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


    秦為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無數道冷芒。


    媽個巴子的折繼閔,老子以為你個聰明人,早早就與你折家聯合,可你特麽……這是坑我啊!


    賣兵器的事兒,是你一個邊將能插手的嗎?


    漫說是你,就算是趙禎幹這事兒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傳出去影響不好,更擔心遼國那邊會警惕。


    可你竟然大刺刺的驗貨,還讓那些些錢進了府洲城!


    瑪蛋!


    被你害慘了!


    秦為抑鬱了,覺得折繼閔是抽抽了,忘記了折家是怎麽被朝廷冷落了的,連這種事兒都敢摻和。


    鬧開了宰輔都救不了你!


    不過好在西夏人這也算是上鉤了,隻要能促成了這事兒,到時候再幫折家圓上幾句,說些好話,想來問題不大。


    瑪蛋!


    秦為現在隻想抽折繼閔。


    你以為老子的人情這麽好還麽?就算是晏殊幫他說話,這個人情也是要還的,而且還要我來還!


    “此事我知道,折家那邊上了折子的……”


    秦為先把此事圓了過去,然後又為難道:“隻是,這買賣兵器說出去畢竟不好聽,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大宋過不下去了呢,想來陛下肯定會猶豫……”


    大宋會過不下去?


    大哥,你跟我鬧呢?


    不過秦為的話卻也不無幾分道理,西夏使者頓時緊張起來,問道:“那咋辦?還望平陽公能多多斡旋,稍後必有重謝!”


    “既如此,那我就試試吧……”


    秦為就像是個商人般的,一臉誠懇和無奈,然後不好意思道:“不過這價格可能要……你知道的,這事兒不好辦啊!”


    可使者卻很是淡定,顯然他早就料到了秦為的話,道:“平陽公,某來此……還帶了些東西……”


    帶了些東西的意思就是,給你準備了好去。


    秦為頓時一臉正色的道:“你這是做什麽?傳出去還當是秦某果真居心不良呢……再說,某缺錢嗎?秦某從不受賄!”


    秦家有的是錢,這事兒全大宋幾乎沒人不知道了,所以秦為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哼……別想用金錢來打動我。


    使者連連擺手,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平陽公的高風亮節某自然清楚,在我西夏也是婦孺皆知的……”


    他這邊恭維這秦為,袖子裏的手卻輕輕握成拳頭,忍住了嘔吐的欲望,說道:“某說得不是錢,而是某此次帶來了遼人機密之事,而且是絕密……”


    他的表情有些猥瑣,就像是趴了寡婦的牆根兒,然後想要找個人一吐為快的模樣。


    怕是秦為就算說我不聽、我不聽,他也要說。


    “什麽機密事?”


    秦為不覺得遼人有什麽機密事,就算有,皇城司的葉雙愁不比西夏人的那些探子吊麽?老子還用你告訴?


    所以他端起茶杯,這是打算送客了……


    使者趕忙身體斜著傾斜了些,然後一臉詭異的笑容,“平陽公,我西夏密諜在遼國探知了一個消息,此事有關遼國太後蕭菩薩……”


    “什麽?”


    秦為對蕭菩薩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畢竟這麽牛掰的名字,不是一般人敢用的,而且再過十幾年,還會有一個叫蕭觀音的,也做了太後。


    遼國這些姓蕭的,名字一個比一個起的霸氣。


    可他很快就換了模樣,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隨口道:“蕭太後?他不是交權了麽?那女人怎麽了?”


    蕭菩薩剛剛執政時曾與皇帝耶律宗真打得不可開交,隻是後來雙方或許都擔心,遼國內亂四起,因此別國的窺覬。


    於是二人這兩年和平了不少,蕭菩薩如今隻管內政,而耶律宗真則是握著軍權,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使者偷偷笑道:“那個女人,遼國有臣子說蕭太後和人私通……”


    說著他用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還惡心的伸手摩擦了兩下。


    秦為目瞪口呆的看著使者,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旋即記憶翻起,蕭菩薩在曆史上號稱賢後,隻是後來被耶律宗真的親娘蕭褥斤和舅舅蕭孝穆聯手給弄死了,所以她的信息並不多。


    但要說蕭菩薩與人私通……秦為隻想問問,是誰幹的?


    秦為的八卦心一下就起來了,問道:“此事可有證據,誰傳的?”


    “沒人傳。”


    使者一臉八卦的道:“那是管皇宮采買的官員,叫做李俊……出來采買時,無意中透漏的消息。”


    “我們的密諜無意間聽到他說了這話,然後趁著他喝醉又問了幾句,的確是言辭鑿鑿啊!”


