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在選拔賽期間,我所經曆的所有事情了。”


    “在那之後由於手機被那個男人扔到海裏去了,所以也沒辦法再聯係到風待葬。”


    “並且那個時候所麵對的賭局中的‘選擇’對我也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所以在回到警局把車子還給鹹魚之後,我就再沒參與過關於選拔賽的任何事。”


    “直到今天。”


    “...”


    2023年1月19日,傍晚18:00整,金利琴行。


    伴隨著李笑難的講述,以及期間風待葬及時的補充,選拔賽中b賽段故事的前一半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應琴的要求,二人將那段經曆講述地很細致,所以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看著坐在沙發對麵除了蓋以外,滿眼期待的四雙眼睛,琴轉過頭看向李笑難,說道:“就不留你們吃晚飯了,署裏應該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吧。”


    李笑難愣了一下,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那下一次茶話會就約定在tamel他們的二次元同好會吧,相信他們三巨頭會好好招待我們的。”


    “同時我也很好奇...”這時李笑難的眼神對準了琴,他繼續說道:“‘開膛手’的故事。”


    “等一下...”tamel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眉來眼去,他說道:“盡管我也和你一樣好奇a賽段的故事,但是為什麽你們倆能用三言兩語就把我請客這件事定下來了。”


    話音落下,琴轉過了那張麵癱的臉,一言不發地盯著底氣有些不足的tamel。


    同時,李笑難打開了手機,查閱著tamel與風待葬卡片中的“聲望”餘額,說道:“不錯嘛,風待葬這些年都沒升到a級,存貨很多嘛。”


    “偵探就是好啊,又能積累聲望升級,又能用聲望換錢...”


    “我請客!”像是害怕李笑難繼續說下去似的,風待葬“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聲音沉穩又誠懇:“定好時間通知我就好了,我和tamel親自下廚!”


    一邊說著,風待葬一邊伸手隱蔽地拉著tamel的衣角,示意tamel不要衝動。


    聽到風待葬誠懇的發言,琴收回了目光,然後低頭從茶幾下麵拿出了一杯沒拆封的奶茶,插入了吸管,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李笑難則是看向重新陷進沙發裏的風待葬,出聲問道:“所以在那個時候,你那邊究竟遭遇了什麽。”


    隨著李笑難的話,眾人齊齊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隻有琴的腮幫在一鼓一鼓地悄悄喝著剛開封的奶茶。


    通過李笑難與風待葬二人的描述以及眾人手機中收到的卷宗,在李笑難遭遇賭局的時候,風待葬所在的地方一定存在著另一場賭局。


    而結合李笑難的賭局內容——最珍貴的東西。


    不難想到,風待葬所遭遇的賭局,就一定與白燭葵的消失有關。


    看向李笑難雙眼中透露的堅定,遲疑了幾秒後,風待葬緩緩說道:“是另一場賭局。”


    “如你們所想...籌碼同樣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我的運氣很差,沒有像你一樣堅如磐石的正義感,阿難,但我的運氣卻又不錯,我擁有一個我所珍視的弟弟。”


    歎了口氣,風待葬繼續說道:“在十字架陰影出現後,我記不清過去了多長時間之後,一個披著漆黑雨衣的人影出現在了其中一幢樓的天台上,我看不清他的身形,因為他站在光裏。”


    “隨後他從樓頂扔下了一把鑰匙,我使用那把鑰匙打開了位於十字架陰影正中間的暗格,在其中得到了一台無線電話。”


    “與你遭遇的一樣,他先是介紹了賭局的規則,接著就認了罪。”


    “但我沒有等到他說完,就通過無線電話打斷他,告訴我放棄賭局。”


    “的確,我沒什麽正義感。”風待葬的語氣在此時有些落寞:“甚至可能都沒什麽人性,但...”


    “我卻仍然覺得我沒有資格將小葵或是其他的什麽人,在這種情況下,將他們的命押上賭桌。”


    “我的驕傲不允許我這麽做...”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風待葬灑脫地攤了攤手:“阿難被動搖了正義,並且失去了探求真相的機會,而我...失去了小葵。”


    “原來賭局早就開始了。”


    “所以那聲槍響...”李笑難意識到了什麽,麵色有些懊悔。


    風待葬微微頷首,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是小葵。”


    “他拿到了船票...”


    李笑難慌亂地從椅子上站起,想說些什麽。與此同時,風待葬抬起了右手在空中輕輕下壓,示意李笑難不用激動:“不關你的事,阿難。”


    “是小葵自己的決定。”


    “雖然弟弟離開我這件事的確對我產生了不小的打擊,但是...”


