心裏恨,但又怕。”


    燕淩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壞日子都過去了。”


    林銘點點頭,幾乎想要哭出來。


    他走回馬車,看到阿果從馬車裏探出頭來,手裏還拿著一塊點心在吃,一臉滿足的樣子。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林銘心裏突然就踏實了。


    爾後,他們繼續趕路,終於在正午時分,趕到了牛家鎮。


    這時,林銘解釋道:“殿下,牛家鎮距離縣衙很近,以往這裏都是縣官佟福成的兒子佟有管著的,不知現在變了沒有。”


    燕淩寒冷笑一聲,道:“嚐到甜頭兒的人,隻怕是沒那麽容易收手。”


    剛好是正午,他們就找了一處酒樓,準備吃飯。


    來招呼的店小二很是殷勤,將他們引到了樓上的雅間。


    到了樓上,赫雲舒、兩個孩子和阿果坐著,燕淩寒和林銘站著。


    店小二的目光在幾人臉上一一拂過,爾後殷勤地為赫雲舒倒茶,攀談道:“夫人,您這是從哪裏來?”


    赫雲舒溫和一笑,道:“我夫君在宿州做生意,眼下賺了一些錢,就想著接我和孩子過去。”


    “夫人好福氣。不過,眼下剛過完年,既然是接你們,為何不趕在過年之前?”赫雲舒不樂意地瞧了這店小二一眼,道:“我樂意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怎麽,你還有意見?再者說,我夫君在宿州開的是燈籠店,過年的時候正忙。我那個時候去,


    他要忙著給我添置院子,又要忙著鋪子,哪裏有時間?”


    “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店小二連聲說道。


    “罷了,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都上一些,我趕了半天的路,著實餓了。隻管撿好的上,錢少不了你們的。”


    店小二忙應聲,之後就退下了。


    確認那店小二走遠,赫雲舒才回身看向了燕淩寒,道:“夫君,我要引蛇出洞了。”


    燕淩寒點點頭,道:“好。”一旁,林銘卻是一頭霧水,心道,引什麽蛇?出什麽洞?這倆人說話,他怎麽就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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