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炳輝出言嘲諷時,王金龍麵上還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可等項老那頭都發話了,王金龍也隻好忍了這次栽。


    不過雖然王金龍表麵上沒說什麽,但看向閔希的臉色卻明顯不是很友好,當然這對閔希來說並沒有什麽差別,反正她也不太喜歡這個王金龍。


    項老見得罪了人,還能泰然處之,看起來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閔希,頓時眼神一眯。


    老頭子上回回去之後,自然也調查了閔希的身份。


    然而讓老頭子意外的是,閔希不僅不是珠寶屆哪家的千金,反而出身普通人家,父母都從事再普通不過的行當,但她卻能和劉炳輝扯上關係,在之後,他就查不出來什麽頭緒了。


    連閔希是如何才和劉炳輝交好的來龍去脈都理不清楚,唯一二者的牽連,還是劉炳輝那兩個女兒和閔希參加了同一檔內地綜藝節目。


    可要是說這個閔希是劉炳輝養在外麵的情婦,就更加不可能了。


    畢竟根據劉炳輝對待閔希,既親近卻又略顯尊重的態度上看,二者絕對不是什麽保養的簡單關係。


    再聯想到上次閔希在賭石大會上的表現,外加最近半個月以來福生珠寶突然大動作頻發,還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一塊極品紫羅蘭,讓福生珠寶的名頭一下子就在內地,甚至是海外打響。


    不知道這些事是否和這位年僅十六歲的女娃娃有關,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人馬刻意掩蓋閔希和劉家的關係,或者說,掩蓋這些的就是劉炳輝本人。


    項老的目光在閔希和劉炳輝之間來回巡視,雖說閔希本人已然注意到老人家的打量,但她卻沒有半點不適,這個年紀的人閑的沒事幹喜歡瞎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別說,項家還和如今華夏內陸珠寶行某龍頭企業是姻親關係,所以項老雖然麵上對劉家還不錯,但肯定是不希望劉家太過勢大的。


    正當場麵有些凝固時,從不遠處卻又走來幾人,閔希抬眼一看,來的卻又是個熟人。


    此人正是項老的孫子項俊彥,當然他的身旁還有兩人,都是女人,不過一個年齡稍長,另外一個倒是十分年輕美貌,一行三人個個身著華美莊重的禮服,年老的婦人一身祖母綠,年輕的那個倒是一身紅。


    怎麽說呢,這在閔希眼中看來,一時間竟然覺得眼睛被晃地有些暈,不得不說,這兩件禮服每件都設計地還算不錯,單拎出來也是少有的精美設計。


    但怪就怪在,這兩件禮服此時同時出現,祖母綠配著大紅,這不是紅配綠,那什麽嗎?


    而閔希觀察了下那兩人的麵色,看得出來,興致都不太高,尤其是年長的婦人,臉色更是有些不快。


    估計是覺得自己原本大氣磅礴的禮服,在年輕女子的身邊看著像是陪襯的綠葉,心裏有些不舒坦。


    而此時的閔希雖然並不知道二人的身份,但看年長婦人一副高高在上倨傲的神態,以及年輕女子時不時看向項俊彥的神態,也能看出,一人估計是項俊彥的母親,而另外一個估計是項俊彥的女朋友之類。


    想起之前偶然間發現項俊彥用錢打發懷孕的女友,想來肯定不是跟來參加玉石公盤的這位了。


    閔希心中略微嘲諷,麵上卻沒露出任何表情,仿佛不認識幾人,老老實實呆在劉炳輝一旁,畢竟上次二人鬧的顯然不是很愉快,而因為角度問題,項俊彥倒是沒有一來就看見閔希。


    不過閔希也知道,現在有劉炳輝以及項老在場,這個項俊彥也不敢做什麽,


    隨後又是一番打招呼的場麵話,閔希想著項家不愧是玉石工會的話事人,總共也才一百來張邀請函,眼見項家就已經到場十幾個了。


    但轉念一想,這活動還是玉石工會主辦的,沒準工會的人根本就不需要邀請函也不一定。


    “爺爺,爸,我們來了。”