    “能夠見到小葵願意自己作出一些決定並且履行決定背後的...一些代價...”


    “我替他高興。”


    “人生中總是有彎路的不是麽。小葵長大了。”


    “可他為什麽會跟在我身後,而不是陪在你身邊呢!”李笑難語氣倉促的質問著:“那張船票意味著一雙染血的手,意味著他將再也無法從那艘船上下來!”


    “是他自己的決定。”風待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再次重複著,他的聲音冰冷:“在發生你被陷害的那件事之後,小葵主動問我有沒有關於‘保鏢’之類的書籍,他說他擔心你再次遇到危險,主動想要承擔起偷偷保護你的任務。在那個時候沒人能夠清楚幕後之人是否會對你采取第二次行動。”


    “那本《少年包青天》?”李笑難驚詫出聲。


    風待葬點點頭繼續說道:“所以在那天參與賭局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我一個人,小葵就藏在你駕駛的那輛警車的後備箱裏。”


    “他不是會...”李笑難再次問道。


    “的確...”風待葬的右手摩擦著高挺的鼻梁,回答道:“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那個時候,小葵的特殊情況消失了,他不再代入書中的角色,而是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決定。”


    “他要去找尋他所堅持的真相。”


    “...”


    “呼...”李笑難吐出了一口煙,他沒有辦法在白燭葵進入“教堂”組織這件事情中將自己拋除在外。


    “真的沒關係,阿難。”


    破天荒地,從不抽煙的風待葬此時手中也夾著一顆燃燒著的香煙:“還記得我之前的話麽。”


    “弟弟長大了總要有些自己的愛好。”


    “如果他沒有釀成大錯,那就把他抓回來。”


    “如果他真的能夠給我這個身為偵探的哥哥製造出一些驚喜,那麽...”


    “某種意義上講,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發自本心想要去去做的事。固然他需要去承擔這些事情背後的代價,但我仍然為他高興。”


    “畢竟...小葵本來就是一個很難去‘做自己’的人啊。”


    “...”


    2023年1月19日,晚上20:00,波蘭市警署探長辦公室。


    李笑難和趙櫻鹿捧著杯麵麵對麵坐著,二人心情沉重。


    沉重的原因多數來源於剛剛得知了白燭葵離開的真相,其餘的少數則是來源於“同好會”三人的晚餐是熱騰騰的火鍋。


    他們二人的想法當然是想能蹭一頓是一頓,但在tamel和風待葬的“熱情邀請”下,為了省點錢,逃跑似的開車離開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那個莎拉維爾的詭計對麽。”趙櫻鹿總結似的說道。


    李笑難咽下一口杯麵的湯底,滿意地呼出了一口熱氣,隨後回答道:“應該說是‘教堂’的詭計。”


    “莎拉維爾也不過隻是‘教堂’中的一員而已。”


    “如果我和琴的猜想沒錯的話,結合風待葬所提到的‘槐序’,以及前些天我們見過的‘首陽’...”


    “他們用十二月份以及十二生肖作為代號和標誌。”


    “‘首陽’對應著鼠——‘緋色之瞳’宗姬。”


    “‘紺香’對應著牛——‘彼特拉克’白燭葵。”


    “‘槐序’對應著兔——‘神仙棋’蘇曼。”


    “‘季夏’對應著蛇——‘背叛與詛咒之刃’莎拉維爾。”


    “根據那張照片上出現的人,還有對應著虎的‘鶯時’,以及對應著龍的‘鳴蜩’沒有出現了。”


    聽著李笑難的話,趙櫻鹿思索了一會,再次問道:“那豈不是說...”


    “還有六個人仍然隱藏著...我們對此毫無線索。”


    “沒錯。”李笑難喃喃道:“畢竟如果b賽段的案件從始至終都是在由蘇曼布局,在十三年前的秋恒案發生的時候,她的年紀未免也太小了...”


    “...”


    “叮叮...”


    探長辦公室門外的辦公區,響起了電話的鈴聲。


    隨後,法醫助手小楊的聲音傳了出來:“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趙櫻鹿挑了挑眉毛,推開了探長辦公室的大門,問向小楊:“怎麽了。”


    “交警大隊的內部電話,他們說在一個小時以前在波蘭市中心區域發生了一起肇事逃逸案件,是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超速駕駛闖紅燈,剮蹭了一輛正在一旁等紅燈的出租車。”小楊如實回答道:“他們懷疑那輛逃逸的邁巴赫或許是我們要找的那輛,所以通知我們過去核實一下監控錄像。”


    “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李笑難的聲音從趙櫻鹿背後傳來:“我換身警服,把櫻鹿送回家之後去找你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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