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旬陽市特別區---第十七路,一個在地圖上找不到地址和名字的一條黑路,蘇耀就住在這兒。


    這條街道和往常一樣熱鬧,站 雞賣淫的隨處可見,那些揣著口袋眉眼招搖的小販各自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想要白粉嗎?跟著走就是了。這越往裏走,那路便越發偏擠,就像一個死胡同似的,但是很多人在明知這是一條奔向地獄的路,依然死心塌地頭也不回的一頭栽進去。


    路上有人和蘇耀打招呼,朝他擠眉弄眼的吹口哨,偶爾還要與他拋上一個媚眼,對他邀約.蘇耀笑著衝他們擺擺手,甩著背包一路往前,天黑了,他該回家了。


    他住的房子在街道的最深處,一個搖搖欲墜的小房子子裏。這棟房子上下兩層總共不過五個房客,房租很便宜,雖然一開始蘇耀搬進來的時候時常要擔心這房子會不會半夜倒塌,尤其是隔壁房間定時劇烈動作的時候,蘇耀甚至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索性這扇大鐵門時蘇耀上個星期剛領薪水時剛換的,不然他可真擔心會再發生大半夜門被砍掉一半的情景了。打開門,屋裏安安靜靜的,地上躺著各類髒亂的易拉罐和啤酒瓶,蘇耀蹙著眉抬腳走進去,忘了說了,這棟樓總共四個房間,而那第五個房客正是蘇耀的合租房客---張航,一個邋遢的老特警。


    不過,房內門窗緊閉,看樣子昨天那老特警並沒有回來。蘇耀也不在意,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幹他這行的,就像張航自己說的那樣,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就橫屍街頭了。


    蘇耀不會做飯,在他家還沒沒落之前,就在前兩年他還是一個受人追捧的公子哥,做飯對於他還是太過遙遠的事兒。


    原本,在父親死後,母親還能咬著牙堅持守在他身邊,隻是如今的現在,就連那堅強溫婉的母親也跟隨父親離開了。


    今晚的飯菜是他自己做的,一貫的生米清水,半生不熟的粥菜,對此,他也很無力。


    蘇耀盯著麵前這一半熟一半生的米飯,默不吭聲的嚼著同樣沒炒熟的菜,逼著自己咽下了半碗,然後愣愣出神,發呆。


    直到一陣電話鈴聲叫醒了他,“喂?燕陵姐怎麽了?好,我這就去。”鬆了口氣兒般,蘇耀忙手忙腳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倒進垃圾桶裏,嘴巴一抹,直接揣著包出門了。


    那是他打工的地方,一個喧鬧雜亂的酒吧。


    進門時,滿頭黃毛的猴子急忙拉著蘇耀走到一邊,三言兩句解釋清楚杜燕陵的事兒,總而言之,還是蘇耀的這張臉惹了麻煩,他是玩音樂的,在酒吧裏兼職的工作也是有關這些,酒吧裏的常客大都認識他,隻是因為杜燕陵平時罩的緊,沒人敢動他。


    前幾天有個混黑道的大佬看上他了,由於蘇耀臨時有事,跟別人換班了,這才躲過一劫。沒想到,這人竟然敢拿杜燕陵開刀。


    “那現在怎麽辦?”蘇耀對這些涉及的不夠深,根本捉摸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想了想,還是毫無頭緒。


    猴子看了看四周,猶豫了下,還是拉著蘇耀小聲道:“我剛才聽經理說,有人找你,說隻要你幫了她的忙,她就讓那個人放了咱們燕陵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蘇耀點點頭,看也沒看猴子一眼,直接往樓上走去,也就錯過了猴子那閃爍不定的目光。


    那是一個豔麗張揚的女人,她的眼神寧靜,一錯不錯的看著蘇耀上下打量一番,難得讚賞的說了句,不錯。


    直到走出酒吧門口,被帶到一間酒店裏的時候,蘇耀還是有些茫然,但他相信那個女人說到做到,想想也沒什麽好後悔的,何況人家也不準備給他後悔的餘地。


    真他們操蛋,這都是什麽事兒啊。蘇耀撇著嘴暗暗吐槽,早知如此,燕陵姐也就不必那樣多番幹擾,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換個人而已。當然,現在這局麵其實他已經很滿意了,比起一定時間的包養和一晚上的應酬,他沒什麽好抱怨的。


    蘇耀現在還在上大學,身上穿的也隨意,不過一件白襯衫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身上幹幹淨淨的連個耳洞都沒有,甚至行為舉止還保留著以往的謙遜優雅,也不怪那個混黑的大佬會看上他。


    站在酒店五樓某間房門口的時候,蘇耀很猶豫,但是想想自己孑身一人來到這旬陽市,來到這雜亂無章的十七路,杜燕陵幫他的實在是多到數不過來,他不知道自己能回報她什麽,也許,就是現在。


    深吸一口氣兒,蘇耀下意識攥緊了手上的電磁卡,抬手一刷,那門就自動開了。


    “誰?”門一打開,房內就傳來一聲冷硬的聲音,那男人倚在床頭,麵貌並不算英俊,甚至那*的語氣更讓他顯得凶狠。


    蘇耀背著手摩擦了下,小心擦去手心裏的冷汗,他覺得自己心裏有些發虛,但是腳步一轉,卻是主動關了那門,閉緊了自己的後路。


    “我是來給你治病的,先生,”那男人眯著眼,看見那門口站著的還隻能稱之為少年的男孩翹著唇笑道。


    男人斂著眉,氣勢越發濃重,盯著蘇耀,隻是眼神莫名的問了句,“治病?”


