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宇星的敵友理論很簡單,打個比方說吧,拜把子兄弟關係為100,素未謀麵者關係為0,而不共戴天的仇人關係為-100,那麽眼下他跟楊氏兄弟的關係絕對小於零。


    除非是傳說中的‘不打不相識’,否則,宇星認為他和楊氏兄弟的關係再怎麽著也很難恢複到大於零的程度。既然如此,不如一條道走到黑。


    所以,對於許以冬的請求,宇星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了。


    許以冬不依道:“好哇,你這個沒良心的……”她這話才有一半兒,就讓周圍的同學眼都綠了,特別是那些個男生,瞪向宇星的眼神跟激光沒啥區別。


    眾矢之的,典型的眾矢之的。即便以宇星四十多點的臉皮強度,那也是消受不起。


    好在宇星反應夠快,趕緊撇清道:“哎哎哎哎…別亂叫,沒良心的應該是你家楊浩吧!跟我有什麽關係!”話說得夠大聲,周圍都聽清了。


    豈知,許以冬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狡黠一笑,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戰友,叫你給個麵子都不行,以後我許以冬算是跟你卯上了!”


    淡淡地掃了許以冬一眼,宇星道:“你愛咋咋地!”說完,便再也不去瞧許以冬。


    許以冬恨恨地瞪了宇星一眼,一跺腳,忿忿然走了。


    見校花走了,計算機係的牲口們馬上一個個把臉扮成可愛狀圍上來打探消息,完全不記得剛才一副要殺宇星而後快的樣子。


    周舟也算是跟宇星一個班裏出來的戰友,上來第一句很直白:“金宇星,當時軍訓的時候我怎麽沒看出來你跟她有女幹情呀?”這個‘她’當然指的就是許以冬。


    宇星怒了,吼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她有啥了?”


    比劃了個雙指戳眼的動作,周舟道:“我倆眼都看到了,你就別不承認啦!兄弟們都懂的,對不對?”他這話立刻引起了周圍男生的響應。


    此時,某個同係不同專業的眼鏡男湊過來問:“這位同學,你那校花女友身邊還有沒有別的資源,能不能幫哥們介紹介紹!”


    這貨說話時挨得有夠近,他嚴重的口臭差點沒把宇星給熏昏過去。


    對於周舟,宇星還能忍,這貨,他可實在是忍不了了,飛起一腳就把這貨給輕踹出了人群。這貨居然還不放棄,又想擠進來追問,無奈宇星身邊打聽八卦探索經驗的同窗實在太多,他終是沒能殺入重圍。


    宇星左邊又一個憋慌了的貨湊了過來,問:“兄弟,能介紹介紹把妹的經驗嗎?”。


    右邊也是一個無恥下問的人:“哥們,許大校花的電話多少?”


    “大哥……”


    時間,就在這樣的鬧騰中飛快過去。各院係的遊園活動相繼結束。


    不久,薄暮降臨,四周燈光打亮,操場上同學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舞台上。


    京大作為全國頂尖的知名大學,生源向來極為豐富,而且收錄的各種特長生也層出不窮。所以京大的迎新會一向精彩,甚至吸引到許多外校師生前來觀賞,就拿今天來說,水木的新生也過來了不少。


    好在校迎新會不是什麽春晚,所以主持人僅有兩男兩女,宇星認識一半,就倆女的,大三的寒映秋和大二的蘇沁春,另倆男的他沒見過。


    蘇沁春一襲翠綠長裙,展露萬千儀態;寒映秋一身明黃旗袍,典雅高貴盡顯。‘春’‘秋’校花同時登台,果然非同凡響,驚豔無比!


    京大現任學生會長阮經綸上台發表了一個簡單的歡迎致辭之後,迎新表演便開始了。


    一開場便是勁爆的音樂,還有極具行為藝術的街舞。宇星仗著眼力非凡,沒跟計算機係那些牲口擠在一起,反倒脫開人堆,坐在操場人不多的側看台上欣賞節目,倒也是悠閑得很。


    至於老大他們幾個,自從被美眉勾了眼,就不知去哪裏獻殷勤了,再沒回來過,宇星也懶得去找。恁大幾個人了,總不至於丟了吧!


    台上的街舞確實夠炫,引得台下眾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接下來的電低音吉他彈唱也引得場中掌聲一片…然後是某帥男連續的兩首獨唱……


    大一的新生們這才算真正見識了京大前輩們的多才多藝,同時也被眼前的精彩節目震得興奮不已。


    在熱鬧的氛圍中,時間總走過得很快。


    宇星的手機不期然地響了,看著屏顯上老大的名字,他隻能無奈地笑笑,看來這仨貨泡妞也沒忘了拉他去助陣。


    “喂,老大,什麽事兒啊?你仨不是在把妹嗎?”


