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記憶,如梭,如箭,轉瞬即逝,卻會在某年某日,突然再次流入腦中,如清泉般,一次次衝刷少年的腦海,讓少年無法忘卻。


    隨著內心深處的記憶被喚醒,小季回到了三年前,那個新入學的學校,當時天空下著大雨,小季抱著忐忑不安的心理,慢慢地找到並走進了那個坐滿陌生人的班級—七年級十一班。當時進門,小季略顯羞澀,匆忙找了最左邊那一排的位置,坐了下來,不久後,來了位女生坐在了少年的旁邊,小季犯起了社恐,尤其是在這種,陌生的城市裏,陌生的學校,陌生的班級,仿佛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匆忙轉移自己的視線,不敢讓自己的目光與他人對視,也害怕與他人交流,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咽喉炎,小聲地壓製著清嗓子的聲音。老師這時候坐在了講台上,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聽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位同學因為地太滑了,摔骨折了。過了不久,上課鈴響了,隨著上課鈴聲響起,一位身穿黃色雨靴,配一把黃色傘的少年進入了教室,他從老師身邊擠過,老師調侃他說:“你是小楊是吧,怎麽上學第一天就遲到啊。”小季望著這位少年,望著他伴著如細柳般溫和細膩的笑容,緩緩地從老師的身旁走過,走到了自己的斜後方的座位,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好感,小季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和他做個朋友。接著,班主任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說了說他的名字,說了說他是被迫擔任他們班的班主任,被迫教了生物這個學科,其實自己本來是教物理的。說著說著,突然廣播響了,原來是校長要開始講話了,校長對同學們的到來予以了歡迎,並且告訴了同學們當時畢業屆學姐學長們的豐功偉績,並且給同學們打了雞血,要同學爭取追上他們,比他們還要厲害。同學們聽了一個個都意氣十足,充滿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校長廣播完畢,便到了搬書的環節了,班裏的所有男生都勤快地去往教師辦公室那棟樓去搬書。搬完書回來了,開始了發書環節,小季總要在遞書的時候偷摸望向小楊幾眼,當時的小季還不知道小楊的全名是什麽,等到後麵書發完的時候,小季還是會忍不住去看看小楊,小楊這時也察覺到了,問了問小季怎麽了,小季尷尬地回答沒什麽。當時整個班裏的氛圍都很熱烈,隻有小季和小楊那個角很冷清,他們都不說話,小楊和小季旁邊的女學霸,都是在看剛發的書,非常地熱愛學習。小季和小楊隻是偶爾會對視一下,每對視一下,小季的心裏仿佛就有一股暖流流過。不知不覺間,時間到了放學,同學們的家長都焦急地等在了門外,下課鈴一響老師宣告放學,同學們便有序地跟隨家長,放學回家啦。


    到了第二天上學,班主任就排了新的座位,把小季和小楊換得挺遠的了,小季不想就這樣和小楊認識不了了,就主動去找了小楊聊天,這時是小季第一次得知小楊的全名,此時的他欣喜若狂,跟小楊聊得很開心。在那之後,小楊和小季就成了,名義上的朋友。之後小季得知了小楊跟另一位姓楊的少年從小一起長大,玩得很好,便有意無意從姓楊的那位少年那裏,詢問起小楊的喜好,然而並沒有問出什麽。小季和小楊遇到的第一件麻煩事是小高,當時小季和小楊的關係很好,但是有個小高突然半路出來,跟小楊關係很好,小季呢,當時占有欲比較強,不希望小楊在和他玩的時候還同樣和小高玩,尤其是小高當時對小楊做出的一些騷擾行為,讓小季很看不過去,比如鎖著他,還會把手伸進他的鞋裏,說是按摩,還會在小楊上廁所的時候騷擾他,從那以後,小季就一直和小楊一起上廁所,就怕小高還會騷擾他,小季也經常幫小楊堵門,並且小季就跟小楊說要遠離他,小季跟小楊說了好多遍之後,終於小楊做出了點表示,他對小高的行為表示抗拒,並跟小高說不想和他玩。至此,小季和小楊的關係變得更好了。他們最美好的記憶,便是體育課結束後,去食堂門口買一瓶脈動喝,每次都有一瓶脈動,那段時光便是小季在上初中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小季在上初中的那個暑假,便被父母寄托在了老師家,老師在暑假裏就還像點人樣,可能剛開始送進去,不敢剛剛開始就對我不好。後來,小季逐漸在那裏飯也吃不飽,整天在那逼著跟著他們的行程走,在老師家沒有任何自由,隱私,經常會被老師家的小孩欺負,跟家長抱怨,他們都不聽,唯一開心的時光便是在學校裏,和小楊待在一起了。可是好景不長,在經曆了一段美好的友誼之後,小季和小楊的關係發生了一次巨大的破裂……


