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赫雲舒一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白瓊寬慰道:“主子,這傳言毫無根據,您千萬別動氣。”


    赫雲舒氣樂了,道:“我沒生氣,隻是覺得好笑。”


    白瓊這才安心,進而出主意道:“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查查看,看這始作俑者是誰。”


    赫雲舒搖了搖頭,道:“不必。此事我自有打算。”


    聽赫雲舒如此說,白瓊就知道她有了主意,不再多言。


    這一日,燕皇陪著孩子們吃了晚飯,就準備回自己的寢殿去。


    畢竟,折騰了這一天,實在是累。


    這時候,赫雲舒從後麵叫住了他,道:“皇兄。”


    燕皇轉過身來,狐疑地看著赫雲舒,道:“怎麽了?”


    “我們,聊聊?”赫雲舒提議道。


    燕皇一頭霧水,道:“往日裏,你不是最煩朕跟你嘮叨嗎?”


    “今日不同,有件事要跟皇兄說。”


    “什麽事?”燕皇愈發糊塗。


    赫雲舒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道:“咱們去那邊說。”


    “好。”燕皇應了一聲,然後朝著那邊的涼亭走去。


    待二人落座,燕皇催促道:“快說吧。朕困了,急著回去睡覺。”


    赫雲舒點點頭,道:“皇兄,近日宮中興起的流言,你可曾注意?”


    “什麽流言?”燕皇納悶兒道。


    這些日子,他一醒就來照顧孩子們吃飯,回寢殿也就是睡覺,對於什麽流言不流言的,當真沒注意過。


    這時,白瓊端來新茶放在桌子上,燕皇就順手端起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是關於你和我的流言。”


    燕皇更加糊塗,道:“胡扯!朕和你能有什麽流言?”


    “嘖嘖,皇兄,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宮中興起傳言,說我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誘惑了你……”


    赫雲舒的話還沒說完,燕皇滿口的茶水就都吐了出來。


    他被氣著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任由那茶水流了他滿身。


    之後,他騰地一下站起身,道:“當真有這件事?”


    “是。這幾日我忙著,也不曾察覺。今日是曦澤過來,欲言又止的,我覺得事情不大對,就派人去查,一查就查到了這個傳言。”


    燕皇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鬼扯的事情。而且,他還被牽連其中。


    關鍵是這傳言,什麽跟什麽啊!


    燕皇當即就站不住了,蹭蹭蹭回了自己的寢殿,連覺也不肯睡了,命令劉福全徹查這件事。


    劉福全到底是跟在燕皇身邊多年的人,宮中眼線眾多,似這等流言,一查一個準。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劉福全就將這件事查得門兒清,回來稟報給燕皇。


    燕皇聽了,怒不可遏。


    真實流傳的流言,要比赫雲舒所說的更加不堪。


    說什麽赫雲舒為了皇後之位接近他,以至於他神魂顛倒。還說什麽赫雲舒手段高超,把他迷得五迷三道。更有甚者,還說這三個孩子根本就是他的。


    燕皇聽了這些,簡直想吃人!


    他氣得手指發抖,道:“查!給朕查!到底是誰髒了心,散播出這樣的流言來!”


    “回陛下的話,老奴已經確認了,是晴妃。”劉福全躬身應道。


    燕皇迷糊了一下,道:“晴妃?”


    “是,陛下,就是晴妃娘娘。”


    “朕怎麽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劉福全提醒道:“晴妃娘娘原本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當年她生下了九皇子,隻可惜九皇子早夭,說起來陛下已有許久不曾召見她了。如今她做出這等事,想必是看著皇後娘


    娘和麗貴妃娘娘相繼倒台,如今宮裏的妃子隻有她位份最大,從而想要更進一步吧。”


    “想要更進一步?”燕皇重複著這些,然後道,“好,送她去冷宮。連夜送去!”


    話音剛落,燕皇否決道:“不,明日一早送她去冷宮。讓這宮裏閑來無事的碎嘴子們都好好看看,看看這搬弄是非的下場!”


    “是,陛下。”劉福全噤若寒蟬道。


    做完這個決定,燕皇困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隔日一早,晴妃被內侍送往冷宮。


    這件事,是劉福全親自帶著人去辦的。


    劉福全能坐上如今大內總管的位置,是有幾分本事的。


    押送晴妃去冷宮的途中,劉福全中氣十足道:“晴妃娘娘無中生有,搬弄是非,已被陛下貶斥,遷入冷宮,廢為庶人。”


    晴妃如今是宮裏位份最大的娘娘,她都落得這般下場,那些傳播流言的人,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如此,這流言自然慢慢消失。


    做完這件事,劉福全回去複命。


    燕皇已經洗漱完畢,劉福全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問道:“陛下,今天還去嗎?”


    燕皇瞪了劉福全一眼,道:“去!朕為何不去?朕行的端,做得正,什麽都不怕。如今淩寒在邊城抗敵,朕幫著看看孩子,怎麽了?”


    劉福全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息怒,是奴才嘴笨,說錯了話。”


    燕皇冷哼一聲,起身去了赫雲舒所住的宮院,和往常一樣哄孩子們吃飯。


    吃飯的時候,他小心地看了看赫雲舒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不禁覺得有幾分奇怪。


    照理說,被人傳了這樣的流言,就算是不大發雷霆,也該覺得難堪。可是,她似乎並未如此。


    察覺到燕皇的眼神,赫雲舒看了他一眼,道:“皇兄,沒影兒的事我過耳不過心,對我沒影響。”


    見自己的心思被赫雲舒看破,燕皇尷尬地一笑,視線看向了別處。


    吃罷飯,孩子們在院子裏玩兒。


    燕皇看了看赫雲舒,道:“這件事到底是朕考慮不周,讓你平白受了這樣的連累。”


    “不過是些宵小之輩的中傷罷了,不要緊的。”


    “你似乎,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赫雲舒淡淡一笑,道:“皇兄,如果一個人感受過被利劍刺傷的滋味,還會因為被針紮而喊疼嗎?”


    聽到赫雲舒的話,燕皇驀然想起:赫雲舒被流言所擾,已不是第一次。回想往昔,赫雲舒承受過的最讓她傷心的流言,想必就是鳳天九來大渝時,大渝百姓誤以為赫雲舒是大魏奸細。那時候,甚至有人往她的門口扔穢物,如今想來,那時候


    的她,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正是因為體味過那樣的滋味,所以,如今的這些,根本影響不了他。一時間,燕皇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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