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陸翼,警方沒能找到證據,但不代表我們李家會放過這件事。雖然不能說那次鬥毆是我哥死亡的直接原因,但你也脫不了幹係”


    靠在奔馳車上,陸翼帶著譏諷的笑,“怎麽?現在知道喪失親人的痛苦了?你那位哥哥害高校女生跳樓,他們的家人豈不更加痛苦。還有,我不管你是什麽家,有多遠滾多遠。如果你父親不懂道理,我可以教他,生意人還是老實些,別以為有個把後台,就能為所欲為”


    “你別囂張,姓陸的,警察沒有證據,但很多事、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李家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說完,女子轉身上車,而後掉頭揚長而去。


    “小鏡,他們的靠山是誰?還有,他父親能將生意做這麽大,手裏肯定不幹淨。我能拿到這些資料、並散布出去嗎?”


    “李慶皓就是李公子的父親,從最初的個體戶開始,就一直有位朋友,與他可以說是狼狽為奸。從最開始倒買倒賣到興辦實業,背後都有這個人的身影,可以說,這一對朋友可算是權錢交易的模範,而且是關係非常牢固的那種”


    爆出一個名字之後,讓陸翼呆了一下,因為小鏡說出的這個人,可以說跺跺腳、江南省都會抖三抖的存在。


    小鏡繼續補充著,“由於這種關係存在,這位實權人物平時顯得相當廉潔。其實是因為有李慶皓存在,作為很多年的企業家,很多不好處理的賬務,都是他在幫著打理。因此,這位實權人物沒必要再去拿其他人的好處。而李公子說是為了自己,其實,柳卿小姐的那位學姐,是壞在這位實權人物的手裏,中了迷幻藥之後,實際做壞事的其實不是李公子而是這位實權人物”


    “這是從骨頭裏往外壞呢,小鏡,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著我開口,說吧,把這個實權人物的罪證公布出來,我需要做什麽?”


    陸翼此時已經再次發動起了汽車,小鏡先是誇讚了句,“主人,你可真聰明。兩個世界因為你而聯係起來,所以,公布罪證沒問題,我能讓全世界的互聯網上布滿他的視頻。但下一次的任務,將是雙份,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義之所在,無憾。就這麽辦吧,看你的了”,陸翼很堅決地答應了下來


    ……


    春夏交接時期,人們大多在午後,都會小憩。在辦公室、路邊、茶座等等地方,抬著沉重的眼皮,擺弄著各自的手機。突然間,無論是哪裏的電腦、還是手機,都像是遭遇了外星人入侵一般,開始播放同一個畫麵,那是江南省的那位實權人物,壓在一位女生身上的場景。不過柳卿的學姐黃亞萍的臉被小鏡打上了馬賽克。


    “我們這裏也是一樣,怕是某種計算機病毒爆發了。看這樣子,除非關閉全球的根服務器,否則無法終止視頻傳播”


    程躍平點點頭,“你是這方麵專家,既然這麽說,那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了,等上麵想辦法吧”,說這話的時候,他話裏明顯帶著嘲諷。


    他身旁負責互聯網安全的警官會意地點點頭,也學著他的樣子,點了根煙,開始看戲。


    視頻無休止地足足播放了一個多小時,堪比一場美國大片。這位實權人物與李家的交易,被生性多疑的李慶皓偷拍了下來,如今卻成為了鐵一般的證據,展示在大眾的麵前。


    雖然大小網站們想盡了辦法,卻依舊無法阻止視頻繼續播放。江南省的民眾就像遇見了什麽喜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將春困丟到了腦後,低聲議論著。


    而那位實權人物直到半小時之後才得到消息,然後翻著白眼倒在了椅子上,嘴裏隻剩下:“完了、完了,這肯定是於德欽的詭計。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內部出了問題”


    而他嘴裏的於德欽,江南省省長正在接電話,“是,一號,我們將密切配合巡視組查明真相,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待。好,我這就安排人過去”


    ……


    陸翼當然知道這家廠上上下下地在議論什麽,但他是來買設備的,而該廠是早前的軍轉民企業,生產技術十分紮實,因此,讓他對產品很滿意。


    “朱廠長,這些都是我家鄉一家度假區需要的”,說完,他熟練地畫出了一張草圖,讓這位廠長眼睛一亮。


    “高手啊,陸先生,你是學什麽的啊?這圖畫得不比我們的技術員差”


    陸翼謙虛地笑了下,“我江南大學畢業的,學的是工業設計,但我的興趣比較廣泛”


