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程昱不免引發一陣的聯想。


    如果自己先遇上了未出閣時的文茵,他定是能夠將文茵的模樣給記住,再去找一個畫師將文茵的畫像畫出來,根據這個畫像再去打聽是哪家的小娘子。


    然後立即就將這家小娘子變成自家的大娘子。


    想來也是沒辦法欣賞太久她少女模樣的。


    但如果是在文茵未及笄的時候,宋程昱就已經遇上了她,又會如何呢?


    想到自己可能會對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下手,宋程昱都忍不住罵自己一聲禽獸……


    “你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


    文茵的聲音將宋程昱拉回到了現實。


    宋程昱輕輕的回了一句“沒什麽”,然後一口將酒飲下。


    “餓了吧,吃些,別等會兒又說沒力氣了。”


    他伸手便撕了一塊兒肉遞給文茵。


    文茵一愣,沒去接,臉上則是染起了一絲絲的漲紅。


    宋程昱口中的等會兒指的是什麽,文茵是心知肚明的。


    白日裏,他才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要發作了的。


    這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


    文茵咽了咽喉,突然覺得麵前的肉不香了。


    她抿了抿唇,道:“我今日,受傷了……”


    她的腳還疼著。


    宋程昱當然記得。


    所以他也顧不上喝酒了,去了淨房將熱水端了出來。


    這裏麵放著大夫開的藥,對傷口治療頗有療效。


    “寒梅陪著湘竹,沒人給我洗。”


    “我幫你。”


    說著,他蹲下了身。


    然後去脫她的鞋襪。


    粗糙的手掌摸著她那細細的腳踝,酥酥麻麻的一陣,讓文茵想著反抗。


    她掙了掙,宋程昱卻是穩穩當當給她腳拿捏在手上,然後沉入那熱水裏。


    “我們行軍打仗的時候,常有戰士腳底磨破了,用的都是這種藥,能迅速在腳底結上一層厚厚的痂,等繭子長得粗了,便不再會出現腳底磨破的情況了。”


    她聽著,腦子裏莫名出現了酷暑臘日的時候,一幫年輕戰士扛著旗子、帶著兵器糧草,一步步走在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的情景。


    太陽火辣辣的炙烤,寒冬讓皮膚皸裂。


    到底是她不能受的苦楚。


    便是這已經過了夏日的秋老虎,在文茵看來都已經難過的很了。


    白日裏因為奔走在巷子裏,滿身汗漬的感受,讓她到現在都覺得難受,所以一回來就給自己洗幹淨了。


    宋程昱偶爾很髒。


    大概也是和腳底手心的繭子一樣,他是在戰場上髒習慣了。


    如果連一丁點兒的髒都忍受不了,又何談陣前殺敵呢。


    宋程昱伺候著她泡腳,桌上擺著的吃食也不忘記遞給文茵。


    文茵泡著腳,吃著東西,一會兒就飽了。


    宋程昱則是照舊,將文茵隻剩下的大半悉數倒進了胃裏。


    之所以用“倒”這個字眼,隻因文茵似乎沒有看到那些肉在宋程昱的嘴巴裏咀嚼過便消失不見了。


    她實在不明白,他吃東西的時候就不怕噎著麽?


    “吃飽了嗎?”


    宋程昱問,文茵輕輕點了頭。


    溫飽思淫欲的事兒,也就開始進展了。


    宋程昱便拿著帕子幫文茵的腳給擦拭了幹淨,隨之順著她的小腳,手便是一路伸了過去。


    帶著酒香的男人,呼吸噴灑在了她的鼻尖處。


    這回他倒是沒有像先前那樣猴急扯她衣裳。


    而是先扯開了她的發髻。


    黑長柔順的發披散在床榻上,恍若是一張黑沉沉的網紗,能夠將她包裹在其中。


    “改日,定是要讓你重新扮成少女發髻給我再好好欣賞一番。”


    他說著,吻在了她脖頸。


    “已做人婦了,若不是情急,也不至於扮做那個扮相的。”


    她抱著他的肩膀,寬厚的肩膀根本沒辦法讓兩隻手合在一起。


    他腦子裏卻是幻想著她別樣的打扮。


    不管是何種穿扮,在文茵的身上,那都是絕美的。


    便是那尼姑庵裏的道服,披在文茵的身上,恐怕也能讓他隨時隨地無時無刻的沾染上情欲來。


    這人太軟太魅。


    他是那樣慶幸,當初不顧外界的聲音求娶了文茵。


    否則,怎麽會有這般沉溺其中的幸福。


    被溫暖包裹,緊致、快樂。


    不比宋程昱的享受,文茵麵對他的時候卻是矛盾的。


    說喜歡他嗎?


    好像也不是,起碼沒有達到牽腸掛肚的程度。


    一段日子不見麵,也有想念,但這種想念好似來自人體最原始的衝動,與愛情無關。


    但說不喜歡他呢,他們之間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她不排斥也不抗拒,甚至於願意配合他。


    這麽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


    難道她隻是因為寂寞太久了,愛上了這具年輕又有活力的身體嗎?


    她自己也弄不太清楚。


    隻是,情到深處的聲聲嚀叫,讓她羞澀難忍。


    偏生這人覺得她聲音過分細碎,還想著辦法讓她沉淪折服……


    桌子上的茶盞又落在了地上。


    桌布太薄了,他拿了被褥墊在上麵,好讓文茵的細皮嫩肉不被磨損。


    “月餘沒見,你哪來的那些花樣……”


    她無意之間的一句話,讓她不禁多有聯想。


    都說戰場的許多將士,耐不住長時間的憋屈,喜愛成群結隊的找速食。


    軍隊裏也曾出過這檔子荒誕的事兒。


    在前世裏,宋家被滿門抄斬的罪名裏麵也有“放縱淫亂”的事情。


    她起先沒多想,單方麵的相信了宋家人的人品,所以自然而然的覺得宋程昱不會這麽幹。


    但現在,他一時將她摟起來,一時讓她趴著,形式不再像從前那番單一了……不由得讓文茵往多了去想。


    一旦想到了這方麵的可能,她渾身都不自在了。


    順手一把就要將他給推開。


    也是這個時候,一本小冊子,從桌子上掉了下去。


    這冊子,文茵眼熟。


    曾在渡鬆江的龍船上見過。


    她臉頰一熱,宋程昱的人便繼而湊了過來。


    他咬著她的耳朵,細細的說:“這本冊子是個寶貝,解鎖了為夫的認知,方才幾個體式是不是感覺非同一般,隻待為夫好好將其研磨一番,定能讓夫人有別樣的感受。”


    那聲音,低低啞啞的,還有些許黏膩的感受。


    她心頭一驚,又聽得他道:“我的人品你信不過,但你也該信你自己的魅力,我有這麽好看的夫人,哪能敢有別的心思……


    除了你,其他人在我眼中,恐隻能用胭脂俗粉來形容了。”


    她是嬌養的絕世花朵,流出的也是不可言語的蜜。


    除去了新婚那段時間他感受不到她的好,餘下時間裏,他可是一步步在探究那絕美花瓣裏包裹的花蕊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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