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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相專機還在太平洋上空向東飛行的時候,劉威見到了橋本康太郎。


    與幾天前相比,康太郎的並且明顯惡化。進來之前,劉威詢問了渚首。數名專家級醫生會診後認為,任何治療都無法延長康太郎的壽命,最多隻能減少癌變產生的痛苦,讓他走得更輕鬆一些。


    得知劉威回來,康太郎服用了醫生開的特效止痛藥。


    這不是靈丹妙藥,隻是讓他感受不到痛苦。


    “酒店的事,渚首跟我說了。你的判斷沒錯,岩崎榮一根本不想履行協議。”康太郎長出口氣,說道,“我們必須做好最壞打算。”


    “不管怎麽樣,岩崎榮一與岩崎家族不會有好下場。”


    康太郎笑了笑,沒有問劉威做了什麽,隻是說道:“第一筆短期貸款就要到期了,你去告訴李家,我可以讓出股權,但是有一個條件。”


    “橋本君……”劉威暗自一驚,因為康太郎這句話等於說,他知道劉威跟李家的關係。


    “產業集團必須由你經營。”康太郎看了眼劉威,說道,“隻要李家同意這個條件,我就出讓百分之二十一的股權、以及橋本家族的六成產業。加上你跟白師弟所持股權,你們就能控製‘橋本-緒方產業集團’,而你就是集團總裁。”


    劉威歎了口氣,神色很低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劉威抬起頭來,朝康太郎看去。


    “因為我不是純正的曰本人。”康太郎笑了笑,說道,“我的父親是舊曰本軍人,年輕的時候被派駐東北,在關東軍中服役。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是少佐軍官,還娶了一個東北女子,也就是我的母親。戰後,我的母親回到曰本。數年後,我的父親才被蘇聯遣返,回到橫濱。”


    這下,劉威更驚訝了,因為這表明康太郎身上有一半的中國人血統。


    “我在戰後出生,沒去過那個國家,也不知道戰前的事情。但是母親給我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讓我知道了那個國家,知道了那片土地。”康太郎歎了口氣,“可惜的是,我再也沒機會回去了。”


    “這……別人知道嗎?”


    “不,沒人知道。”康太郎笑了笑,說道,“連健次郎他們也不知道。”


    “可是……”


    “遣返的時候,母親用了夫名,被當做曰本僑民。另外,母親的父親、準確的說是養父就是曰本僑民。”


    劉威這才明白過來,不然康太郎的身份早就被戳穿了。


    “沒什麽好奇怪的,直到長大之後,我才知道這些事情。”康太郎又笑了笑,“以前我從沒先過這個問題,直到遇見你,我才開始思考。”


    “為什麽?”


    “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樣東西。”


    劉威皺起了眉頭,沒有聽明白。


    “年輕的時候,我跟其他人一樣,都為那場輸掉的戰爭感到惋惜,甚至認為,如果不是美國介入,我們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康太郎苦笑了起來,說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們這個民族缺少的東西:長久的生命力。如果沒有美國介入,戰爭持續下去,最終戰敗的仍然是我們,而且結果將更加悲慘。”


    劉威沒做評論,畢竟康太郎仍然是曰本人。


    “我所做的,隻有一個目的。”康太郎的目光在劉威身上轉了一圈,才落到麵前的茶幾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曆史重演。不管我們有多少隔閡、有多少恩怨、有多少矛盾,也不能用極端方式解決。我不是在懇求你,隻是希望你能幫我達到這個目的,因為這不僅僅是為我,而是為了我們兩個民族。”


    “你早就知道了?”劉威歎了口氣。


    康太郎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看上去的那種人。你到曰本來,不是為了由美、不是為了金錢、也不是為了地位,而是有更加宏大的目的。”


    劉威沒有吭聲,也沒有驚慌失措。


    “年輕人,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我沒有什麽宏大的目的。”劉威苦笑了一下,說道,“恐怕你不會相信,我到曰本來隻是為了一件小事。”


    “小事?”


    “查找我兄弟的死因。”


    康太郎笑了笑,說道:“查到了嗎?”


    劉威點了點頭。


    “那麽,你為什麽還要留在曰本?”


    “我……”


    “幾十年來,我從沒看錯人,這次也不會錯。”康太郎嗬嗬一笑,說道,“我相信你開始說的話,更相信,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使命讓你留了下來,而不是不顧一切的替你的兄弟報仇。”


    劉威歎了口氣,隨即搖頭苦笑。


    “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事嗎?”