    項俊彥叫著項老以及項老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態度還算恭敬,完全不像當初在福生剪彩儀式上那個舉止輕浮放蕩的模樣。


    項老沒說什麽,隻點了點頭,倒是項老身旁那個中年男子點頭道:


    “來了就好,一會跟著你爺爺多學著點,咱們項家的技藝可不能丟。”


    項卓看著項俊彥的神情當中帶著一絲警告,他可沒忘上次在s市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項家丟臉的事,雖然上回他有要事沒去,但卻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竟然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當著爸的麵,丟項家的臉。


    雖說時候爸回去沒處置了他,但這回要是他還那麽混不吝,他項卓也不會輕饒他。


    項卓此時還不知道的事,當時那個傳聞當中,讓自家兒子丟臉的女孩子,正是此刻隱藏在劉炳輝身後裝作不存在的閔希。


    項俊彥顯然也想到半個月之前因為那件事,他回去沒少被項卓對付的情景,一想到上次害他丟人的那個女的,他就一肚子火。


    本來也不算什麽事,玉石一行少有不看走眼的人,當時要是另外一位年長的指導他,他也不會那麽丟人,可壞就壞在對方是個比他還小七八歲的女生!


    項卓和項俊彥之間的神色交流沒瞞過項老毒辣的目光,就見他突然看向劉炳輝身後的閔希道:


    “俊彥來了?正好這回你劉叔也把閔希帶來了,上回你們不是還切磋了一番?這一次就讓我看看俊彥你有沒有什麽長進,也不枉費我老頭子來這麽一遭。”


    突然被提到的閔希,就覺得項老此舉實在是不安好心,誰不知道項家上次丟人丟大發了?但大家礙於項家的臉麵都不提,這個老頭倒好,別人不提,他自己提。


    提自家丟人的事情也就罷了,還給她扯進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於是閔希果然見項俊彥一臉意外地往劉炳輝身側移了移身子,閔希見狀也知道這回是躲不過去了。


    原本這些人肯定都是自己去看自己的石頭,聚在一起充其量互相打個招呼過個招而已,一會就回散開。


    可現在被項老這麽一頓操作,她顯然不能再躲著。


    於是閔希自然沒等項俊彥自己走過來,她主動站到了劉炳輝的身側,麵上一副沒事人表情道:


    “項老抬舉了,我哪裏懂什麽玉石,上回不過是運氣罷了。”


    她都這樣說了,沒必要揪著她不放吧?


    然而項老卻笑而不語看向項俊彥道:


    “看看人家這謙虛的態度,俊彥你有的學了。”


    隨後他看見項俊彥的目光當中,帶著不耐煩以及怒氣,就又轉頭看向閔希道:


    “誒,運氣也算是實力的一種,上回就算是我這雙老眼都差點看岔了。”


    閔希不由扯了扯嘴角,她不太懂這個老頭想做什麽,反正肯定心裏頭憋著壞是一定的。


    於是閔希稍微笑了兩聲,聽不出是讚同還是什麽。


    “爺爺你也別什麽人都當成一回事,依我看關公麵前耍大刀的人,隻能算是有兩把刷子而已。”


    一個女的懂什麽?不過就是想趁機表現罷了,像這種娛樂圈混的女人,就算猜中了一次,也純屬是僥幸,她能懂什麽玉石?


    原本場上還算隱蔽的敵對氣氛,因為項俊彥的這一番話,瞬間明朗起來。


    項俊彥話一說出口,項卓就眼刀子飛了過去,就連一旁項俊彥的母親也露出有些不讚同的神情,然而項老卻好似一點也不意外項俊彥會這樣說,也不生氣,甚至麵上還依然帶著笑意。


    而項俊彥本人見老頭子並沒有生氣責怪他的跡象,瞬間腰板挺得更直了,還繼續說道:


    “上回是我輕敵,才讓你出了風頭,這次有本事咱們再比一比,我必然不會輸給你。”


    又怕閔希怕丟臉不答應,項俊彥頓時看向項老道:


    “爺爺,你不是說想看看我有沒有進步?爸這些日子給我請了不少老師,我這回一定不會再輸給有些僥幸憑運氣的人。”


    和她比?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可是有透視外掛的人,確定要和她比?