    “哦,那就沒問題了,這套設備包括光伏組件、逆變器等等一起要32萬。你要求地是標準型離網套件,如果是普通的家用設備,不會這麽貴”


    “那行,我先把款付清了,等你準備好,我會給電話來,報給你送貨地址”


    “行,那我們簽個購貨合同”,朱廠長對陸翼的爽快再次產生好感,等他之後離開,親自去把關產品質量,不得不說,這人之間的感覺,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離開這家廠,陸翼再次興起了買房的心思。之前的擺著機床的那座農房,略顯遠了,他理想地是在香茗市內、哪怕是郊區都行,擁有一套寬敞、能擺放很多東西的……倉庫式房屋。


    香茗市的西北部就是山區,雖然如今到處開發房產,但江南那春雨一場草滿地的特性、依舊讓香茗郊外充斥著綠色。


    “主人,香茗市的房價是以西子湖為中心,向外不斷下降的趨勢。不一定非要找郊區,市內就有這樣的房屋。別忘了,早年那些起價對你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如今,算不上什麽”


    “我知道,問題是限購政策在那,我已經擁有了兩套房子。再買一套地話,該怎麽處理呢?”


    人性化地笑笑,小鏡回答地很幹脆,“那是對普通平民而言,你看看,這些都是擁有三套房屋以上的人士。有誰去管呢?”,眼前的虛擬屏幕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名單,讓陸翼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好吧,我也不認識什麽人,怎麽處理得依靠你了。我要求的房屋首先就是麵積夠大,附近不可以太亂、舊城區那邊就不考慮了”


    “去千暮山吧,那裏有一套房屋掛牌了三周,無人問津。因為價格實在有點離譜,要知道那邊的別墅均價隻有二萬上下。而這套房屋,連帶院子一起占地五百平米、兩層算起來建築麵積在六百多平米,屋主開價卻是三千萬,遠遠高出新別墅價格”


    “這是想錢想瘋了,超過兩千萬,我也不會要,還得看看內部情況再說”


    跟著小鏡標識出的位置,陸翼很輕鬆地就找到了這幢別墅。從外部看,就能看出,它是兩千年左右興建的,帶著那個時代的特征,不過外牆明顯被改造過,換成了時髦的貼磚。


    電話打出去之後,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哦,看房子,請你稍等,五分鍾之後就到”


    這樁別墅的位置在陸翼看來還是很不錯的,可能是那個時代的特點吧,周圍幾乎都是同樣的房屋,它們之間隔著巨大的間距,別墅本身的院子不說,光是屋前屋後的道路,都非常寬闊。那個時代,畢竟房價不像如今這麽嚇人,地當然也不會很貴。


    來人明麵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但已經是滿頭白發,雖然汽車和服裝都很整潔,卻也掩飾不住他所遇見的人生難題。


    見陸翼揮了揮手裏的手機,中年男子勉強擠出笑容,將自己的車停在奔馳的後麵,並很快從車上下來,“你就是打電話給我的先生吧?鄙人姓黃,這幢屋子是我家的,進去看看?”


    “好,我姓陸,陸翼。這房子外觀不錯,怎麽想起來出售呢?”


    仔細看了眼身材高大的陸翼,也許覺得不是壞人,“唉,我女兒去年出了點事,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我就她這麽一個孩子,所以,想盡辦法籌錢救她的命啊”


    “嘶,你不會是黃亞萍的父親吧?”,陸翼幾乎是脫口而出


    “啊?是的,可我不記得認識你”,男子眼神很複雜,說不出是什麽情緒


    “別誤會,我的女友原來是他們學校的,不過現在已經轉學了。不對啊,你女兒怎麽去舊城區那邊上學呢?”


    “哦”,男子釋然地點點頭,邊開門邊解釋,“我們這三年前還是絕對的郊區,學校在八公裏之外。白天上學,我都會當心女兒安全,有時來個晚自習、更是擔心了。正好老婆繼承了她家的排屋,就在舊城區,所以,把戶口調了過去,唉,沒想到……”


    陸翼也黯然地點點點,然後抬頭望著男子的眼睛,“你沒看手機新聞吧,估計現在還能看見,那個實權派完了,網絡上現在到處都是他的視頻”


    男子激動地掏出手機,“真的嗎?那真是老天開眼了”,隨著真的見到不斷播出的視頻,他是又哭又笑,“哈……哈……,報應啊,萍萍,你看見了吧,那個老畜生也有今天”


    望著這位中年男子淩亂的頭發,陸翼有些難受,黃亞萍他並不知道怎麽樣了,但受苦地是她身邊的這些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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