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開著吉普車出城。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人檢查。城防如同虛設。


    看到有持槍的國軍。但是都懶洋洋的。完全感受不到戰爭降臨的氣氛。


    老蔣在廬山上的慷慨講話根本沒有落地到實處。


    就連老蔣自己,對於淞滬戰役,也是搖擺不定,戰爭意誌始終不堅定,一直寄希望於國際幹涉。


    所謂的八百壯士守四行倉庫,也是一場秀。是做給外國人看的。可憐了那四百多英勇國軍將士。


    “你看什麽?”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什麽?”


    “以後建立新中國的,還是你們這些人。”


    “什麽?”


    中年人表示聽不懂。


    對方說的話,有點高深莫測啊!


    “我說,老蔣肯定會失敗的,以後,這片紅色土地,還是屬於你們!”


    “當然,也屬於我們。”


    張楚直言不諱。末了,又加上一句。


    中年人就更加的糊塗了。


    好像明白了。


    但是,什麽叫屬於伱們,又屬於我們?


    又好像沒明白。


    幹脆不做聲。


    張楚也沒有繼續泄露天機。


    繼續說下去,別人恐怕就要拿自己當瘋子了。


    專心致誌開車。到了野外,停車。將人放下。


    掉頭走人。


    “等等!”


    中年人忽然叫道。


    張楚回頭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送我去茅山。”


    “哪裏?”


    “茅山。”


    “遠不遠?”


    張楚不知道這個地方。


    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但是又沒有什麽印象。


    記憶裏有個茅山道士。但是肯定不是那個茅山。抗日武裝和茅山道士,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八十裏。”


    “這麽遠?”


    “你不是說是我的同誌嗎?送我一程難道不行?”


    “同誌是同誌。但是,我很忙啊!”


    “事關部隊生死。”


    “什麽部隊?”


    “新四軍。”


    “你扯吧!”


    張楚搖搖頭。


    騙我。做夢。


    新四軍會這麽快到來這裏?


    不可能!


    根據自己的記憶,新四軍參戰,那都是明年的事了。現在可能都還沒有開始整編。


    “你帶我去!”


    “好吧……”


    張楚看對方很著急。隻好答應了。


    八十裏。速度快的話,隻要兩個小時。來回四個小時。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嚴格來說,其實是順路的。回去淞滬,也需要經過茅山。但不會深入其中。


    重新將對方抬上車。


    對方的傷勢還是有些嚴重的。傷口已經化膿了。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匕首,將對方傷口上的爛肉處理幹淨。然後敷上磺胺粉。


    “這是什麽?”中年人頓時激動起來。


    “磺胺粉。”張楚輕描淡寫。


    別激動。


    沒見過磺胺粉嗎?


    都是殺鬼子攢來的。殺的越多,攢的越多。


    “你有磺胺粉?”


    “有啊!”


    “你,你,你……”


    中年人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顯然是激動過頭了。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有磺胺粉!


    啊,他需要這個東西很久了。


    紅軍南方遊擊隊堅持敵後戰爭三年,付出的代價非常大,很多同誌都有舊傷。


    如果有磺胺粉的話,可以拯救很多傷員的性命。


    “你到底是誰?”


    “你又是誰?”


    “我是江南工委的。”


    “我隻知道江南局。”


    “我們不是江南局。我們是江南工委。”


    “我不了解。”


    張楚搖頭。


    他隻知道北方局、江南局。工委什麽的,真不知道。


    “你的上級是誰?”


    “李雲龍。”


    “哪個李雲龍?”


    “八路軍129師386旅的李雲龍。”


    張楚隨口回答。


    他不知道現在李雲龍是什麽職務。估計多半是營長。也有可能是打雜的。


    “李雲龍是哪裏人?”


    “大別山人!老家麻城的,參加黃麻起義……”


    “是不是和孔捷一起的?”


    “咦?”


    張楚眼神閃亮。


    對方居然知道李雲龍?還知道孔捷?


    好巧!


    “你……”


    “我叫韋承平,也是大別山麻城人。我也參加了黃麻起義。我認識李雲龍、孔捷。”


    “啊?”


    張楚愕然。


    腦海裏迅速的閃過無數念頭。


    這是軍統的陷阱嗎?


    不會。


    軍統應該不知道李雲龍和孔捷。


    這個時候的李雲龍和孔捷,最多也就是營級幹部。在紅軍時期,即使是團長,也不會太出名。


    所以,可以肯定,這個韋承平,的確是自己人。而且,真的是紅軍遊擊隊。


    新四軍本來就是江南的紅軍遊擊隊改編而來。如果茅山有紅軍遊擊隊,那就等於是新四軍的前鋒,已經到了茅山。


    想起來了,新四軍後來的確是在茅山開辟了抗日根據地。


    這個茅山,也是茅山道士那個茅山。


    當然,所謂的茅山道士,更多的是神怪傳說。被嚴重的誇大了。


    “所以,茅山有遊擊隊?”