    記得那是初一下學期臨近寒假的時候,小季當時追隨班裏的風氣,當時班裏盛行戴籃球手環,小季就給自己留了個詹姆斯的,把科比的送給了小楊,當時手環被他媽媽發現了,小楊的媽媽讓小楊把手環還給小季,小楊卻沒有跟小季說實情,說是把手環弄丟了,搞得小季再幫小楊買了一個,結果第二個又被他的媽媽發現了,這樣他媽媽就生氣了,加上小楊跟他的媽媽說了,小季跟他的關係比較親密,會有一些親昵的稱呼,還會有些親密的行為,小楊當時也比較生氣,這讓他的媽媽就更生氣了讓小楊不和小季玩了,並且找到班主任從中勸阻,並且說如果小季再找小楊的話,就去找報警,然後當時小季聽了小楊在背地裏卻這麽說自己也很生氣,加上家長的阻撓,和老師的阻撓,當時就沒有再去找小楊了。從此小楊和小季的關係經曆了一段,冰冷時期……在這段時期,他們彼此可能偶爾會互相偷看對方,可是卻從來不敢對視,就連在路上碰見也會裝作不認識,快速地走過。


    後來,小季一直和班裏的一些女生玩,有了一些較好的朋友,小楊呢,也有了兩個玩得比較好的朋友。但是呢,小季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和小楊斷絕了聯係,便在一節體育課上,找小楊搭起了話,當時小楊在那裏墊排球,小季對小楊說:“可以跟我一起我墊嗎。”小楊就把球給了小季,小季不是很會墊,墊了兩下就把球還給了小楊,然後在旁邊幫他數,小楊墊了幾個。就這樣,他們兩個玩了一節體育課,自那以後,他們的關係慢慢好轉了。之後的日子裏他們體育課,時常會聊天,會一起跑步,有次體育課,小季問了小楊他家住在哪,這是小季第一次知道小楊家住在哪裏。在體育課上他們還經常會,一起打排球,扔實心球。小楊就這樣把墮落了一年的小季給逐漸拉了回來,小季為了小楊,當時斷絕了幾乎所有交際,不跟整天混在一起玩的人一起玩、說話。而小楊當時也給足了小季安全感,沒有跟別人說話,隻跟小季說話,玩,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後來小季開始為了小楊好好學習,發誓要追上他的腳步。在這個路上有非常多的壓力,就比如剛開始得了胃炎,剛開始的時候隻是體現在胃疼,一直想吐,還不知道是這個病,請了假去醫院看了,當時浪費了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當時早上做了胃鏡,那個胃鏡真的很難受,讓小季不敢再做第二次,但是小季一回學校就想的是,他拉下了多少的課,該怎麽去補償啊,小楊呢,也沒有辜負小季,而是一路陪著小季一起學習,記得最讓小季深刻的就是,小季因為沒背出語文,被老師留下來重默,而小楊呢,為了等小季,等了很久很久,小季從那時起就發誓,一定要好好背書,爭取不要讓小楊留下來等他,不能浪費小楊的時間。可是小季很努力在背了還是改變不了有時候被留下來不過關的現實。


