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會不會改道!


    這事兒跟我司事局有毛的關係啊!


    “誰說不是呢!”


    宗升一臉委屈且憤慨的跺了跺腳,罵道:“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向朝廷上奏,說什麽承旨您此番力薦黃河放棄改道,此乃大功!所以……”


    “瑪的!”


    秦為也不禁罵了句粗口,冷笑一聲。


    “所以既然是我阻止了黃河改道,自然也要由我來解決此番遼人的威脅?”


    宗升很少見到秦為有發火的時候。


    這位年輕的上官連殺人時都是笑眯眯的。


    可見他現在內心有多憤怒……宗升下意識退了一步,點了點頭:“陛下迫於壓力,便將這差事交給了司事局,可下官……”


    宗升欲哭無淚,他不敢說什麽‘殃及池魚’這種話,可他也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兩人並馬而行。


    秦為則在沉思著,大宋與遼人這些年的恩恩怨怨,是該找個機會解決一下了,否則天天怕人家怕得要死,這他娘的活的太憋屈了!


    宗升低聲道:“聽說陛下怒了,有人就出了個主意,說等遼人真的南下了,那便直接決堤放水,直接淹沒了遼人,大不了河北路不要了。”


    靠!


    聽聽這是人話嗎?


    什麽叫河北路不要了,河北路是你家的嗎?你他媽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河北路的數十萬百姓怎麽辦?


    也不要了?


    老子好不容易才阻止了這次人禍,你們倒好,轉過頭就用遼人為借口,想再次掀起這場災難。


    這回更是連他娘的演示都懶得掩飾了!


    秦為壓住心頭的火氣,沉聲道:“這是兩敗俱傷,就算舍棄了河北路,但下次呢?總不能人家以來咱們就往南跑吧?”


    再往南就隻能掉海裏了!


    秦為心中暗罵,問道:“陛下可答應了?”


    趙禎要是答應了,那不是被嚇壞了,就是黑心了。


    這個皇帝他也就不用當了。


    宗升搖頭,“陛下嗬斥了那人,宰輔們也紛紛彈劾……連太後那邊都傳了話說,此等言論怎配做官!”


    這就對了,還算有救。


    秦為點點頭,他還真怕趙禎答應了,否則那他就真要想想,這個大宋還值不值得他守護,這皇帝還值不值得托付。


    “那人據說已經自請下州縣。”


    宗升沒說是誰,秦為也沒興趣問。


    “此事並非沒有辦法……”


    “下官就知道,承旨您一定會有辦法的。”


    宗升抓住這句話就像是得了救命稻草,恨不能以身相許,他的前程可全都係在秦為的身上了。


    如今司事局看似穩定。


    可大家都清楚,一旦哪天秦為倒了,那他們就是秋後的螞蚱。


    失去了秦為這個助力,趙禎不會允許這麽一個不穩定的部門存在。


    秦為去了宮中,也不知道是和趙禎說了些什麽,隨後禦駕就去了城外。


    翌日樞密院裏。


    三衙長官在,王臻也在,秦為在側麵坐著。


    王臻握著茶杯,緩緩說道:“陛下剛才吩咐,讓挑選一萬人操練,都要個子高大,身體健壯的,你等可精心挑選。”


    三衙長官都點頭應命,老將王德用問道:“可是抽出去就不回來嗎?”


    這是詢問朝廷是否有意要組建一支新軍。


    如果是這樣,那就應該提前招募新的禁軍,填補被抽調之後的空缺。


    王臻搖頭道:“半個月即可,稍後會各自回去。”


    隻是半個月啊!


    王德用知道秦為與王臻的關係,便笑道:“如此更好,軍中還省了他們的嚼用,您是不知道,那群小子能吃的很呢。”


    三衙長官都笑了起來。


    然後笑聲在王臻的冷漠中消散。


    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大家頓時禁聲不敢再多言。


    “這一萬人在半個月裏的開銷陛下都一力承當,錢也從內庫調用,所以你等要謹慎,莫要弄虛作假,否則軍法無情!”


    王臻起身道:“就這樣吧。你等各自回去,馬上著手。”


    ……


    這邊遼使還在囂張,使館裏時不時地就會傳出幾聲威脅。


    什麽牧馬南下,什麽大軍壓境……反正就是兩個字‘恐嚇’!


    這些消息被人送到了趙禎的龍案上,不過卻沒有回應,他在等,等秦為給他打下的包票。


    ‘臣定讓遼使肝膽俱裂!’


    一番忙碌後,趙禎穿戴整齊,龍袍玉帶一件不少,今日要出宮,去見識一下秦為口中的‘鐵軍’!


    許茂則說道:“陛下,還早呢,要不……吃個早飯?”


