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睡意的赫雲舒坐起身,慢慢地走到了窗邊,手裏則握著自己的匕首。


    “誰?”她謹慎道。


    外麵無人說話,卻有一張紙條被人從窗戶縫裏塞了進來。


    這紙的質地很好,並非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赫雲舒謹慎地拿起,打開了紙條。


    紙條上有一行蒼勁的字:來看看這驚喜吧!


    是鳳雲歌的字體。


    想起鳳雲歌之前所說的話,赫雲舒的心裏有了猜測。


    隻怕,今日就是揭穿刑部尚書喬青山罪行的時候。


    隻是,鳳雲歌這麽早派人來,難道說,竟是要在早朝之上做這件事嗎?


    赫雲舒尚在疑慮,外麵有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公主殿下,現在走嗎?”


    赫雲舒頓了頓,爾後說道:“好,等我一下。”


    她披上鬥篷,戴起帷帽,然後打開窗戶,隨著鳳雲歌派來的人遊走在漆黑的暗夜裏。


    出了攝政王府之後,赫雲舒坐上了停在那裏的一輛馬車。


    馬車緩緩向前,行走在黎明將至的街道上。


    馬車一路入了宮,在路上,赫雲舒聽到了馬蹄的聲音,那是趕著去上朝的朝臣。


    進宮之後,內侍引著赫雲舒進了一個大殿。


    這大殿很空曠,除了一桌一椅,什麽也沒有。


    如此,赫雲舒就無法看出,這大殿是做什麽的。


    這時,殿外有腳步聲響起,鳳雲歌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腳蹬金靴,是上朝的裝扮。


    此刻,鳳雲歌的嘴角上揚,可以看得出,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很好。


    畢竟,刑部尚書也算是鳳天九手裏的紅人了,能拿下這刑部尚書,不失為一個大的勝利。


    赫雲舒卻是佯裝不知,道:“陛下,你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麽啊?還非得這個時候來看?”


    鳳雲歌笑了笑,道:“朕既然讓你來,就一定讓你不虛此行。”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待會兒你就坐那兒吧。”


    “為何?”


    “一會兒你就明白了。”鳳雲歌神秘的說道。


    之後,他轉過身,朝著外麵走去。


    鳳雲歌走之後,有內侍端著茶走進來,放在了那桌案之上。放下之後,內侍也走了出去,從外麵關上了殿門。


    如此,這空曠的大殿,便隻剩下了赫雲舒一人。


    赫雲舒並不慌亂,她在椅子上坐好,輕抿了一口茶。


    茶水清冽甘醇,讓人精神舒爽,適合在早上服用。


    赫雲舒放下茶杯,隨意地朝著一旁看去,就在這時,她發現了這裏的玄機。


    牆壁之上,有一部分是鏤空的,從這裏看出去,外麵的天地是廣闊的。首先映入赫雲舒眼簾的,是幾根碩大的柱子。


    柱子之上,金龍盤繞飛舞,張牙舞爪。這盤龍金柱,是金鑾殿才有的。也就是說,這隔壁是金鑾殿。


    瞬間,赫雲舒知道了自己的所在。


    再仔細地看過去,文武百官已經在那裏站得整整齊齊,他們恭敬有加,噤聲不言。


    這時,內侍一聲通傳:“陛下駕到!”


    頓時,百官跪倒在地,齊呼:“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在龍椅前的鳳雲歌掃視著殿內的百官,但笑不語,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赫雲舒所在的位置,緩緩道:“眾卿平身!”


    他的嘴角,有著不易覺察的笑意。


    之後,眾臣起身。


    這上朝,是每一日都有的,今日也沒什麽例外,左不過是各位朝臣呈上自己的奏本,說明緣由,之後再由鳳雲歌定奪。


    接連有幾位大臣呈上了自己的奏本,平淡無奇。


    這時,京兆尹雙手捧起手中的奏本,恭敬道:“陛下,微臣鬥膽,彈劾刑部尚書喬青山……”


    他的話尚未說完,喬青山便跳了出來,道:“京兆尹,你要做什麽?好端端地,你彈劾本官做什麽?”


    赫雲舒看向了鳳天九,此時她神色鎮定,從外表看不出什麽來。


    見喬青山如此囂張,鳳雲歌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怒聲道:“喬青山,在金鑾殿咆哮,你長了幾個腦袋!”


    喬青山頓時俯首認罪,言之鑿鑿道:“陛下,微臣為官多年,一直勤勤懇懇,實在是不知哪裏得罪了京兆尹,竟被他彈劾。微臣一時激動,失態了。”


    鳳雲歌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且等京兆尹說完。”得了鳳雲歌的首肯,京兆尹繼續道:“陛下,微臣彈劾刑部尚書喬青山欺上瞞下,將本應判決死刑的犯人偷運出去,私挖金礦,爾後又肆意傷人,將他們全部坑殺。如此草菅人命之舉,人神共憤,為天地所


    不容!”


    聽罷,金鑾殿內,眾人一片嘩然,他們麵麵相覷,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鳳雲歌也是微微沉了臉,道:“此事可有實證?”


    “回陛下,有人證並州大盜時錢,另有物證若幹。若陛下需要,即刻便可以呈上。”


    “好,呈上來。”


    此事,京兆尹早有準備,故而人證時錢和一幹的物證很快就準備齊全,帶上了金鑾殿。


    首先上來的,便是那人證時錢,也就是赫雲舒和燕淩寒之前見過的那一位。他手法極好,在小偷這個行當裏,也算是個行家裏手。


    鳳雲歌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著時錢,道:“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不準有任何遺漏。”


    “是,陛下。草民時錢,本是並州人士,在並州的時候便有小偷小摸的行為。後來聽說青城富貴人家多,便和同村好友一起到了這裏來。因偷盜了金壺一隻,被刑部尚書喬青山喬大人判決死刑。”


    聽到時錢的話,眾人愈發詫異。


    若隻是偷盜金壺的罪名,頂多也隻是在臉上刺字而已,何至於判決死刑?


    鳳雲歌則是開口道:“可是,刑部存檔的案卷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是因為偷竊數額巨大且屢教不改才被判決死刑的。”


    “啟稟陛下,此事是刑部尚書喬大人命人屈打成招,草民無計可施,隻得在那供狀上簽字畫押。”


    隨之,鳳雲歌幽深的目光看向了刑部尚書喬青山,冷聲道:“喬青山,此事你作何解釋?”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喬青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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