    在得了胃炎之後,小季開始了他的送飯曆程,他就這樣可以經常和小楊一起吃飯了,他很高興,雖然當時天天吃的是白粥,但是隻要是和小楊一起吃,即使是白粥,也能吃得很開心。還因為送飯,跟小楊的奶奶熟了起來,小楊的奶奶會給小季水果和一些小楊的菜吃,小季的媽媽,也會把一些水果分給小楊,當時他們的關係多好啊。


    初三的寒假,是他們過得最開心的一次寒假。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那次寒假,是他們第一次一起跨年,是他們第一次對互相說新年快樂,當時收到祝福的小季開心壞了,竟然有一天能一起看春晚,一起聊天聊著聊著,聊到了新的一年。當時他們約定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年年一起跨年,當時的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期許,可是好景不長。


    經曆了之前的事情,和為了好好學習的壓力,小季慢慢地患上了心理疾病,他會痛恨自己學不好習,沒有好好聽課,上課老是犯困,於是就老是在上課犯困的時候拿刀劃自己。小楊雖然有時候會勸勸小季,但是,好像對勸小季不要傷害自己的效果不大,小楊當時為了監督小季好好學習,特意跟老師說換到小季旁邊的座位,可是呢小季卻給小楊看到了自己不堪的一麵,還一直占用小楊的時間……上課問他題目,還有一些浪費他時間的行為,這一切都讓小季後悔不已,後來小楊去跟班主任說了這件事,班主任成功把我倆換開了,不允許小楊來找小季,當時小季躲在廁所,從下課哭到了上課,一邊是痛恨自己的無能,一邊是生氣小楊又去找班主任告狀了。此時的小季一直想從廁所的窗戶跳下去,直到班主任來到了廁所,把我拎去了袁老師辦公室,袁老師是一個很體諒學生的老師,在之前小季和小楊寫了一些紙上的秘密被袁老師發現了,袁老師也沒有說些什麽。這次被請到袁老師辦公室,袁老師的第一句話不是你為什麽哭,而是拿來了紙,幫我擦去眼淚,安慰小季之後,才詢問緣由,小季當時說的是,模考的成績連最差的高中的分數線都沒到,當時有三個誌願,小季還填了前三個高中,但是,當袁老師問小季還能改誌願的,問小季要不要改的時候,小季毅然決然地說,不用了。袁老師讚賞了小季的勇氣,給小季講了他兒子的故事,他的兒子雖然隻在排行第二的高中,卻在實驗班,一樣學習得很好,也祝小季加油,小季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好好學習,沒有退路啦。


    當時的小季在經曆那件事情以後,就開始努力學習了,在學校裏更加死命地壓製自己的困得要死的腦子,在家裏也更加努力地學習,放下了大半一切用來打遊戲的時間,隻為了追上小楊,追上自己的理想,小楊在班主任說完,後來還是來找了我,沒有聽班主任的,之後我們還是一路學習,做核酸,排隊,下課,體育課,無時無刻不待在一起,當時唯一的快樂,便是體育課一起打乒乓球的那些日子了。在其他時候,都在好好學習啊!當時真的很累很累,但是有小楊在,小季就有心思堅持住啊,小楊可能不知道,他是小季的精神支柱啊!沒了他,小季怎麽活啊……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中考前夕,他們兩個人更加地抓緊,絲毫不敢怠慢,抱著對中考的期望與中考後的約定,他們步入了中考的考場,然後中考順利結束了。


    小季與小楊的中考完的第一次相見是在健身房,當時他們還有著聯係,他們約好了,中考完一起去打乒乓球,他們打得滿頭大汗,打得很開心,小季還喝到了小楊爸爸送給小季的脈動,小季非常地開心。


    小季與小楊的中考完的第二次相見是在希爾頓酒店,當時班裏舉辦畢業典禮,小季和小楊坐在一起,他們歡言盛談,那時候他們又高興,又不舍,喝了點小酒(那是他們唯一一次喝酒),小季上台為小楊獻唱了一首七裏香,愛意就像歌詞中的雨水般溢出,這種愛,是無限的體貼付出,是決定一輩子快樂地待在一起。