    “有。”


    “多少人?”


    “一百……”


    “不到一百人?”


    “五十……”


    “知道了。”


    張楚點點頭。


    看韋承平的臉色,估計五十人都夠嗆。


    也罷,有人就行。


    江南的紅軍遊擊隊,經過三年艱苦的敵後鬥爭,損失都是非常大。能存活下來的人員很少。但是,每個存活下來的人員,都是革命的火種。一個就能帶出十個,十個就能帶出百個,百個帶出千個……


    決定了,就去茅山看看。


    看看這個時候的紅軍遊擊隊,到底是什麽樣子。


    開車。


    一路向東南。


    根據韋承平的指引,逐漸靠近茅山。


    路上同樣沒有遇到什麽阻攔。


    偶爾看到有一些地方民團,扛著陳舊的漢陽造、老套筒之類的。


    嗬嗬,也不是紅軍才有漢陽造,老套筒。其實,其他很多人也是在用這樣的武器。毛瑟98k和中正式,隻有精銳部隊才有裝備。


    “你之前一直在李雲龍身邊?”


    “對!”


    “那你怎麽會來到江南?”


    “我在北方繞了一個大圈,從新羅半島上船,在淞滬登陸的。”


    “啊?”


    韋承平愕然。


    好一會兒,才理清了張楚的話。


    然後糊塗了。


    繞一個大圈?新羅半島?上船?登陸?


    怎麽感覺非常荒誕的樣子?


    但是可以確定,這個張楚,絕對不是敵人的臥底。


    誰家的臥底會編造如此荒誕的理由。那不是傻嗎?


    道路越來越不好走。


    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吉普車是越來越顛簸。


    忽然停車。


    卻是前麵有部隊路過。


    也不知道是什麽部隊。裝備簡陋。衣衫襤褸。和精良的日寇完全無法相比。


    朝東南方向走。難道去淞滬戰場嗎?


    張楚搖搖頭。


    就這樣的武器裝備,去了戰場,幾乎就是送死。


    唉……


    默默安排空投。


    那些部隊走著走著,忽然發現有東西落下來。


    “這是給你們的武器彈藥!”


    “趕緊搬走!”


    張楚大聲叫道。


    他穿著國軍中校的軍裝。


    那些士兵急急忙忙的將包裹拆開。裏麵都是子彈和手榴彈。


    還有一百挺捷克式輕機槍。


    這不是張楚安排的武器彈藥的上限。是那些士兵能攜帶的上限。


    總共有七百多人。需要攜帶一百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迫擊炮。還有五十萬發子彈。還有三百發炮彈。這已經是極限了。


    希望他們還有其他的兄弟部隊在後麵,可以幫忙攜帶。


    繼續前進。


    “那些包裹是怎麽回事?”


    “哦,我安排的。”


    “什麽?你安排的?”


    “對啊!”


    “你將武器彈藥送給敵人?”


    “他們是去殺日本人的。現在是友軍。”


    “狗屁的友軍!”


    韋承平十分憤怒。


    張楚沒有反駁。


    非常理解他們的心情。


    就好像是北方的很多紅軍不願意接受改編一樣。


    雖然說是合作。但是軍統依然在抓捕紅黨的人。


    默默趕路。


    終於是到達茅山。


    這裏應該是皖南山區的一部分。向東延伸的餘脈。


    山嶺高低起伏。恰好橫在金陵和淞滬之間。


    張楚忽然發現,這個地方,位置很優越啊!


    剛好卡住日寇要害。


    向西北,是金陵。向東南,是淞滬。


    以後,金陵和淞滬,都是日寇重兵駐紮所在,茅山剛好威脅到他們。


    難怪以後會成為抗日根據地。


    日寇的重武器,在這樣的山區,肯定會受到限製。使得遊擊戰具備了一定的可能性。


    漸漸的沒有路。吉普車也沒辦法繼續行駛。


    張楚下車。


    將韋承平架起來,向山裏邊走去。


    好一會兒,終於是到達一個小村莊。隻有三座茅草屋。沒有看到人。


    “我走了。我趕時間。”


    “我們也需要武器裝備。”


    “需要多少?”


    “你有多少?”


    “給你一個團的裝備夠不夠?”


    “什麽?”


    韋承平愕然。


    一個團的武器裝備?嚇人嗎?