    趙禎搖搖頭,說道:“那天我見到了北伐軍的操演,氣勢驚人。秦為說大宋軍隊差的就是一口氣,而他就想把那股氣給補上……”


    許茂則覺得這事兒……才半個月而已,能補啥子氣?


    趙禎見他一臉不信,就笑道:“你不懂。那是……”


    他微微仰頭,目露自信之色:“百人如一人,那氣勢當真是驚人。百人少,萬人……他可能做成?若是能成,我希望能看到遼使的神色。”


    許茂則說道:“臣到時候盯著他。”


    “好!”


    然後今日的早朝就沒了,大宋開國那麽多年,早朝一直都是曆代皇帝最重視的科目之一。


    趙禎登基那麽多年,取消早朝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


    宰輔們也早早的來了。


    大家成群結隊一起走上宮樓。


    皇宮最高處的那座宮樓上,趙禎站在中央,身邊是宰輔、三司使,再往後就是禦史台和各部大佬們。


    一排排軍士開始進入內城。


    他們是負責保護皇帝和朝臣們的,畢竟這年頭刺王殺駕的事兒不算少,更有甚者敢在宮中叛變。


    這些人就是趙禎的護衛,否則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眾人和百姓麵前。


    天知道哪裏的一隻冷箭射來,就能結果了他小命。


    無數的百姓們被這些動靜給吸引,然後自發來到了皇城外,再加上那些肅穆且莊嚴的禁軍,百姓們下意識就以為要有大事發生了。


    一傳十,十傳百。


    來的人越來越多,等到中午大半個汴梁城的百姓都來了。


    張之白看著這一幕,不禁歎道:“這未免弄的太大了些,若是……若是軍演不成功,活是出了什麽叉子,民心士氣就無可挽回。”


    “那秦為就是罪人!”


    呂夷簡和秦為沒啥大仇,可也覺得他這麽折騰實在狠了些。


    都知道他去練兵了,可誰也不知道他練得如何,而且……就半個月,他能練出什麽精兵來?


    宰輔們雖然不知兵,但也知道想要訓練處一隻鐵軍,那得要不斷的苦練,血與骨的洗禮缺一不可。


    如今半個月就想震懾外邦,這……小子,你可要撐住了!


    否則不管是為了大宋顏麵,還是為了安撫百姓將士,你秦為都是難辭其咎!


    眾朝臣沿著禦街緩緩而來,一直到了宣德門下。


    百官大多都到了,王臻獨自站在那裏,顯得格外的孤獨。


    張之白心中一動,就走下了城樓,親自過去問道:“此番秦為可有把握?”


    這裏唯一和秦為親近的就是王臻,他二人情同手足應該能知道些內幕,張之白希望能得到一個靠譜的回答。


    王臻卻沉著臉搖頭道:“不知。”


    張之白不滿的皺眉,覺得王臻這是不信任自己,怕自己知道了細情在背後給秦為使絆子。


    老夫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麽?


    王臻卻覺得自己很冤枉,苦笑道:“那小子不肯說,隻說讓老夫相信他。”


    張之白沒好氣的笑道:“那你相信他嗎?”


    “自然!”


    王臻想也沒想就斬釘截鐵的回答了。


    張之白笑著搖搖頭,這不是廢話嗎,王臻視秦為為自知,自然是信他,可我們卻不敢盡信啊!


    萬一呢?


    “遼使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一起看向了前方。


    十餘騎緩緩而來,當先的正是遼使,騎在馬上仰著頭冷眼笑看著周圍的宋人,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人咬牙。


    “太跋扈了!”


    “竟敢在百官和陛下麵前騎馬而來,不得好死!”


    “何人能讓他丟臉,某願出資請他去樊樓飲酒,找女人都行!”


    周圍的人群裏一陣暗罵。


    遼使卻恍若不聞的近前,下馬後拱手道:“今日這是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要向大遼低頭嗎?”


    他很是得意的模樣讓人憤怒,張之白正準備說話,就見邊上出來一個官員。


    “貴使的態度太惡劣了些,這不是兩國交好之道!”


    宗升此刻一臉的正義凜然,分外威嚴。


    遼使不屑的道:“在大遼,隻有實力強的勇士?才能讓人恭敬!”


    你們沒實力,還怪我不客氣?有種打一架啊!


    周圍官員們聽了恨得牙癢癢,可卻沒辦法。


    “回來!”


    王臻擔心宗升出醜連累了秦為,就低喝了一聲。


    可宗升卻恍若未聞,他笑著說道:“聽說大遼陛下重病多年,也不知他能否抵得過那些草原上的勇士?”


    你不說大遼勇士為尊麽?


    那你家皇帝病的都快掛了,他還算勇士嗎?


    你要說算,那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要臉,你要說不算……等著吧,看你回去遼皇會不會抽死你!


    “妙啊!”


    眾人紛紛驚醒,大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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