    小季與小楊的中考完的第三次相見是出去玩,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去玩,他們去的是吾悅廣場,時間是2022年6月20日,那一天,他們先去了ktv因為電影開場還有點時間,他們在一起歡唱歌曲,小楊給小季唱的幾首歌,讓小季的印象最深的是世界以痛親吻著我和早點早點兩首歌,這兩首歌後來小季一直聽,這兩首歌也一直激勵著他,讓他不斷在跌倒中站起,在悲傷中走出,繼續努力。還有他們一起唱的平凡之路,每每再聽,總能聽出淚來。接著他們去看了那一場令小季終生難忘的電影,一周的朋友,看完電影,小季都是哭著出來的,久久難以釋懷,他當時問小楊,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永遠待在一起,永遠保持聯係,小楊說嗎:“當然啦。”他們當時都很感動,看完了電影,他們去了電玩城,買了點幣,玩起了投籃機,很讓小季驚訝,小楊居然刷新了投籃機的曆史記錄,他們當時玩得很開心,並且留下了照片記錄了小楊打破記錄。最後他們去了樓下的星巴克,買了兩杯抹茶星冰樂,在星巴克裏聊了許多事,最後離別時,小季問小楊:“我們真的還會再見麵嗎?”小楊說:“肯定會的,我先走了,再見。”美好的一天結束了,回家後,小季還在對出去玩的時光回味無窮。


    在那天的前兩天,小楊都沒有聯係小季,直到最後那天,那是小季補課的最後一天,那天小季早上早早地起了床,因為要輾轉幾次才能到達補課地點,那天早上坐上大巴車後,小季聽到了,啟東中學放了,奇怪的是小季的腦子裏全都是雞鳴寺的櫻花開了,當時小季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因為補課老師有金屬探測儀,所以手機必須要上交,怕被學生舉報補課地點,結果就是因為這個手機上交,當天,小季錯過了小楊打過來的最後一通電話,這也成了小季最大的遺憾,因為後來,小楊就再沒打過電話了……


    沒有小楊的日子,小季一開始非常的不適應,在那個暑假裏,不斷地墮落,哭,經常想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想跑步緩解心情,可是總是不自覺地跑到小楊的奶奶家樓下或者小楊家樓下,然後變跑邊聽音樂,邊哭。雖然很悲傷,但是小季記得曾經答應過小楊的事情,要奮力追趕小楊,於是,上了高一之後,小季還是很極端地在學習,犯困了會拿刀劃自己,會喝咖啡喝到心髒疼,會回到家背單詞背到淩晨兩三點才睡。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季在第一次的考試中,取得了年級三十五的好成績,小季就這樣一直繼續努力,可是,在第二次考試,小季卻倒退了好多名次,小季的壓力很大,並且有了很多困擾學習的毛病,例如胃炎,鼻竇炎誘發性頭疼,加上這次沒有了小楊的鼓勵,沒有了他的陪伴,小季覺得,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支持自己好好聽課了,還老是請假去看病,學不好習了,就想著休一年學,在家裏先好好調養,再慢慢自己學一學。於是小季開始了自己的病的治療,他一天要吃二十幾粒藥,還經常失眠,覺得自己無能,找不到存在的意義。小季在努力地發光想讓小楊看見自己,他參加學校的表演,參加文藝匯演,拚命地學習,拚命地想入團。


    在小季和小楊沒有聯係的時間裏,小季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小楊,他在這些難熬的日子裏,以小楊為榜樣,一直向他追趕,為了不辜負他們之間的約定,一直在好好學習,即使在休學,但是總是會有一些低穀期,這段時期,他會沒有動力去學習,就知道享樂,此刻小季是多麽希望小楊能再來鼓勵鼓勵他啊。就像……他與小季約定好的那樣……小季多麽希望他們能夠再次見麵啊,現在的小季學會珍惜了,學會愛了,學會為了愛去多付出一點了,可是,小楊,還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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