    “上次?”


    “與聯盟有關的事。”


    劉威點了點頭,表示記得非常清楚。


    “那麽,你就應該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將影響未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康太郎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照目前的局勢發展下去,曰本很快就會走上歧途,特別是在各大財團推動之下,曰本將再次走上不歸之路。以我們的力量,無法阻擋曆史的車輪,但是能夠改變曆史的前進方向,為我們兩個民族爭取更多的時間。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就能相互了解,相互包容。”


    “橋本君……”


    “你必須做些事情,一些必須有人來做的事情。”


    劉威長出口氣,說道:“我會盡力而為,但是不做任何保證。”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處境。”康太郎笑了笑,說道,“去長崎好幾天,你也很辛苦,回去休息吧,晚上再過來。”


    劉威沒多羅嗦,立即起身告辭。


    回去後,劉威找到典斌,讓他立即查清康太郎的底細,即他的母親是不是當年遣返的曰本僑民。


    因為戰後遣返曰本僑民由國民黨政斧負責,所以典斌聯係了張晉南。


    當天下午,劉威就收到消息,康太郎沒有說謊。他的母親確實是遣返僑民,而且是曰本僑民的養女。至於她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曰本人,張晉南也說不清楚,畢竟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康太郎應該沒有說謊。”收到消息,灰背豺也趕了過來,“他早就猜出你的身份,即便不知道真實情況,但是完全有理由將你拒之門外,至少不會重要你。如果說另有所圖,風險太大了。以康太郎的姓格,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典斌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麽認為,隻是小心一點為好。”


    “怎麽小心?”漠北狼看了典斌一眼,“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們又沒什麽損失。再說了,康太郎之前沒有揭發我們,現在與今後更不可能揭發我們。不管他有什麽目的,至少目前與我們一致。”


    “老狼說得沒錯,我們必須與康太郎合作,沒有別的選擇。”


    “他晚上叫去你幹嘛?”灰背豺對劉威問了一句。


    “不知道,應該與聯盟的事情有關。”


    灰背豺點了點頭,說道:“康太郎恐怕活不了幾天了,你得抓住這個機會,利用他在聯盟中的影響力。”


    “需要利用嗎?”


    幾個人朝漠北狼看了過去。


    “沒人知道康太郎的身份,劉威繼承之後,也就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康太郎。”


    灰背豺苦笑了一下,說道:“即便如此,也得搞到康太郎的聯盟身份,特別是登陸聯盟網絡通信係統的賬號與密碼。”


    “這個不用急,需要給我的時候,康太郎自然會給我。”


    劉威這麽一說,灰背豺不好多說什麽。“既然如此,我們早點吃飯,你早點過去,說不定康太郎回向你交代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漠北狼替劉威問了一句。


    “去了就知道。”灰背豺沒有多說。


    灰背豺不願多說,劉威也沒多問。


    晚飯非常簡單,幾個家常小菜。雖然金家姐妹來後,劉威就能吃到中餐,但是她倆做的大多是東北菜,不太對他的胃口。


    在劉威看來,東北菜最大的特點就是油水足。


    劉威沒有多少胃口,隻吃了幾碗白飯。隻是這飯量,仍然讓金家姐妹、小倉籟與崔珍智側目。


    竹內琴音沒有過來吃飯,她們住在橋本由美的別館裏。


    康太郎病倒後,橋本由美就搬了過去,曰夜守在爺爺身邊。別館裏空蕩蕩的,沒有多少人氣。


    劉威找到竹內琴音的時候,五個姐妹圍坐在一起,中間是赤西瑞穗的靈位。


    見此情形,劉威沒有進去打擾。


    赤西瑞穗之死,肯定對她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竹內琴音身上的變化已經說明問題,五個女娃娃也該成熟了。


    朝站在門口的劉威看了一眼,竹內琴音又低下頭。


    另外四個女娃娃沒看劉威,她們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每個民族的喪葬習俗都不一樣,劉威不清楚曰本的情況,自然不好貿然進去打擾。


    站在門口看了一陣,確定她們沒事後,劉威才悄悄離開,去了康太郎的房間。


    老頭不在,等著他的是渚首。


    與劉威預料的一樣,康太郎去了那間除他之外,隻有渚首能夠進去的密室,那裏肯定有進入聯盟網絡的終端係統,而且也是配備了硬件加密設備的終端機,用別的計算機肯定進不去。


    康太郎已經油盡燈枯,該交代後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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