    怎麽可能……


    “我說,給你們一個步兵團的武器裝備。大約三千人……”


    “多少人?”


    “三千人?”


    “啊?”


    韋承平再次愕然。


    老天爺!


    三千人!


    一個團!


    誰家一個團有三千人啊!


    紅軍一個團有一千人就很多了。很多團都是隻有幾百人好吧。甚至是三四百人。


    張楚也懶得解釋。


    係統的一個團,是按照德軍編製計算的。


    德國國防軍的一個步兵團,就是三千人。


    準確來說,是三千七百人。兵力可以說是相當的充足。對付日寇一個旅團都綽綽有餘。


    當然,那是德軍的編製。連150毫米榴彈炮都有!


    但是他現在沒有炮。


    隻有普通的輕武器。


    “你……”


    韋承平欲言又止。


    他很想說,你丫的是在信口開河嗎?


    那麽多人的裝備,你去哪裏搞的來?


    當我們傻……


    結果,話才出口,那邊就來了一支隊伍。


    人數不多。隻有一百人左右。還穿著當年的紅軍軍裝。軍裝已經破舊開裂。但是依然不影響他們高昂的士氣。


    張楚肅然起敬。


    啊,這就是堅持敵後鬥爭的紅軍遊擊隊!


    長征辛苦。三年敵後抗戰同樣辛苦。能夠堅持三年而不動搖的,那真的是鐵骨錚錚的好漢了。


    立正。


    敬禮。


    發自內心的。


    他們馬上就要開赴抗日戰場。


    他們不但是要麵對凶殘的日寇,還要麵對來自背後的屠刀。


    各種流血摩擦……


    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


    不一而足。


    相對於八路軍來說,新四軍的生存環境更加的惡劣。發展的空間也更加狹窄。


    老蔣又要利用你,又要限製你,諸多條件……


    所以,偉人早就指出,新四軍隻有渡江北上,才有活路。可惜,有些人不同意。結果就……


    “老韋!”


    “老胡!”


    帶隊的紅軍遊擊隊指揮和韋承平熱烈的擁抱。


    張楚情不自禁的疑惑起來。


    眼前的這些紅軍遊擊隊,從開來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從贛省出發的吧,和大別山有什麽關係……


    算了。懶得多想。改編新四軍本來就很複雜。什麽樣的情況都有。


    隻需要肯定一點。就是已經有一支紅軍遊擊隊,來到了茅山。他們還沒有換裝。可能後勤還沒銜接上。


    或者根本沒後勤。


    改編是改編。後勤另外計算。


    軍費什麽的,隻發50%。其他自己解決。後來幹脆沒有。


    新四軍大部分整編工作完成,應該都是38年以後的事了。


    現在,不過是開端。


    “這位是……”胡隊長看著張楚。


    眼神有些敵意。


    因為張楚身上穿著的軍裝。


    國軍……


    反動派……


    白狗子……


    如果是在戰場上,他一定不會給張楚活路。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我是來給你們換裝的。”


    “換什麽裝!”


    “給你們更換武器裝備。否則,你們遇到鬼子的話,三下五除二就被擊潰了。”


    “扯淡!”


    胡隊長頓時不爽了。


    你一個白狗子,在這裏大言不慚?


    什麽擊潰!


    我們是紅軍!誰能擊潰我們!


    張楚就不說話。


    行,你罵。等你罵完。咱們都有火氣。


    看得出,這些紅軍遊擊隊,對於改編,肯定是不太接受的。他們才不願意穿上反動派的軍裝。


    然而,這是上級的命令。又不能不執行。遇到張楚這樣的“反動派”,當然是要怒氣衝衝了。


    “老胡,老胡!”


    “他不是壞人!”


    “我是他從複興社特務的手裏救出來的!”


    韋承平打圓場。


    胡隊長這才漸漸的息怒。


    然後反應過來,“啊?你被複興社的特務抓了?”


    “對……”韋承平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僥幸的遇到張楚,事情就麻煩了。


    雖然,他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可是,複興社特務的酷刑,有幾個人遭得住?


    最怕就是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他都不敢想象。


    “這是給你們的軍費。”


    張楚從吉普車裏麵將那個皮箱拿下來。放地上。打開。


    裏麵都是沉甸甸、黃燦燦的金條。


    借花獻佛。


    愛要不要。


    反正張楚現在不缺錢。


    隻要殺一個日寇,就有一百大洋。甚至是100美元。


    理論上,如果殺夠100萬日寇,就有一億大洋……


    想的美!


    “嗯?”


    胡隊長眼神終於驚訝了。


    軍費?


    金條?


    滿滿一箱金條?


    怕不是有幾十根?給他們做軍費?