    “金宇星,你在哪呢?”嘈雜中,白夏的聲音傳了過來。


    宇星一怔,旋即爆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這才道:“哇哈哈哈…笑死我了,是白學姐啊!章老大在不在你旁邊?”


    白夏悶聲回道:“在!”


    旋即另一個粗獷的聲音壓得很低,道:“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們啦!在白學姐麵前你提什麽‘把妹’嘛!”


    宇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電話那頭老大慘綠的臉色,他又是一通大笑,等笑夠了,才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兒?”


    “我…我們不是讓你來表演嗎?你人呢?”老大問。


    “啊——不是說倒數第三個節目才是嗎?這會兒還早著呢嘛!”宇星道。


    “屁!改了,再過倆節目就到了,你趕緊過來!”老大急了。


    “哦,那我馬上就到!”宇星說完這句就打算掛電話。


    “哎哎…你等會兒,眼下人忒多,你能過得來嗎?我去接你去!”老大好心道。


    “嘿嘿,不用!”


    ……


    後台。


    一身白色道服的白夏見章羿掛了電話,問:“他怎麽說?”


    “老三說他一會就到!”章羿回道。


    “可是下麵這麽多人……”白夏也有同樣的擔心。


    “嗬嗬,白學姐,老三說了,他會自己想辦法的,您就甭操心了!”章羿頗為得意地說。


    跟宇星處了這麽些時候,仨室友都知道宇星是那種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可是他們卻忘了,宇星還說過,會跆拳道的,他見一個打一個。


    沒一會兒,宇星果然來了。


    白夏、章羿他們竟然沒發現宇星到底是從什麽地方鑽進後台的。


    這時候,樸泰源一身白色道服腰紮黑帶,從單人換衣間裏轉了出來,看到宇星,立刻盛氣淩人地招呼道:“金君,今天恐怕要委屈你為我持板了!”


    聽到這話,老大勃然色變,當場就欲發作,好在宇星眼明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眼神掃向白夏。白夏卻故意不看宇星,目光飄到了別的方向。


    “白夏,跟我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交代給你!”樸泰源召喚道。


    白夏略一猶豫,跟著去了。


    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宇星嘴角勾起一絲獰笑,道:“老大、二哥、老幺,你們還記得我在醫院病床上說過的話麽?看來今天正是兌現的時候啊!”


    “三哥,別衝動,這可是迎新會啊!”肖涅勸道,“校領導都看著呢!”


    “哼——衝動?!我一點兒也不衝動!”宇星冷厲道,“既然對方想當麵打臉,那我不介意是否是大庭廣眾,我會十倍打回去!”


    隨即以手勢阻止肖涅再勸,宇星麻利地換上了表演服,心忖,「嘿嘿,做戲做全套嘛!棒子們,等下你爺爺讓你們難受!」


    倒是曹東林夠爽快,道:“老三,我支持你!”


    “老幺,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是有點太瞻前顧後了……”章羿教訓道,“表演嘛,就是要你來我往才有意思啊!走,咱去找個好位置,把老三痛毆棒子的精彩畫麵錄下來!”


    很快,前麵的節目一完,就輪到‘跆拳道表演’這個節目登台了。


    樸泰源領著他的美女師妹樸珍熙,還有白夏及一眾跆拳道社的精英當先上台,宇星這種持板的背景隻能混在剩下的倒黴蛋裏,尾隨而上。


    剛剛報幕完畢的蘇沁春與宇星擦身而過,走回後台之後,她的黛眉不禁皺了起來。


    “沁春,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適?”正在旁邊補妝的寒映秋問。


    “沒有不舒服,隻是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蘇沁春道。


    “什麽事情不對勁?”寒映秋問。


    “學姐,上次我遇到銀行劫案的事兒你聽說了吧?”


    “嗯!聽人提過!怎麽啦?”


    “製服搶匪那學弟我認識,剛才我看見他啦!”蘇沁春爆料,“就在剛上去的那些表演的人裏邊。”


    “哦!?那會有什麽問題?”寒映秋道。


    “問題就在於,他不是踢板的人,而是持板的人!”蘇沁春道。


    寒映秋一怔,道:“你不會看花眼了吧?”


    “才沒有呢!不信我指給你看!”蘇沁春急了,拉著寒映秋就到了入台口。


    “哪個?”


    “就那個,持板的人中,左起第三個!”蘇沁春指點。


    “呀,居然是他!”寒映秋驚呼道。


    “學姐,你也認識金學弟嗎?”蘇沁春訝然道。


    “認識,還挺熟呢!”寒映秋道,“他的家庭背景可不簡單,呃…這裏麵還真有問題!”


    “你也看出來啦!想想當初在銀行,金學弟弄斷搶匪兩條腿時的殺伐果決……”蘇沁春道,“他就絕非是一個甘於屈居人下的人!怎麽可能去當持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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