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紫衣青年,莫管事和幾個侍衛一喜。圍到青年身邊‘憤憤’說著剛才的事情。


    範管事眉頭一皺,臉色很不好看。王鼓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


    林宗眯眼看去。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翩翩濁世佳公子,等等一係列褒義詞匯都可以在紫衣青年身上體現出來。比之姬長風還要俊朗,更多了一些瀟灑隨意。怕是回眸一笑風靡千萬少女也不為過。


    但林宗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他徒步的雙腳上。或許別人不會在意,但林宗輕輕一瞥,便已看出來,此人無意間的動作便形如流水般流暢之極。顯然在輕功造詣上已經高明之極。


    隱隱的,已對這個紫衣青年的身份有所猜測。


    “範兄。我的幾個下人說的可是事實,你們將在下預定的藥材,準備賣給別人麽?”紫衣青年聽完幾人敘述,目光閃了閃,笑吟吟的道。在少年、林宗、典三、王鼓幾人身上看過,發現王鼓時,突然眯起了眼睛。“原來王家大少也在。”


    王鼓出來一笑,“陪朋友來逛逛,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宋公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哦?”紫衣青年的目光在王鼓身邊掃了一下,定格在林宗身上。隨即淡淡一笑,“想來王少爺的朋友也不凡了,以後多認識認識。”


    說著,目光毫不在意的瞥過,看向王管事,“範兄,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麽給在下解釋?”


    範管事搖了搖頭,道:“宋公子可能是弄錯了。那幾味藥材是先被別人訂下的。因為莫管事私自做主,才弄出了這件荒唐的事情。希望宋公子能體諒一下。”


    “胡說!我怎麽可能能弄錯,分明是你收了人家的賄賂,才將宋公子名下的藥材劃出去的。範凡,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沒人知道。就算你鬧到了煉藥內堂,甚至是石河子大師那裏,他老人家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有膽子你稟報上去,上麵自然會還我一個公道!”


    莫管事陰翳的望著範管事。外堂常設兩個管事由來已久了,他一直都爭不過範管事。正想著怎麽將範管事弄下去,把自己扶正。今天借著宋公子的背景和煉藥堂的一些關係,也許是個好機會。


    此刻,王鼓的介紹也證實了林宗的猜測。這宋公子正是宋家青年一輩中的領軍人,號稱奉安八才之首的宋風。也是宋玉的親哥哥。以身法著稱。


    林宗眼睛一眯。他聽王景文說過,自己代表王家的身法比賽,主要對手就是這眼前的宋風。這位號稱身法上溮河城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


    “隻要木兄能勝得過他,那麽為王家拿到第一是沒問題的。隻是這宋風的身法確實快捷之極,就算至青雙劍也不敢輕言勝他,所以我們也沒奢望木兄勝取第一,隻要能拿到第二就能為王家保住比分了。”


    林宗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四個家族各提出一種比試,共四場比賽。每場比賽都會排出名次,最後綜合計算出第一名。而這宋家提出的自然是身法比試。


    林宗對此毫不擔心。或許在武功修為上他還有缺陷,但在輕功身法上,絕對是同級第一。


    場中。


    範管事聽到莫管事要讓內堂長老閣確定,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他平時壓著莫管事不過是靠本身實力罷了。若論關係後台,他比之莫管事甚遠。隻從莫管事不過三級藥師的水平就出任管事之職就可以看出來。


    看範管事的樣子,奸猾老頭更是得意非凡。那少年看著好好的局勢再次變換,不禁臉色一白。盡是焦急之色。


    宋風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笑吟吟的站在那裏,沉默不語。如果範管事再看不清形勢,那就不應該了。


    範管事微微猶豫,看向林宗。王鼓悄悄的走到林宗身旁,勸他暫時退避。為了幾味藥材和煉藥堂、宋府對上,有些不值得。


    林宗淡淡一笑,他有退避的必要麽。光腳不怕穿鞋的。咱鬧完就走,還怕你宋府追上來麽。再說,上邊有石河子大師照應著,不可能任由莫管事顛倒黑白的。緩緩步到少年麵前,將女孩接過,淡淡道:“範兄,先幫我看看這女孩子的病情吧,看還用不用添點別的藥。”


    眾人俱是一愣。詫異的望向這個不知好歹的青年。沒聽清楚麽,藥材是人家宋公子的。你一個小青年說拿酒拿?


