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那麽好,家裏人卻沒心思玩鬧,這些日子外麵的風言風語愈發地多了。


    而且就連春杏和吳媽兩個女眷上街買菜,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大家就眼巴巴的看著秦為。


    郎君,這個家快要被人罵死了,再不想辦法,以後大家連門都不要出了。


    於是就在明媚的春光中。


    秦為大手一揮,春遊去!


    趙允讓也跟來了,和狄青兩人在一路打鬧。


    秦為騎馬帶著劉姝看景色,一匹稍微矮小些的棗紅色小馬,劉姝看著城外各處風景,歡喜的這裏看看,那裏望望,惹人疼愛。


    大宋女人的地位不算很低,但就算如此,允許女子騎馬並拋頭露麵的,除了秦為也就沒別人了。


    可是看得出來,劉姝很歡喜。


    她自從來到汴梁,就很少出門逛街更別提到處遊玩了。


    如今有了秦為在,她再也不是汴梁城裏沒有依靠的弱女子,更不用擔心出門被人窺覬。


    一行人去了金明池踏春,還在池水邊上吃了一頓午餐,這才興盡而歸。


    許是從來沒有在外玩兒這麽久過,劉姝看著有些疲憊,但俏臉上卻滿是興奮的羞紅。


    秦為一手拿著馬韁,一手牽著劉姝的馬韁,一行人緩緩歸去。


    趙允讓也有些疲憊,他靠近說道:“秦兄,張士遜聽說就快不行了。”


    “關你何事?”


    秦為的話讓趙允讓有些赧然,“這幾日那些言官太凶殘了,郡王府有些頂不住了。”


    從皇家的角度來看,商郡王府是正經的皇室宗親,小公爺趙允讓當年更是被真宗接近宮中撫養過。


    這種尊貴外人理解不了。


    可也是因為這份尊貴,隨著趙禎的誕生再到繼位。


    商郡王府瞬間成了眾矢之的,尊貴依然在,但窺覬更多,想要他倒台的權貴宗室,不比希望秦為垮台的人少。


    在這一點上,這對難兄難弟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秦為卻覺得這本就應該,得了別人得不到的尊榮,就要承擔更多的磨難和困苦。


    要是他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整日就隻顧著求生存,哪裏還會有這些煩惱。吃都吃不飽飯,誰又會顯得蛋疼去恨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秦為搖頭歎息,前方卻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蒼天啊!這是我牛家的祖業,竟然被人給賣了,蒼天不公,奴要告,要告狀……”


    秦為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就看到了現場。


    宅院的前麵,一個婦人癱坐在那裏嚎哭著。


    大門是打開的,一個下人冷冰冰的道:“你這婦人好沒道理,那牛保關撲成癮欠下了巨額賭債。這宅子是賭坊拿出來拍賣,才被我家阿郎買了下來,你告誰去?”


    這年頭私人的債務,就是看誰家的身份高,誰的勢力更大,可不是你有理就能告贏的。


    幾個衙役來了,眼睛一瞪,喝道:“老乞婆,這裏是張相公的地方,滾!”


    張相公?


    秦為微微皺眉,這是故意的嗎?


    老子出門踏個青回來你們就給我玩兒這個?


    他第一反應就是此事有貓膩,很可能就是欲擒故縱。


    “滾出去!”


    兩個衙役拖著老婦出來,老婦哭嚎道:“這不是牛保的宅子,官差大哥,這是我牛家的宅子……”


    兩個衙役拖著她出來,然後往前一丟,拍拍手道:“下次再來,就發配到沙門島去!”


    老婦喊道:“這是我家的產業……相公也不能枉法!”


    兩個衙役沒想到她還敢說話,就目露凶光的道:“再囉嗦,信不信把你一家子都弄死。”


    皇帝是英明仁慈的,宰輔大抵是顧全大局的,官員大部分時間是盡職的……


    可他們不接地氣。


    而接地氣的正是這群小吏。


    在百姓的眼中,他們比潑皮還可怕,和虎狼並列。


    老婦不敢說了,隻是癱坐著嚎哭。


    邊上一陣唏噓,百姓們也準備散去。


    站在大門口的下人冷冷的道:“這是新宅子,要哭喪就滾遠些,不然……”


    “這些人也太凶了些,苦主告狀就算有情弊,也要審過之後再說吧?”


    額……


    一個略顯突兀的聲音響起,眾人連帶門口的下人隨聲看去,就見前麵有個絕美少女騎在馬上,美眸中帶著幾分厭惡,正在為那老婦憤慨不公。


    好漂亮的小娘子!


    一眾如狼似虎的眼神掃在劉姝身上,那下人甚至臉帶淫笑。


    若不是看他們身騎大馬自知身份不低,恐怕汙言穢語早就出口了。


    秦為的手中拿著馬鞭,他皺眉道:“不想要眼珠子的,可以接著看!”


    劉姝俏臉羞紅。


    周圍人大多散去,隻留下了那婦人,和幾個管轄區域內的衙差。


    秦為驅馬上前一步,手中馬鞭指了指那婦人,又看向幾個氣勢洶洶走來的衙役問道:“為何不帶去開封府?”


    老婦說有冤屈,那就該去開封府伸冤,而不是粗暴的把她扔在這裏。


    一個衙役斜睨著沈安道:“別給自己惹禍,趕緊走!”


    秦為沒理會衙差,隻是冷笑地看著宅院,略帶譏諷道:“張宰輔果然好大的威懾力啊!”


    衙役們竟然違背規矩辦事,那必然是有驅動力在裏麵。


    加上那個下人的嘚瑟,這無一不在展現張宰輔的威懾力和無人敢惹的勢力。


    那衙役見他沒說話,就以為他怕了,於是就得意的道:“趕緊走!”


    秦為心中有了數,就說道:“狄青,去把老人家扶起來,送到車上去。”


    “是。”


    狄青利落的跳下馬來,過去扶老婦人。


    那下人見狀自然不願,趕忙上前道:“我家主人乃是宰輔張士遜,你可知管了這事兒的下場嗎!”


    真是瞌睡了就來枕頭啊!


    剛才秦為就在猜測,這個‘張相公’到底會是張之白還是張士遜,現在不用猜了,下人已經給了他答案。


    近來他看似告假在家,卻時刻關注著朝中爭鋒。


    如今朝中戰火已然達到頂峰,他正愁沒有出發點展開反擊,今日可好,現成的借口送上門,就算是個陷阱,老子也要把它變成你張士遜的墳墓。


    這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就怪不得我了!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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