    閔希心中十分迷惑,她本來隻是想悶聲發大財,畢竟用外掛搞錢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所以就想挑幾個沒人選的石頭開幾個玉石賣出去,也算不白來這一次。


    然而現在呢?竟然有人要和她比賭石?


    正當所有人都猜測項老應該不會答應項俊彥提議時,項老卻竟然真的答應了。


    “看來俊彥這回很有信心,我這個做爺爺的也不好打消小輩的積極性,不如閔希小友就陪我這個不成器的孫子比上一比如何?”


    閔希已然一臉黑線,她算是終於看出來了,這個老頭,從一開始就用她拉仇恨的吧?


    先是明知道她不想和項俊彥遭遇,還點出她的存在,然後再提之前讓項俊彥丟人的事,引起項俊彥的仇視,最後再順水推舟地答應項俊彥比試的要求,這老家夥果然夠有心機的。


    所以這世上,誰知道誇你的是不是真心誇你的,還是隻是誇給第三個人聽,隻想算計套路別人達到自己掌控的目的,又或者隻是想拉仇恨建立一個共同的敵人呢。


    意識到這一點的閔希,心裏簡直是嗶了狗了,還沒好好搞到錢,就有這些一個個老奸巨猾愚蠢不堪的人想算計她,她腦袋上難道寫著,她很好欺負幾個字?


    在場眾人經過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又都看向閔希等待她的回答。


    其實劉炳輝是不希望閔希答應的,雖然閔希手裏的玉石質量高絕,資源和人脈必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但經過上次s市一行之後,他知道閔希對於玉石本身並沒有多少接觸或者深入的了解,就算是賭石圈裏人人都知曉的技巧她都一知半解。


    又怎麽能比得過從小接觸玉石,在玉石圈子裏見多識廣的項俊彥?


    到時候要是輸了下不來台,豈不是讓她顏麵無光?


    再說將她帶來的自己,到時候也必然會同樣顏麵無光,項老此舉就是想一石二鳥,殺殺最近風頭正盛的福生珠寶的銳氣!


    既然知道項老的目的,劉炳輝自然是不希望閔希答應,不僅僅是為了閔希,也是為了福生珠寶。


    然而劉炳輝顯然還不知道,自己身旁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女生,究竟有什麽樣逆天之能,要是比別的閔希還不一定有完全的把握,可比賭石?她甚至不需要使用透視,隻需要精神力外放就可以知道石頭裏麵究竟是什麽了。


    再說,人都算計到她頭上來了,她要是不應戰,好像顯得她怕似的。


    於是閔希當時就笑道:


    “既然項少執意要和門外漢的我比賭石,我也不好拒絕,不過這光是比試也有些單調了,不如再加上些彩頭如何?”


    想算計她,不出點血怎麽行?


    閔希會答應,已經讓項老有些許的意外,後又聽見閔希說加彩頭,項老心中頓覺一絲不妙,稀疏花白的眉毛也不由微微皺起,麵上閃過思索。


    一句門外漢,頓時讓項俊彥頓覺丟人,但閔希沒有拒絕,正中了他下懷。


    既然對方如此不怕死,不僅感答應比試,還想加碼,他又怎麽會攔著對方送死?


    項俊彥怕閔希自己反悔,於是便沒經過項老的同意,快速答應道:


    “好啊,你說賭什麽?”


    項俊彥一答應,閔希就見項老那老頭臉上就閃過一絲不愉,心中嗤笑這老頭總算察覺出來不對勁了?晚了。


    於是閔希也快速道:


    “既然是比賭石,不如我們就賭每人手裏賭出來的全部玉石如何?”


    項俊彥原本以為,閔希會十分沒有創意地說賭錢賭房產等,沒想到對方卻要賭玉石本身?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說,贏了的人,最終可以收下輸家手裏的全部玉石不成?


    她難道是瘋了?這樣下去,贏的人坐擁玉石,輸的人不僅要虧自己解出來的玉石,還要配上買原石的錢,搞不好一下子就是上億的賠錢,這女人簡直就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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