    宋風微微詫異了一下,若有所思,掠過林宗,直接看向王鼓。


    王鼓差點沒哭出來。他從頭至尾都在迷糊之中。本想靠靠邊觀觀局勢再說,誰知林宗那麽快跑了出來。加上又是與自己一起來的,不懷疑他才怪。這下好了,他徹底與宋風對上了。若是能勝還可,可目前的局勢他們勝麵的希望微乎其微啊。


    連他都知道,這莫管事後麵有幾個長老支持,而範管事屁背景沒有、、、、、、


    失望或振奮的眾人根本沒有發現。自從林宗一句話後,範管事精神大振,咳嗽一聲,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腰杆一挺,瞥著莫管事道:“莫兄要去告我,盡管去就是,本管事相信上麵會為我主持公道的!”


    說罷,臉上盡是一片輕鬆之色,幹脆走到林宗身邊檢查起女孩的病情來。


    這一幕,看得眾人俱是一愣。看範管事此刻的神情,就如剛才看典三差不多。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


    “你,你,你們給我等著!”莫管事惱羞成怒,連林宗和典三一起恨上,招了招手,讓手下的一個小藥童往裏通報去了。然後狠狠的瞪著幾人,換出一副得意之色。咋地,以咱跟內堂的關係還不整死你們!


    典三看著肆意瘋狂的莫管事,老實巴交的臉上有些不忍,上前小聲道:“莫管事,就算長老堂為你說話也沒用,你還是道個歉吧。說不定木兄弟還會原諒你,石河子大師也不會太、、、、”


    “誰,誰?我給誰麵子?就他一個範管事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認識的家夥?去你的典三!看你平時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你這麽奸猾!叫老夫先認錯,然後讓內堂處罰我?嘿嘿,我說的對吧。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多久!”典三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林宗沒看莫管事,也沒勸阻典三。隻輕輕一笑。無視議論紛紛的眾人,與範管事一起查探起女孩的病情來。少年卻經受不住眾人的譏諷,越聽臉色越白。最後差點哭出來。


    宋風看著幾人,眼睛閃爍不定。考慮著是不是動用背後的關係再幫莫管事一把。如此將莫管事牢牢的綁到戰車上。到時,他使用煉藥堂的丹藥更加方便,說不得修為會快很多,一舉達到至青雙劍的程度。


    想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王鼓。就待對一個侍衛耳語幾句。王鼓神色一變。頓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完了,完了、、、、、


    但就在這時,那去稟報的藥童子趕回,背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煉藥堂服飾的中年藥師。莫管事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中年藥師隻是微瞥了他一眼,掃向場中,看到林宗時眼睛才一亮。點頭打了個招呼。林宗也回應一笑。他認識這人,正是在石河子手下打下手的一個內堂藥師。


    中年藥師再次轉向莫管事,臉色突然變得凝肅無比:“剛才石河子大師親自調查了情況,結果很讓我們煉藥堂震驚。某些人渣竟然三番四次的敗壞煉藥堂的名譽!莫管事何在?”


    莫管事一時間沒明白中年藥師的意思,訥訥道:“在,我在!”


    “經證查實,莫管事任職期間,利用權職謀私數起。按堂規應該停職下放。但又鑒於其教導侄兒合夥騙人錢財近百起,被木少俠抓獲後供認了全部事實。證據確鑿。現在我代表煉藥堂內堂宣布,革除莫管事管事之職,並逐出煉藥堂,永不得續用!其管事之職暫時由典三頂替。另外,範管事剛正不阿,揭發有功,特獎其有向石河子大師單獨請教的權力。最後,由於煉藥堂內部的隱患,導致了少年尤成受害頗深。鑒於此,石河子大師會親自為其妹妹診治!”


    中年藥師的話太出人意料。以至於落聲很久之後都沒人出聲,詭異到極點的一片靜寂。宋風和王鼓也同時愕然。宋風由晴轉陰,冷芒陣陣。王鼓有愕然轉為茫然。這到底是咋回事、、、、、


    好一會兒之後,莫管事才回過味來,臉色劇變,“護,護法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中年藥師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眾人終於回過神來。俱是一片不可置信之色。少年、範管事和典三紛紛大喜。後兩人看向林宗的目光中滿是感激。他們知道得益如此之大的功臣是誰。少年也對林宗鞠躬感謝,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也隱隱的感到這個青年才是改變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


    下一刻眾人跟著哄鬧起來。卻是風向一轉,全都指責向莫管事。將他們知道的和看到的全部說出來,一個個正義滿麵。


    莫管事的臉色變得慘白。瘋狂的大叫著不可能,被中年藥師示意幾個守衛圍過去痛毆了一頓。然後提小雞一般提了出去。


    宋風冷冷的看了王鼓一眼,匆匆告辭而去。


    王鼓根本沒時間理會宋風的表情,他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整個人仿佛被雷電劈中一般,全身震顫、、、、或許別人都以為煉藥堂是給他王家麵子,但隻有他知道,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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