    不可能!


    絕對有詐!


    反動派怎麽可能這麽慷慨!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韋承平也是有些愕然。


    他沒想到,張楚會直接將這箱金條拿出來的。他還以為,張楚會將金條帶走。所以,他從來不過問金條的事。


    對方將他救出來,他已經是感激不盡。金條什麽的,是張楚應得的。


    話說,這些金條,都是軍統的私產。張楚敢搶軍統的私產,這膽子!


    “你確定這是軍費?”胡隊長看著張楚,難以置信。


    “不要拉倒!”張楚懶得廢話。


    “要!憑什麽不要?”胡隊長立刻過去將皮箱拿走。


    結果發現好沉。差點提不起來。


    臉色憋得漲紅。好不容易才將皮箱扛過來。感覺渾身都要虛脫。


    張楚看看四周。


    很好。


    正好安排空投。


    “你們到底有多少人?”


    “什麽?”


    “我給你們安排一個步兵團的裝備。”


    “什麽?”


    胡隊長還沒反應過來。


    張楚伸手指了指天上。


    胡隊長下意識的抬頭。


    然後看到天上出現了朵朵白雲。


    咦?


    圓圓的白雲?


    不太像……


    “那是降落傘。”


    “你們需要的武器彈藥,馬上空投落地。準備接收吧!”


    張楚朗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大。所有紅軍戰士都能聽到。


    “空投?”


    所有紅軍戰士急忙抬頭。


    韋承平也是下意識抬頭。果然看到滿天的降落傘。


    好多……


    好密集……


    內心頓時激動起來。


    真的是空投啊!


    但是沒看到飛機?


    哦,可能是飛的太高,肉眼根本看不到……


    降落傘緩緩的落下。


    周圍的山嶺,落的全部都是。


    畢竟是三千人步兵團的裝備。數量是非常多的。


    光是改良版的捷克式輕機槍,就有三百挺。還有一百挺mg-34通用機槍。


    另外還有足足一千支捷克造半自動步槍。


    還有至少五百支索米衝鋒槍。


    迫擊炮的數量不多。隻有三門。因為需要靠零星獎勵攢出來。但是目前攢的並不多。之前都耗光了。


    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彈藥了。


    包括步槍和半自動步槍使用的7.92毫米毛瑟步槍彈。還有就是9毫米的索米衝鋒槍子彈。


    還有部分7.63毫米花機關子彈。這種花機關子彈,駁殼槍也能用。胡隊長用的就是駁殼槍。估計他的駁殼槍裏麵應該沒多少子彈。


    “這是武器彈藥清單,你們誰簽字?”


    張楚拿出一張紙。


    咱們公事公辦。我給了你們武器彈藥,你們得簽字畫押。


    胡隊長:???


    伸手將清單接過來。


    飛快的掃了一眼。眼珠子都要鼓出來。


    卻是看到上麵寫著,步槍子彈三百萬發。衝鋒槍子彈五十萬發。手槍子彈十萬發!


    天!


    難以置信。


    下意識的扭頭查看四周。


    發現周圍山嶺上,都落滿了各種碩大無比的包裹。


    如果裏麵都是武器彈藥……


    “快1”


    “都去打開看看1”


    胡隊長做事還算很穩妥的。


    就算不能全部檢查,也要抽查。否則,萬一“反動派“做手腳……


    “報告!這個包裹都是子彈!”


    “報告!這個包裹都是機槍!”


    “報告!這個包裹有很多炮彈!”


    “報告……”


    紅軍戰士們陸陸續續的叫起來。


    每個包裹裏麵都是滿滿當當的武器彈藥。沒有一個是空的。全部都是貨真價實。


    胡隊長終於是相信了。


    “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胡隊長光明磊落,“你如果不滿,可以批評我。”


    “迫擊炮和野戰炮,暫時還無法敞開供應。”張楚懶得理他,“但是會優先考慮你們……”


    “那我們怎麽和你聯係?”


    “你們安排一個小隊跟著我,如果有消息,盡快通知你們。”


    “好!”


    胡隊長非常滿意。


    安排人跟著張楚,求之不得。


    正好搞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對紅軍那麽慷慨。


    上來就是一個步兵團的武器彈藥……


    不,這些武器彈藥,足夠裝備五千人!


    “我去吧!”


    韋承平自告奮勇。


    他對張楚也是充滿了好奇。


    “簽字!”


    張楚催促。


    胡隊長急忙將清單拿過來。


    還好,他會寫自己的名字。當即在上麵簽字畫押。


    “叮……”


    “你為新四軍做出了重大貢獻……”


    “你的所有基礎屬性增強10%……”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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