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赫雲舒心境泰然。


    終於,腳步聲在她床沿邊停了下來。


    一個聲音驀地響起,像是黑夜裏的鬼魅,勾魂攝魄:“雲舒,我的女兒。我們、好久不見。”


    赫雲舒知道自己不必假裝,於是,她睜開眼睛,看到了鳳天九逼近的臉。


    因為距離的靠近,這張臉放大了幾分,鳳天九的臉,清晰無比。


    那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猙獰。


    “是你啊。”赫雲舒說道。


    鳳天九笑著靠近了赫雲舒,道:“對,是我,很意外嗎?”


    “不算很意外吧,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也知道你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鳳天九冷笑了一下,道:“你果然夠聰明。不愧是我鳳天九的女兒,隻可惜,一個和我心思不同的女兒,不要也罷!”


    說著,鳳天九的手,朝著赫雲舒的脖子按去。


    赫雲舒順勢一滾,然後抓起被子,朝著鳳天九扔了過去。


    然後,她站了起來,大聲道:“來人!”


    鳳天九一巴掌打掉了那被子,冷聲一笑:“嗬,我的女兒,剛剛我還誇你聰明呢,這又糊塗了不是?我既然能進來,那麽這裏保護你的人,也就形同虛設了。”


    赫雲舒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你、你殺了他們?”


    “殺人多費勁,敲暈就是了。”鳳天九輕描淡寫道。


    之後,她繼續朝著赫雲舒出手,招招不留情。


    赫雲舒閃躲著,拔下了頭上的簪子。


    簪子的一端異常鋒利,可以充當武器。


    看到這一幕,鳳天九就笑了:“雲舒,你黔驢技窮到要拿簪子當武器了麽?”


    赫雲舒並不言語,在鳳天九下一次攻上來的時候刺傷了她的手。


    鳳天九收回自己的手,看到了上麵的血跡。


    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看著赫雲舒,道:“很好。”


    之後,她的嘴裏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響起之後,門被人從外麵撞開,有人應聲而來。


    赫雲舒看過去,發現那是十餘個黑衣人。


    “你想做什麽?”赫雲舒問道。


    鳳天九微微一笑,道:“我想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來自於你的配合。若不然,我倒不介意看一出好戲。”


    “什麽好戲?”鳳天九笑了笑,然後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道:“說來也簡單,以你的身手,或許可以打得過我,卻打不過這麽多的高手。這些人輪番和你打,打個一天一夜怎麽也是夠的。而你自己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


    都打不了一天一夜的。待你精疲力盡之時,與他們表演一出活春宮,如何?”


    此刻,赫雲舒的心中,冰寒一片。


    雖然早已對鳳天九沒了期待,但親耳從鳳天九口中聽到這些話,還是讓她覺得無比刺耳。


    這是一個母親能夠說出的話嗎?


    赫雲舒有幾分痛心。


    在她沒有身孕之前,她對於一個母親的身份沒有任何的了解,所以也沒有更深刻的體會。但是自從腹中有了這個孩子,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她會無時無刻不擔心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那麽,鳳天九呢,她也是一個母親,她曾經擔心過嗎?


    看到赫雲舒緊攥的眉,鳳天九嘴角輕揚,道:“如何,你要試一試嗎?”


    赫雲舒盯著鳳天九,道:“你到底是一個母親,之前設計讓乞丐玷汙我,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你於心何忍?於心何忍!”


    最後一句話,赫雲舒幾乎是喊出來的。


    她的憤怒,是真實的。聽到這樣的話,鳳天九的臉上有著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複如常,輕描淡寫道:“哦,我曾經是個母親,但後來,世事太殘酷了,一點兒一點兒就把我的柔軟給磨完了。現在的我,你就當我是鐵石心腸


    吧。”


    “那麽,對你和馮清渠的兒子,你也是如此嗎?”


    鳳天九突然就笑了一下,道:“哦,你說那個孩子啊,不過是個籠絡馮清渠的工具罷了。你會為一個工具操心嗎?”


    最後,鳳天九如此反問道。


    赫雲舒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她真傻,還問出這樣的話。


    “你到底想做什麽?”


    “說起來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傷你性命的。”


    赫雲舒突然就笑了:“你還有誠信可言嗎?”


    “但是,現在除了相信我,你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赫雲舒想了想,道:“我有一個要求。”


    “好,你說。”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配合你。但這件事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日後再無瓜葛。”赫雲舒冷聲道。


    “好,一言為定。”之後,鳳天九揮揮手,命剛剛進來的人出去。


    屋門重新被關上。


    鳳天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說起來很簡單,以你的名義送一封信去宮裏,讓鳳雲歌來一趟。”


    “你要弑君?”鳳天九樂了,道:“哦,你是說鳳雲歌嗎?他也算是君嗎?雲舒,你也是個有腦子的人,你自己想想看,一個隨隨便便就能讓百姓增加賦稅的人,一個前腳下旨赦免後腳就能暗下殺手的人,也算是一個君主


    嗎?這樣的君主若是坐久了皇位,隻怕天下就要大亂了。我來,是替天行道的啊。”


    赫雲舒撇撇嘴,道:“嗬,我們的看法,倒是難得地一致了一次。但是,弑君之後呢?”鳳天九笑了笑,道:“之後就很簡單了啊。我找人先假扮他,然後再讓假扮的人下旨,禪位給我,不就水到渠成了?而你,會成為皇太女,日後這大魏的江山,就要由你來繼承了。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利,


    而且,還能除去鳳雲歌這個禍害。”


    “主意倒是個好主意,但你能確定可以成功嗎?萬一失敗了呢?”


    “不,不會失敗的。”轉瞬,鳳天九改了口,道,“就算是失敗了也不要緊,敗的是我,不是你。你依然可以做你的雲舒公主,反正,你是受我脅迫的嘛。總之,這件事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的損失。”


    “那好吧。”赫雲舒點點頭,同意了。


    然後,她扔掉了手裏的簪子。這時,鳳天九突然上前,將一枚黑色的藥丸拍進了赫雲舒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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