    “對哦,也許我能治好也說不準,”蘇耀硬著頭皮向前行進,直步走到那男人麵前,手下一伸,直接就摸上了那男人的大兄弟,不客氣的揉了兩下,挑著眉笑道“聽說你對女人性無能,所以,我好像派上用場了”,他的笑容打趣而輕鬆,隻是在沒人察覺的地方,尾指有些發抖。


    然後。


    然後蘇耀就被男人帶上了床,也許,他忘了,‘性無能’三個字對男人的預示性,以及這自食其果四個字是怎樣的威力。


    等到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蘇耀覺得自己簡直是蠢透了,那女人找的借口可真是太遜了,性無能的人能壓著他奮鬥一晚上?摸著自己直不起來的腰的時候,蘇耀有些麻木的想踹床上那家夥一腳,但是窗外已經蒙蒙亮,那男人瞧著就不像是個好惹的,他怕自己賠了身子還救不回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僵著身子,隨手套上那皺巴巴的衣服,他就急忙拽著背包跑了,當然,就在他離開不久,門外麵守著的人立馬就將蘇耀的慘狀直播到了那女人手裏。


    蘇耀走的太早,若不然,興許他就能看上一場好戲了。


    回到十七路的時候,張航正蹲在屋裏玩電腦,地上的垃圾好歹收拾幹淨了,見到蘇耀不過漫不經心的朝他點點頭就算了事,然後咬著根煙頭繼續劈裏啪啦的打字,半點沒防備蘇耀。


    倒在床上的時候,蘇耀差點以為自己要昏死在半路上,天殺的,真要命。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但是累倒在床上之前,他沒忘給杜燕陵打電話,在確定了那女人信守承諾當真讓杜燕陵安全歸來後,就抱著被子,一頭睡死在床上了。


    半睡半醒間,蘇耀恍惚聽到張航進屋來給他蓋被子時發出的腳步聲,還有屋外被壓低了聲音的辯駁聲,他覺得有點吵,但是沒關緊的窗戶揮灑進來的陽光讓他格外懶散,他猛然記起自己今天好像有課。


    晚上醒來的時候,蘇耀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幾天假,他的課程不緊,一星期沒去都沒關係,關鍵還是他身上的那身痕跡讓他覺得礙眼,還有後麵那撕裂開的傷口,讓他在三急上格外不方便,索性就在家窩了幾天養傷了。


    去酒吧找杜燕陵的時候,猴子也在那兒,他看到蘇耀,眼神明顯有些不大自然,裏麵包涵的內容太過複雜,蘇耀一時沒能分辨清楚。


    杜燕陵一向偏著心喜愛蘇耀,見著人時正蹺著二郎腿,搖晃著手裏的玻璃杯,眼神迷離的看著那酒紅色的液體出神。


    “阿耀好久沒來,這幾天去哪兒了,姐姐可真是想死你了,”蘇耀一走近,杜燕陵就跟沒了骨頭的妖精似的靠過來,語氣調笑的支著下巴咯咯笑。


    蘇耀若無其事的瞥了猴子一眼,心裏一頓,麵上依然維持著清爽的笑容,任由杜燕陵摟著他的脖子打趣,“沒呢,前幾天學校忙的很,我這身子也不大爽利,便一直窩在家裏。這不,身子一好利索我就來看你了嘛。”


    杜燕陵閉口不提前幾天自己被那黑道大佬給弄走的事兒,蘇耀自然也不會不長眼的挑這話頭,絮叨幾句,他就拎著包去兼職他的電子手去了。


    再次碰到那男人,蘇耀有些頭疼。


    值班室內的員工似乎在那一段時間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蘇耀就是再神經大條也看出來,這是有人故意掐著點讓那男人堵他的。


    “先生有什麽事兒嗎?”蘇耀慢條斯理的換掉自己的工作服,半晌,看那男人依舊眼也不錯的盯著他,很是無奈的開口問道。


    穆南話少,但是說出的話慣來簡單直接,“我是來找你治病的。”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我回來了,咩哈哈哈~


    今天開始更番外,目測新文要和番外輪流更,暫定為隔日更,此致。


    然後就是,番外的cp貌似有好幾對呢,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這樣的小故事番外,若喜歡的話,我就稍微寫的具體點,若不是,我就簡略了寫。


    唔,還是要看大家的意見哈,我怕一腦洞一開,這番外就開始泛濫了,捂臉~


    總之,遲來的中秋快樂,然後,國慶好像也快了啊,哈哈~


    看文愉快喲,麽麽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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