    我擦!


    秦為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什麽,稍後說道:“此事稍後再說……至於賣兵器之事,妥了,你自去歇息,晚些自會有人找你。”


    “下官多謝平陽公。”


    使者大喜,又鬆了口氣,然後起身告辭,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為正在想著蕭觀音這事兒,看他的模樣就問道:“還有事?有事你隻管說,某今日必定幫你辦到,某的信譽你知道的,大宋良心……”


    使者愕然道:“上次大宋皇帝說的不是大宋楷模嗎?”


    “楷模不就是良心嗎?”


    秦為壓根沒把什麽楷模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楷模不如以德服人……再不服咱就打斷他們的腿。


    使者覺著這人的節操怕是有些問題,但此刻也顧不得了,就尷尬的道:“那個平陽公……你那首詞……”


    “什麽詞?”


    秦為有些懵逼,覺得自己最近沒怎麽作詞啊!


    抄襲的人就是這樣,東西不是自己的,總是特別健忘,若是自己的作品,自然會記憶深刻……


    “大才總是這般。”


    使者搖頭,覺得這世間總有人才華太多,經常滿得溢出來了還不自知,秦為顯然就是這等人。


    他隻能糾結的提醒道:“就是那首‘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下官聽聞是出自您之手,不知是不是?”


    擦!


    秦為頓時愣住了,才想起了這首詞。


    那是去青澗城和西夏公主談判的路上,遇到了那個曾月。


    結果許茂則老騷男思春了,非要一首詞去哄女人,於是他就作了這首詞,不對,是抄襲了這首詞。


    秦觀,抱歉了!


    反正咱倆都姓秦,而且這個時候你怕是還沒出生吧?就當是本家大爺借你的,等日後定然回報。


    “這首詞是我做的沒錯……不過沒問題吧?”


    秦為有些納悶,然後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使者覺得他是良心發現了,不禁熱淚盈眶的等著他的懺悔。


    “怪不得早上娘子有些古怪,原來是這首詞爆出來了。”


    早上的劉姝看著有些小委屈的意思,秦為莫名其妙的問了也沒結果,原來是劉姝吃醋了啊!


    秦為不禁笑了起來,這妮子,有什麽事兒從來都不說,而且還自己忍著,真是讓人又喜歡又心疼。


    使者看到秦為的笑容,心下就冷了半截,問道:“他們說這首詞是您在西北的時候作的?”


    “是啊!就是在西北作的。”


    秦為覺得這首詞非常的文青,那些女子應當會喜歡,然後他心中又是一個咯噔,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使者。


    我靠,他們不會是以為我這首詩是給西夏公主做的吧?


    那女扮男裝的使者秦為之前不知道的身份,是後來皇城司的密諜將此人的身份證實後,他才知道那女子原來是李元昊的親妹子。


    我靠,這誤會大了去了啊!


    就見使者一臉悲憤的道:“外麵有人在造謠,說什麽一見如故,把酒言歡……還說您與我國公主……說……”


    不過這事兒他沒冤枉了秦為,當初為了打擊一下西夏的君臣,是秦為主動叫人去傳謠的,就是為了讓人誤會。


    可沒想到竟然鬧的這麽大,尤其是在西夏和遼國交戰的當口爆出來這事兒……這特麽沒法收場了啊!


    秦為隻能很是糾結的苦笑道:“這事和那個誰沒關係……真的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我這人品……”


    使者不想聽他扯淡,隻是苦笑道:“誰說不是呢,可偏生是在西北作的,內容還那麽……讓人遐思。”


    然後大家一聯想,那些知道西夏公主去青澗城的那些臣子會窺探,然後暗中猜測大宋與西夏的關係。


    秦為有些尷尬,別的事兒也就罷了,可那首詞是他送許茂則的,被戴在西夏公主的頭上,他很內疚。


    自己的親妹子被人家搞了,李元昊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發狂,然後令人不惜代價的刺殺我?


    否則李元昊以後可就沒臉見人了。81zw.????m


    秦為沒有妹子,不知道這事兒是什麽感受,但他此刻卻覺得脊背有些發寒,然後幹笑道:“此事清者自清……”


    一直出了秦家,使者依舊有些渾渾噩噩的。


    隨從問道:“難道秦為沒答應?”


    “答應了。”


    “那您看著……不對勁啊!好像是被欺負了。”


    使者不禁回頭看了眼秦家的大門,怒道:“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他竟然用一句清者自清就搪塞了,不要臉!”


    “什麽事?”


    使者搖搖頭,西夏公主去青澗城的事兒不能廣而告之,否則李元昊會弄死他全家,那個不要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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